自從上次伏黑惠趴在五條悟懷裡哭過一次之後,伏黑惠很不好意思地躲了五條悟一段時間。
他一直都覺得自己比同齡人成熟冷靜,連真的小時候都沒有這麼哭過……應該沒有吧?
他記得五條悟每次調侃他‘惠哭成了小花貓’的原因都是被五條悟氣的。
總之,一方麵是真的不好意思,另一方麵也是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他為什麼會哭。
五條悟追著伏黑惠問了好幾次都沒得到答案,逼急了小孩就不理他,隻好放棄了。
津美紀不知道這件事。
伏黑惠在車上就已經停住了哭泣。五條悟用手帕把伏黑惠的小臉擦乾淨,抱著他進門,擋住肩頭的淚痕。
為了保護他家小孩的自尊,五條悟愣是等到淚水乾掉才把衣服送去洗。
如果不是當天晚上五條悟非要和伏黑惠睡在一起談心,伏黑惠還蠻感激的。
寒假的時光很快就過去了,伏黑惠和津美紀再次背著書包去上學的時候就是本學年的最後一個學期了。
【惠,馬上就是成年節了!惠沒有什麼要跟悟先生說的嗎?】
【節日快樂。】
伏黑惠在心裡吐槽:其實你成不成年都是一個樣子。
【好耶!我要成年禮物!上次惠送我的生日禮物我都沒吃到QAQ】
【知道了。你今天就過來嗎?】
【嗯,作為回報我也會給惠一個驚喜的!】
伏黑惠收回了手機,露出了無語的表情。不要是驚嚇就好了。
旁邊的同學好奇地看著他,“伏黑君在和誰聊天啊?”
“是我的監護人。”伏黑惠回答,他背上書包,“我先走了,下周見。”
“下周見!”同學們紛紛跟他道彆,然後繼續聊天。
“伏黑君說話好酷哦!”
“管爸爸媽媽叫監護人誒!”
“真的好酷!”
“平時不愛說話的樣子也很酷。”
“伏黑君也很溫柔,上次我忘帶了課本就是他借給我的。”
伏黑惠不知道同學們對他的看法,畢竟這些人在他眼裡都是孩子。
“津美紀。”伏黑惠走到津美紀的教室門口,看向被人群包圍起來,人緣很好的姐姐。
“惠,我很快就好了。”津美紀看到弟弟跟其他同學告彆,“下周見。”
“下周見,津美紀!”同學們笑著和津美紀告彆。
伏黑姐弟兩個人背著書包走在回家的路上。伏黑惠說:“悟先生說要來,我去給他買成人節的禮物。”
津美紀問:“惠這次還是買甜品嗎?”
“嗯。”伏黑惠說。五條悟都已經特意提到了。除了上次買的奶香脆餅和vuke布丁,看看再買點什麼吧。他可不想聽五條悟說生日禮物隻是補送的生日禮物,成年節禮物不能算在內。
津美紀說:“那我去買菜吧,今天晚上我們吃咖喱飯好不好?”
煮一大鍋咖喱,再多煮些米飯。這樣不管五條悟什麼時候過來都有熱飯可以吃。
“好。”伏黑惠應了下來,和津美紀兩個人在路口分手。
東京咒術高專。
五條悟靠在家入硝子的桌子邊上,一副有重大發現的樣子說:“我覺得,惠不夠依賴我。”
“我不是兒童醫生。”家入硝子坐在椅子上仰頭看著五條悟,吐槽了一句之後幸災樂禍地說,“是不是你平時表現得太不靠譜了,讓人家小孩沒辦法信任?”
“不是,惠很信任我,但是不依賴我。”五條悟斷言。
從禪院家回來的那天,因為看到惠哭得那麼慘又不肯告訴津美紀,五條悟把惠送回去之後不放心地留宿了。
這不是他第一次留宿,津美紀也沒當作一回事,晚上還在五條悟的暗示下做了伏黑惠最喜歡吃的生薑燒肉,薑放得多多的那種,嗆得五條悟眼睛都紅了。
整個晚上五條悟都沒發現伏黑惠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都要以為這件事已經過去了,畢竟小孩子的心思就是很難琢磨。
但是伏黑惠晚上做噩夢了。
五條悟在夜色中睜開那雙蒼天之瞳看向在被子裡掙紮的伏黑惠。
他看著伏黑惠顫抖的睫毛,輕輕把被子掀開了一點。
伏黑惠並沒有很大的動靜,隻是皺著眉頭,呼吸加重,時不時蹬一下腿。
那張小臉上露出了抗拒的神情,小嘴微微張開,在五條悟聽他想說什麼時候,死死咬住了嘴唇,將嘴唇咬出一道血痕。
五條悟大驚失色,手忙腳亂地拍醒伏黑惠,“惠!惠,醒醒!是做噩夢了嗎?!”
伏黑惠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五條悟的一頭白毛在黑乎乎的屋子裡非常顯眼,讓他一下子就放下心來,含糊地喊道:“五條先生?”
“嗯嗯,是我!”五條悟把孩子抱起來,“怎麼了,惠,做噩夢了?”
伏黑惠似乎沒有聽到他說什麼,隻是睜著那雙水潤潤的眼睛看著他,仿佛怎麼看都看不夠。
五條悟和伏黑惠大眼瞪小眼地對視了一會兒。
五條悟小心翼翼地拍了拍伏黑惠的後背,“惠?你醒了嗎?”
伏黑惠盯著五條悟看了一會兒,趴到了他懷裡。
五條悟自己抱著一團軟綿綿的伏黑惠,有一種懷裡的孩子碰碰就可能碎掉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無端慌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