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媽拍著心口保證:“大媽肯定幫你。”
謝茉黑亮的眼珠兒,乍然浮上碎光,誠懇道:“多謝您。是您那顆熱忱的紅心染紅了您臂上的袖章。”
王大媽擺手謙虛,可一雙眼早已樂得沒了縫。
笑了一陣,王大媽便把注意力拉回來。
她到底是精於世故的老人,說“不儘早澄清,讓謠言麵積擴大,到時候你有嘴都說不清。”
她轉頭又開始批評白江河:“這種流言對姑娘家很不好,會讓人們對姑娘產生負麵的印象,提起她來就搖頭,這讓姑娘往後怎麼見人,怎麼談對象?”
白江河嘴唇動動,好懸從剛才的打擊中拔回神。
現在的他實在沒辦法想象謝茉去和其他人談朋友,甚至結婚。
稍一想想,胸口就憋悶得脹痛。
謝茉本應該是他的,一直屬於他的……
見白江河一臉悻悻,王大媽以為他認識到不妥,正愧疚著,王大媽語重心長說:“你回去也想想辦法,人茉茉屬於受你們拖累,你們可得負責。”
謝茉狀似不經意地問:“這種個人作風方麵的流言,跟流言雙方當事人的前途有沒有乾係?”
王大媽眉心皺出一道深深的溝壑,歎氣道:“波及麵廣了,總歸會受些影響。”
謝茉笑睨白江河一眼,低眸不再出聲。
前途,是所有男人的軟肋,哪怕隻是輕輕一戳,都能讓他們如臨大敵。
兩人的對話讓白江河頓時一打了個激靈,腦子飛轉片刻,繼而恭聲衝王大媽說:“是。您批評的對。”
白江河其實平時是個挺機敏的年輕人。
但他前些天就是鬼迷心竅似的在謝茉的事上打轉,現在被人當頭直白提醒,內心深處貫存的“淩雲誌”劈開迷霧占據大腦中心位,頓時警鈴大作。
他心裡自我安慰,他結婚了,可新娘卻不是心上人,這個事是個男人都得苦悶一陣子,因而他才一時失去機警。
現在,他感知到危機,自然明白怎樣對自己才更有利。
白江河一臉真切的說:“謝茉的確是我跟袁向紅的好朋友。那時候和向紅在一起怕家裡人多問,就都先瞞著了。我和她拌嘴吵架的時候,也常托共同的好友謝茉中間轉圜……”
他不知緣由的短暫停駐片刻,長舒一口氣。
“沒想到卻連累了謝茉。”他之前一直低頭垂眼,這時掀起眼皮,眼神真誠地看著謝茉,一字一頓說,“對不起,小茉。你放心,這事我會去處理。”
“至於婚期,那是家裡老人的意思。那時你在鄉下聯係不上……不管怎麼說,是我不對,我跟你道歉。”
仔細盯他一眼,謝茉未發現哪怕一丁點虛假,她心裡暗讚對方的表演天賦,因此再看他時更不順眼了。
渣男!
謝茉不置可否地略一點頭。
垂眸略一思忖,謝茉凝眉看向王大媽,問:“王大媽您見多識廣,吃過的鹽比我們吃過的米都多,麻煩您幫我分析分析。我、袁向紅和白江河彼此都是朋友,我們三人走的最近,偶爾兩兩同行,那麼比起‘拋棄’這個詞,說我不如袁向紅輸給她,不是更合理嗎?說我和白江河談過,說我被拋棄了,怎麼感覺矛頭都指向我了呢?誰這麼不想我好?”
謝茉估摸著這事少不了袁向紅的推波助瀾。
王大媽皺眉搖頭,模棱兩可道:“這……我也說不好。”
謝茉隻想給白江河提供一個思路,當然也是順便挑撥一下。
白江河從自身利益的角度去分析“拋棄”一詞,越分析臉越黑。
作為“拋棄”的施與者,不管他是否主動,是否自願,都免不了沾上諸如無主見、重利忘義、少急智、不機敏、等等負麵評價。
至於誰不想讓謝茉好……白江河心裡早就有答案了。
不論如何,回家都得和袁向紅好好談談了。
事情說清楚了,王大媽又說教幾句,就要轉身離開,未免白江河與趙新路接下來繼續糾纏,謝茉趕緊追上去,本著做戲做全套的原則,臨走之際,她又跟趙新路道了一次謝。
雖然態度略敷衍,但趙新路卻振奮非常。
他和謝茉分屬不同的圈子,以前遠遠瞧過幾眼,是比旁人略強些,可沒想到這回再見,她人出落得這般出挑。
謝茉的身影在他眼眶中緩緩消失,緊接著就被一股勢在必得的精光覆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