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被愛的反派 夢魘(1 / 2)

林長風剛剛脫離上一個世界,而這第二個世界開始的瞬間,他隻查覺到了刺骨的寒冷,就像是在冬日掉進冰窟窿裡一樣,那種寒冷幾乎讓他感覺自己的血肉都被凍成了冰。

“阿弟?該醒了。”

有人溫柔的將他喚起,就像是將他從那冰天雪地中拉扯出。

林長風睜開眼,第一眼看見的是女子發間的珠花,他從未看見在古代的故事觀中將通體潔白的簪子簪在發間的女子,因為那材質既不是玉也不是銀,看上去倒更像是,染上顏色的枯枝。

他隻需要幾秒就可以理解眼下的一切,記憶在他的腦子裡有序的擺放好。

今日,就是他的長姐林墨柳要隨夫婿入宮參加宴席的那一天,也是林府覆滅的開始。

“阿姐,你怎麼在這?姐夫呢?”

按照常規,如果今日要入宮,林墨柳應當抽不出時間來林府。

“他啊,昨夜突然著了涼,到現在還發著熱,我剛打點好服侍的,就聽母親說你也病倒了,就趕緊來看看你。”

女子抬手碰了碰他的額頭。

“不過這下子總算是退了熱,你再休息會,母親待會就來,我得趕緊回去看看。”

林墨柳說著就要起身離開,卻被林長風抓住手。

“怎麼了?”

“......阿姐,你和姐夫今日不是要入宮嗎?”

“哦......是有這回事,可前幾日不是出了事嗎?莫不是燒糊塗了?”

林墨柳皺眉仔細瞧著他。

“出了什麼事?”

林長風確實毫無頭緒。

看著他確實是想不起來的樣子,林墨柳站起身退後幾步伸開手轉了一圈,讓林長風仔細悄悄她一身黑白的衣裳,按道理,她也算是剛出嫁,無論是在夫家或是母家都不該穿的這般沉悶,可眼下她卻穿著,而後仰頭示意林長風去看看一側也一身素縞麻衣的侍女。

“你若是去門外悄悄,估摸還能瞧見幾片沒被打掃好的紙錢。”

“紙錢?”

“是啊,皇城中這幾日就數這東西最多,胡同裡都是。”

“為什麼?”

林長風接收的記憶裡並沒有這樣的劇情。

而穿著黑白袍子的林墨柳坐回塌前,在林長風繼續猜測之前伸出一隻手指抵住了他的唇,臉上的表情像是有些許的失控,但林長風卻看得出那並不是任何一種悲傷的情緒。

“因為......是國喪。”

林墨柳說出國喪二字的時候,翹起的嘴角再也藏不住,林長風知道的林墨柳是冷漠孤傲的美人,但眼下瞧見的,卻更像是陰晴不定的乖張。

抬手,林長風揮退了周圍服飾的侍從,房間裡隻剩下他們姐弟二人。

“阿姐好像心情不錯。”

林長風看著笑意越發藏不住的林墨柳,而林墨柳也不掩飾,笑彎了眼睛。

“我的心情自然是不錯了,老天爺開了眼,讓黑白無常收走了那個昏君的命。”

“為何?我不記得與陛下有何過節,阿姐千萬小心被有心人聽了去。”

聽到林墨柳那麼大膽的發言,林長風趕忙就想要抬手阻攔他的長姐繼續不知輕重的說下去,誰也不知道京城裡有多少雙眼睛和耳朵。

“阿弟你自然是不知道的,父親母親也不知道。”

林墨柳抬手將他的手推開,發間點綴的珠釵閃著光亮,襯得她眉眼越發清澈漂亮。

“隻是阿姐與那人有過節罷了,無需擔心什麼。”

“可是有人欺負阿姐?是誰?我定要他來給個說法。”

林長風與林墨柳是林家主家如今唯二的孩子,更是一母同胞的姐弟,真說起來,其實比父母還要親近,林墨柳的性子冷淡,但對林長風這個弟弟卻是很關心,故而先前有些世家小姐編排些有的沒的的時候,是林長風出手把那些小姐的兄弟請出來打了一頓才收斂下去。

“沒有......真的沒有,阿弟,如今我們都好好的,那個人也沒了,真的......”

林墨柳說著眼中就含著淚光,抬手將林長風抱住,就如同她們年少時那樣,實在憋不住心思,她就會把弟弟的肩膀當成旁人瞧不見的小角落,掉幾滴眼淚在林長風的衣袍上。

“阿姐如今真的很高興。”

她用很輕的聲音說:“我家阿弟如今好好的,父親母親也好好的,阿姐真的很高興。”

“阿姐一定是做噩夢了,待會讓廚房端碟甜糕上來,若是趕著回去,就讓人裝好,阿姐帶著路上吃。”

林長風有些無措的用衣袖擦掉長姐臉上的淚痕,輕聲安慰:

“吃點甜的,噩夢就記不得了。”

“是啊,阿姐這些日子做了許多噩夢,是該吃些甜的。”

林墨柳嘴角緩緩揚起。

——

“柳兒看著總算是高興了些,你啊,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擔心你。”

晚上,林夫人端著湯藥來,看著睡了這些天的兒子捏著鼻子喝下去,伸出手指點了點林長風的眉心。

對於此,林長風隻能不好意思的笑笑。

“算了,這些天事情出的多,你病著不出門倒也是好事。”

思索了半響,林夫人卻這樣說,而後從袖袍裡取出卷軸,揮退服侍的下人後在林長風麵前展開:“柳兒說你許多事記不清了,娘便重新給你說說,彆衝撞了貴人。”

林長風點頭,看著那卷軸,他也好奇是為什麼導致了這麼大的變動,按照原本的劇情,導致林氏覆滅的暴君是主角長孫澤的親身父親,在與長孫澤的母親在年少時上演了一出深宮的愛恨情仇後追妻火葬場。

當然,這個火葬場僅長孫澤和他母親可見,在這段劇情線中,林氏和皇城的許多人都隻是起到一個參與的作用,甚至於當時想要強搶林墨柳進宮也隻是因為長孫澤的母親帶著孩子跑了,作為一個片麵的古代霸總,這個皇帝的腦子就貫徹了最常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