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有寧微揚起嘴角,走出更衣室,跟著工作人員A來到組委會給自己安排的那匹銀鬃馬。抬手輕撫這批馬的頭部,一人一馬初相見,彼此卻並沒有任何生疏之感。銀鬃馬對著裴有寧還點了幾下頭,瞧得一旁的馬匹飼養員都忍不住感歎:“我還是頭一回瞧見它樂意和初次見麵的人這麼親近。”
“希望我們今天好好合作,等結束了,我請你吃蘋果。”裴有寧替它理了理鬃毛,銀鬃馬好似聽懂一般又點了幾下頭。
裴有寧一個利落地翻身上馬,騎著它就慢悠悠地朝著表演賽的場地走去。
說是表演賽的場地其實就是競技賽的場地,隻不過,場地裡的靶子竟是被換成了用細線吊掛的銅錢,這銅錢自然不是古代的銅錢,而是用於練習騎射的道具,銅錢靶子隻放了第一個和第五個,中間三個則是另一種形製,是由機器拋投出目標物,在目標物落地前,參與的選手要將其射中,若未能射中便視為失敗。
主持人與觀眾講了表演賽的內容後,不少人紛紛表示:“說是表演賽,這分明是比剛才的比賽更難了。”
有了如此想法的觀眾們,自然是想看看除去自找麻煩的沈翰,還有另一個被官方整蠱的倒黴蛋是誰。
當裴有寧騎著銀鬃馬出現時,觀眾席上頓時沸騰了起來。前幾年一直有關注騎射比賽的人自然是認出了裴有寧是何許人也,至於這其中最沸騰的應當屬穆氏集團的席位。
“我去,那不是有寧麼。她居然是表演賽的嘉賓?!”甄旭道驚訝得下巴都快要掉地上了。
文曉鷗不以為然道:“那說明有寧低調啊,來之前我就聽說了參加表演賽的嘉賓可是騎射工夫非常厲害的。”
穆玉真眸中閃過一絲驚訝,旋即又是目不轉睛地盯著銀鬃馬上的裴有寧。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她竟是覺得這一幕有些熟悉,可她明明是第一次瞧裴有寧騎馬。頸後的腺體也是不受控製地逐漸有了發脹的跡象。穆玉真輕咬紅唇,假裝整理碎發,手不著痕跡地放在了腺體處。
場地內的沈翰在裴有寧出現的那一刻,便就愣在原地。他根本沒有想到裴有寧居然就是組委會邀請的那名嘉賓,一早聽見裴有寧的名字時,他還隻當是同名同姓,卻沒想到就是同一個人。
裴有寧麵帶微笑,騎馬來至沈翰身旁:“沈先生,你好。”
沈翰乾笑幾聲:“還真沒想到居然會是你,不過也是啊。如果穆玉真找了個不咋地的Alpha的確讓人疑惑了,畢竟你的樣貌也談不上出眾。”他理了理自己的衣領,他認定了西方的馬術優於東方,就連著裝也拒絕了主辦方準備的衣服,穿了自己的馬術服。低身用手撣了撣那根本不存在的灰塵,“這是你先還是我先來。”
“既然沈先生興致不錯,那就讓你來選擇先後順序。”裴有寧不卑不亢地微笑著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令人頓覺氣度不凡。
可她越是如此行事,就越是讓沈翰心神不爽。沒來由的火氣直衝腦門,脫口而出道:“既然你如此謙虛,那不如我來給你示範一下,也能讓你好好查漏補缺一番。好讓你知道你我差距在哪裡。”
“嗯,那就勞煩沈先生了。”
裴有寧依舊是平緩沒有任何情緒起伏地回道。
見自己無法挑起對方的怒氣,沈翰冷哼一聲,扭過頭就對一旁的裁判問詢:“裁判,表演賽,不需要你們宣布開始的吧。”
裁判冷著臉回答:“這裡有指示燈,請分好先後就可以到起點等待信號。”
“好,那我先來。”
沈翰傲慢地又瞧了眼裴有寧,便騎著馬來到了起始點。
場地外的觀眾席上忽地就有了一陣喧鬨,他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有人等待看一出好戲,也有人疑惑著為什麼是由沈翰先來,按照慣有的習俗,應當是由嘉賓先來展示,然後才是來參與的選手。
傲視天下之姿地掃視了一遍觀眾席,沈翰的目光最終落在穆玉真身上,冷哼著用自己的弓指向了穆玉真,放出豪言:“穆玉真,如果我贏了裴有寧,你就得當眾與我道歉,承認你挑選人的眼光非常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