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這是提交法院的訴訟書。”鄭室長恭敬地呈上文件給俊表。
俊表接過文件,大致過目一遍,確定沒有問題後,向鄭室長示意了肯定的目光。
絲草聽到“訴訟”兩個字時吃了一驚,但隨即明白了。那晚“司機”請她上車時,她有些遲疑,但看到車牌號確實是俊表家的,就打消了疑慮。直到她發覺路線不對,已經太遲。看清“司機”的臉時,她明白了。被打昏的那一刻,她的眼前浮現出許多畫麵。她不會忘記那個在俊表辦公室裡苦苦哀求的聲音,也不會忘記在神話大樓下發瘋般叫嚷的那張臉。她無法體會到他那種極致的瘋狂,卻可以感受到他的絕望。
“具俊表……”輕聲的叫喚,聽起來卻不是那麼輕鬆。
“停!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這次,不可以!”沒有給絲草反駁的機會,俊表直截了當地打消了絲草的念頭。這次他沒有錯,他不能退讓,他不能眼睜睜看著絲草受到傷害卻什麼都不做。更何況那是綁架,是刑事罪,就算他放過了他,法律也不會放過他。
深吸一口氣,俊表輕輕將絲草攬進懷裡。幸好,一切不是那麼糟糕。幸好,他的絲草沒事。
她又倒在了他的臂彎裡,這個地方和她的身體是如此的契合,如同與生俱來般。
“什麼?美國?”宋宇斌揮動球杆的手停住了。
“嗯,下個月出發。”
瞄準方向,擺好姿勢,乾脆的一擊,一連串動作完美得無懈可擊。他具俊表的決定,如同他揮起的高爾夫球杆,向來果斷乾脆。
宋宇斌拍著俊表的肩,示意了支持。這個好兄弟一路走來的艱苦,他看的比誰都清楚。可眼下,抬起頭,看到一旁心不在焉的蘇易正,宋宇斌皺起了眉。
擺弄著球杆,僵硬的動作,一心二用最直接的後果,就是那大失水準的一球。蘇易正皺了皺眉,將球杆丟在一邊,走了開去。
堂堂F4的卡薩諾瓦蘇易正,如今搞不定一個村姑秋佳乙。這樣的話說出去恐怕沒幾個人會相信,可是,F3信。不因為彆的,隻因為他是蘇易正。16歲撐起整個蘇家,他付出的代價,包括感情。從上一代延續下來的傷痛,像是影子般追隨著他,他厭惡,他恐懼,他抵觸。一直以來偽裝著的麵具,也許終有一天會被揭開,隻是他還沒有準備好接受,他還不確定秋佳乙是否有勇氣麵對那個麵具底下滿身傷痕的蘇易正。所以,當秋佳乙說“我們冷靜一段時間”的時候,蘇易正答應了。他需要整理好過去,她需要想清楚未來。4年的間隔,不長不短,也足以教會人許多東西,例如取舍。
首爾的夜空,星光點點。高速公路上,絲草坐在副駕駛座,連成一片的路燈快速後退著。輕輕搖下車窗,夜風緊貼著她的臉頰,吹散了發絲。這樣的寧靜讓她終於有機會整理之前發生的一切。那一切雖然讓她有些應接不暇,卻也沒有力不從心。同俊表一樣,金絲草的字典裡,沒有“認輸”這個詞。
隻是,想到白天佳乙的表情,金絲草歎氣了。蘇易正,最終還是會成為秋佳乙可望而不可及的夢嗎?對單純的秋佳乙來說,這段感情的路,似乎太過於坎坷。
搖搖頭理清混亂的思緒,看到了前方的收費站,金絲草把頭轉向了身邊的男人。
“具俊表,現在是去哪裡?”
“釜山!”
俊表的聲音,平淡得出奇,卻瞬間令絲草驚訝得說不出話。內心似乎有一種莫名的情緒在泛濫,從何時起,那個唯我獨尊的具俊表學會了關心彆人?從何時起,那個神經大條的具俊表變得那麼心思細膩?時光無痕,金絲草錯過的那4年,具俊表究竟是怎麼度過的?
收回停留在俊表身上的那驚訝又外帶些許審視的目光,絲草微微揚起了嘴角。
這樣安心又溫暖的感覺,很好!
……
“爸,媽,江山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