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峋:“聽了。”
薑漁生氣:“那你還不親我?我在語音裡麵都親了你的。”
聞峋視線偏開,耳朵微微紅了。
在一起後,他才慢慢發現薑漁和從前不一樣的一麵。
和表麵展現出的清高倔強不同,少年內裡的性子又軟又黏人,有時候會像小孩子一樣耍脾氣,還總是能在他意想不到的地方撒嬌。
他望著屏幕那頭的薑漁,低聲說:“回來再親。”
薑漁哼哼:“不喜歡你了,我去排練,不和你說話了。”
說罷,不等聞峋回答,啪地一聲把電話掛了。
薑漁的視線和鏡中人對上,眼底全是冷色:“你來做什麼?”
男人穿著剪裁合身的白襯衫,袖口隨意折起來,挽到小臂,整個人清俊又乾淨。
“來陪你彩排。”儘管被惡語相向,他的笑容依然溫和,“寶寶好漂亮。”
薑漁眉頭一瞬間就揪起來,他瞪著不請自來的男人:“不許叫我寶寶。”
少年多情也絕情,在一起時黏人得像是恨不得長在他身上,一朝變了心,就連往常的一句稱呼都不允許他叫。
徐晏書眼底暗光一閃而過,像是飛速遊過的蛇,留下一灘陰暗濕黏的水痕,可那痕跡被覆著溫暖陽光的長草蓋住,讓人看不到一絲痕跡。
他微微俯身,抬手觸上少年抹了口紅的唇,意味不明地說:“有些腫呢。”
男人指尖溫熱,笑意溫柔,可薑漁卻有一種奇怪的感覺,覺得自己像是被什麼冰冷滑膩的蛇纏上了,後背發毛。
想起之前彆有用心的“禮物”,薑漁啪地一巴掌扇在徐晏書臉上,連同那隻摸他的手一起打掉:“滾出去。”
這一巴掌使出了全力,徐晏書被打得偏過頭去,臉上很快浮起一個鮮明的巴掌印。
須臾,他轉過頭,唇角緩緩爬起一個溫和的笑容。
徐晏書握住薑漁的手,放在嘴邊親了親:“禮物的事是我錯了,我隻是太想見寶寶了,寶寶可以打我,但不要生氣,好不好?”
“啪——”
“誰準你親我了!”薑漁怒氣衝衝。
現在徐晏書兩邊臉都有巴掌印,對稱了。
他低笑一聲,轉而握住薑漁另一隻扇他巴掌的手,這回沒親,隻是攏在掌中輕輕地揉:“寶寶打得好重,手疼不疼?”
薑漁瞪大眼睛:“你有病吧?”
他覺得徐晏書突然變得好奇怪,他都有點不認識他了。
徐晏書麵不改色,溫柔道:“我給寶寶揉一揉好不好?”
“我不要,放開我。”
兩雙手都被人控製住的感覺讓薑漁沒有安全感,他試圖把自己的手抽出來,可沒想到,徐晏書看似用的力氣不大,沒有讓他感覺到任何疼痛和不適,卻讓他半點兒抽不動。
薑漁有點慌了,因為是臨時加的節目,他的彩排順序在最後一個,現在化妝間裡的演員都走完了,隻有他和徐晏書兩個人。
換言之,徐晏書要是真狠下心來硬的,他完全反抗不了。
“徐晏書...”意識到自己的處境,薑漁沒了剛才的氣焰囂張,聲音都小下去許多。
少年手腕細瘦,徐晏書在他身前蹲下來,將他兩隻手腕並到一起,改用一隻手握住,另一隻手則撫上他色澤豔麗的唇。
到目前為止都還很溫柔的男人,手上突然使了力氣,將他唇上的口紅擦去一塊兒。
”唔——疼...”薑漁忍不住呼痛,徐晏書擦的地方剛好是他被褚弈咬出來的傷口,還沒好全。
他氣得抬腿就踹了蹲在跟前的男人一腳,口紅明明很輕易就能被擦掉的,也不知道徐晏書使這麼大力氣是在擦什麼。
徐晏書挨了一腳,臉上卻沒有半分變化,視線直勾勾盯著少年唇上被他擦出來的一小塊兒,輕聲說:“寶寶在車裡和褚弈接吻的時候,怎麼沒這麼嬌氣?”
薑漁眼睛驀地瞪大,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麼?”
徐晏書輕笑一聲:“褚弈那個蠢貨,居然敢在聞峋公司樓下親你,事後連屁.股都不擦。”
他撫上薑漁微微戰栗的臉頰:“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我處理了地下停車場的監控,你們做的好事,已經被聞峋發現了。”
薑漁臉色蒼白:“聞峋他...查了監控?”
是了,薑漁猛然想起來,他當時是開車去的,地下停車場裡停了他的車,如果那天聞峋看見了,就知道他來了公司,卻沒有上樓去找他。
可聞峋,在事後什麼都沒問。
一股寒氣爬上薑漁的脊背。
徐晏書見少年一副驚惶模樣,輕歎了聲:“寶寶不要怕,我已經處理好了,不會有任何痕跡。”
薑漁怔然望著他:“你為什麼要幫我?”
如果聞峋發現了這件事,和他分手,不是對徐晏書更有利嗎?
徐晏書在他手背上親了親:“因為,這是寶寶喜歡的人。寶寶答應了我,會和我重新開始,那麼,我也會幫寶寶,讓寶寶得到想要的東西。”
薑漁長長的睫毛覆下來,掩住眼中情緒,腦子裡卻飛快地轉。
徐晏書多半一直在暗地裡監視他,不過這次,反倒多虧了他的監視,才讓他和褚弈的事沒有暴露在聞峋跟前。
算起來,他居然還得謝謝徐晏書。
薑漁於是任由男人親他的手,沒有再扇人巴掌。
徐晏書注意到少年態度的轉變,溫和說:“小漁,我無意打擾你和聞峋,隻是想看你跳舞,好不好?”
薑漁咬了咬唇,半晌,不情不願地嗯了聲。
彩排結束後,徐晏書在朋友圈發了一張舞台照片,照片中的少年腰肢纖細,美得勾魂奪魄。
配字:【寶寶好美。】
設置的是僅聞峋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