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 “結果最後小犬和糖糖還是決定留……(2 / 2)

無法入眠,無論如何都沒法讓喧鬨的大腦安靜下來,被隱藏許久的記憶都好像被那抹笑容給牽連了起來。

校園裡有銀杏,一到秋天就落得滿地都是,她會去撿嗎?不,她對這些一向是不屑一顧的,她討厭短暫的美麗,她對所有人都沒有這樣說過,她就像所有人那樣,假裝著自己被這美景所傾倒,其實她是在偷看那人厚重劉海下溫柔的眼睛,那樣溫柔的眼睛,偏偏是對著已經快要腐爛的葉片。

她想告訴她,黑色或許不太適合她,或許紅色……

安可猛地睜開眼睛,眼前仍是濃密得散不開的一片黑夜,籠罩在天花板上,但卻沒辦法遮蓋魅魔的眼睛。

她突然開始有些討厭這雙眼睛了,什麼都看得清,就連短暫的蒙蔽自己的時間也不給她留下,她討厭……

她總是習慣性地將窗簾全部拉上,但月光總會狡猾地從窗簾的縫隙之間鑽進來,強硬地帶給她的夜晚一抹光亮。

翻來覆去,輾轉反側,睡眠從她的世界奔逃而出,就像曾經的每個夜晚。

她想起十六歲的白靡,想起二十五歲的白靡,想起她唇角的酒窩,想起她手的熱度,她的手指纖細而白嫩,比她的要長出半個指節,她從來沒有告訴過十六歲的白靡,她一直都在偷偷地注視著她,偷偷地用餘光看那雙她特彆喜歡的眼睛,看她偶爾會在一絲不苟的襯衫紐扣間露出來的雪白皮膚,看她翻書時輕輕摩挲書頁的手指,她……

做了。

手指上是黏膩的感覺,讓人感覺罪惡又羞恥,餘韻就快要褪去,身體的火熱又一次冷卻下來,和心一同從高空沉入穀底。

她在做什麼啊……

安可將被子拉過頭頂,味道爭先恐後地湧了過來,迫使她不得不放棄這一逃避現實的舉動。

簡直就像個笨蛋一樣。

她站起身來,打開衛生間的燈,洗乾淨手上牽連著的液體。

鏡子中的女人臉上還帶著些許的潮紅,讓安可隻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

回到臥室,曖昧的味道一股腦地湧上來,在魅魔敏感的感官中舞動著,安可拉開窗簾,再打開窗,希望能讓味道好說歹說散去一點。

月光毫不費力地驅散了冰冷的黑暗,打在此時坐在床上的安可身上。

她的手指點著手機,空白聊天框之中光標閃爍,似乎是在催促著她發點什麼出去,但她一句話也打不出來,隻能怔怔地看著手機,手指猶疑地懸在空中。

界麵上的聊天內容極其簡單,幾乎隻是最簡潔的信息交流,兩個人誰也沒有多說過一句,其中不乏“來了嗎”“來了”這樣簡短的對話。

無論怎麼看,都不像是身體已經交疊過的樣子。

身體又一次變得空虛,而安可隻能將這一切都推脫給魅魔這一種族的劣根性。

“叮咚。”

手機突然響起,嚇了安可一跳,她急忙看向手機。

【白靡】:還沒睡?

已經十一點半了,這對於堅持早睡早起的安可來說,確實已經算得上一個稀奇的時間點了。

【白靡】:我看你那邊一直顯示正在輸入中。

【白靡】:餓了?

【白靡】:我現在過來,可以嗎?

【安可】:不用,不餓,隻是在複盤這一次的經驗而已。

【白靡】:是嗎?在我看來,你做的很好哦。

【白靡】:說實話,你幫了我大忙了。因為我其實……不太想去學校那裡,那也是……我的母校,所以說我很感激你。

【白靡】:從以前到現在,都是。

【安可】:什麼意思?

【白靡】:沒有什麼意思,早點睡吧,明天還要上班,好好休息。

【白靡】:如果需要我的話,隨時給我發信息,我一直都有時間。

手機屏幕黑下,話語無疾而終,就像她和白靡那段無疾而終的青春一樣。

月光下,魅魔向後倒去,陷入柔軟的大床之中,手機被隨手甩到床的邊緣,它的主人連看它一眼的欲望也沒有,就這麼無言地閉上眼睛,在欲求的氣味中蜷縮了起來。

無疾而終,全部都是無疾而終,所以她一直都不敢和彆人走得太近,因為一旦陷進去,她就會……

暗自期待,暗自失望,暗自拋下,暗自被拋下。

是啊,她一直都知道的不是嗎?

她喜歡白靡。

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