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金憤怒地大叫道,樓上囚室裡的囚犯們也非常配合地怪叫了起來,仿佛是在為熊金鳴不平一般,可惜路權一抽警棍,這些熊金的“好兄弟”一瞬間就非常自覺地噤了聲。
“沒錯。”
監獄長一臉冷淡,毫不猶豫地承認了。
對於這出鬨劇,安可都已經快要看不懂了,如果是白靡在這裡的話,可能會遊刃有餘地趁著這個機會和兩人拉近關係,可偏偏站在這裡的人是安可,看了這麼長一出的鬨劇,她腦子裡依然隻有——
熊金的妻子,到底是什麼樣的?
根據白靡偶爾的描述來看,對方應當是嬌美賢惠的,但在路權的描述下,對方又似乎……是有暴力傾向的樣子?
安可站在兩人中間,麵無表情地看著兩人唇槍舌劍,大腦中聚焦的確實這樣無關緊要的問題,是而也沒空去拉架,就任由兩人吵得投入。
直到站在一旁的小獄警終於看不下去了,重重地咳嗽了兩下,向上指了指,小聲說道:
“監獄長……犯人們可還都聽著在呢……”
原本隨著二人鬨得激烈的監獄霎時間安靜了下來。
安可下意識地跟著小獄警的動作抬頭望去,隻在一瞬間,紛雜的味道便紛紛鑽進了少數種敏感的鼻腔之中,也不管她願不願意,就一個勁地刺激著她的神經。
不認識的味道、不知道的味道、不熟悉的味道……還有……歡愛之後的味道?監獄之中……還會有……?
安可被這股嗆人的甜香刺激到,大大地打了一個噴嚏,眉頭緊鎖。
路權眼尖,沒錯過安可不適的模樣,適時開口道:
“走吧,去辦公室再說吧?”
安可求之不得,急急匆匆就跟在監獄長身後邁開了腿,沒再去管那莫名其妙的甜香是來自哪裡,自然也就不知道,在她走後,一雙手攀上了牢門的鐵欄杆,伴著細長柔韌的尾巴纏繞在鐵製欄杆之上。
少數種嗅了嗅空氣中殘存的味道,自語:
“……同類,好少見,而且……好乾淨的味道,這可真是……”
他低低地笑了起來,像是見到了有趣物什的孩童一般。
隨即又換了一種聲調,呼喚著獄警:
“有人嗎!我餓了!”
聲音一出現,本來還在轟轟烈烈討論的監獄裡瞬間變得寂靜一片,比剛剛路權的警棍還要有人,有些人甚至連呼吸都停滯了,生怕被這位活祖宗給逮到床上去。
隻有剛剛才來了沒多久的獄警不明所以,走了上去,說道:
“現在已經過了飯點了,誌願者不在,你可以……”
很明顯,這個獄警並沒有將前輩的告誡放在心上,所以被魅惑住也是可以完全可以預料到的事情。
那人的眼睛裡閃爍著紫色的光芒。
“誒……你喜歡這個款啊?嗚哇!白月光!明明都有女朋友了,腦子裡還一直記著白月光,什麼毛病也不知道呢,不過還是有挺多就好這樣呢,唉唉,以為自己有多深情的樣子,說真的見了這麼多之後稍稍感覺有些惡心了呢。”
“不過……”
魅魔從縫隙之中伸出的手指鉤住年輕人的衣服,如果仔細看的話,不難看出來他就連手指上也印著淡淡的吻痕,隻是就快要被身體所抹除掉了。
“我這可是給你做個美夢,就當脫敏療法了,怎麼樣?”
“一直記著白月光可不是什麼好事哦?你現在可是有女朋友的不是嗎?”
她顯露出一個迷幻的笑容來,從黑暗中浮現出來的麵龐竟與男人記憶中的柔美麵孔相差無幾。
如果被引誘了一般,男人被紫色的瞳孔所牽引著,拿下彆在腰間的鑰匙,在金屬鏘鳴之中吞咽著口水。
手指顫抖著將鑰匙送進那小小的孔洞之中,身體的反應早已無所遁形,年少的夢境在黑暗的監牢之中呼喚著她。
“阿朗!”
聲音溫柔,一如他記憶之中的模樣,還帶著他所一無所知的嬌媚之感,讓他幾乎忘卻了這裡是他工作的地方,一座監牢,隻全心全意沉浸在女人溫暖的臂彎之中。
少數種監獄是圓筒狀的設施,所有囚犯的門都對著中間如天井一般的空地,隻要稍微一點點的聲音就會透過鐵門闖入他人的囚室之中。
這些素日裡一點呼吸聲都會暴躁的罪犯,在聽見對麵囚室所傳來的嬌軟吟哦之後,非但沒有生氣,甚至有點恐懼,不少人背過身去,就連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魅魔身姿曼妙、聲調婉轉,一雙眼睛似妖似媚,偏偏無一人敢直視這最純粹不過的進食場景。
今天少數種監獄的罪犯們仍然在祈禱,祈禱齊爾維亞能趕緊出獄,或者調到其他監獄裡去,但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她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因為性犯罪進來一趟,把他們折磨得夜不能寐,精神狀態極度萎靡。
對比其他省的監獄來說,這座少數種特彆監獄的重犯罪率低到可怕,那當然不是因為監獄管教得出色,而僅僅是因為……沒有人能跟這隻魅魔住在一起的!
他們也就隻敢調戲一下那隻味道單純的小魅魔了,麵對這隻不知道活動了多少年的魅魔……還是想想大蒜能不能對抗惡魔類少數種比較好一些。
囚犯們不約而同地歎了一口氣,今晚恐怕又是一個不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