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門的鄰居 她是羅馬神話中深愛丘比特……(2 / 2)

瀧澤純一:“……”

啊這,我問的需要可不是這個意思。

“你住在哪裡?需要我找警察送你回家嗎?”他在心中為自己逝去的夾克默哀一秒鐘,這件是他最喜歡的版型來著。

雖然麵對的是一位抱著他的衣服(重音)哭得梨花帶雨的美人,但瀧澤純一還不至於丟掉所有的職業素養。精準摔倒在他的家門口後痛哭一場,實在是有些莫名其妙,身為公安的他不得不謹慎一些。

“嗝——”女人打個哭嗝,水綠色的淚眼朦朧中望向他,“你不能送我回家嗎?”

好直球!瀧澤純一心中敲響警報。

他支支吾吾地試探道:“啊……那麼你家在哪裡?”

“嗚、那裡。”女人又往懷裡的衣服擦了把眼淚,抽噎得說不出完整的句子,伸出一根食指反手指向背後。

什麼,竟然是對麵的鄰居?

瀧澤純一眨眨眼,真是萬萬沒想到。

這也許就解釋了為什麼他一直沒遇見過對家。他的作息一向穩定,也就加班的日子會回家晚一些。而對家的鄰居看樣子應該是晝伏夜出的類型,和他的作息完全錯開了。

打消顧慮,瀧澤純一把女士從地上扶起來,提議道:“我送你回家吧。”

女人點點頭,全身重量倚靠在瀧澤純一的身上,歪歪扭扭地走著路。刺鼻的酒精味撲麵而來,搞得瀧澤純一有些不舒服。

他在心中歎息。怎麼會有人喜歡這種既不好聞,喝下之後又會醜態百出的東西呢?

不過他無權置喙他人的生活。把人送到門口,瀧澤純一尷尬地摸了摸鼻子說:“那麼再見,我先回去了。你之後一個人千萬小心些,不要再喝得那麼醉了。”

“等等。”女人拽住他的袖口,“我暈得看不清鑰匙孔……你能不能,幫我把門打開?”

路燈昏黃的燈光下,醉酒女人柔軟的身軀貼近他的手臂,妖豔的紅唇張闔,吐出的白霧有些朦朧的曖昧。

瀧澤純一渾身僵硬,也不好把孤身女人就這麼丟在門口,硬著頭皮回道:“好吧,你的鑰匙在哪裡?”

“在、在……”女人皺起精致的眉毛,“啊,我不太記得了。”

忍耐,不要和醉漢一般見識。瀧澤純一拚命告誡自己。

她從鼻腔發出一連串無意義的氣聲,皺著眉頭苦苦思索:“我帶包了嗎?好像沒有。鑰匙,在口袋裡嗎……”

女人所穿的是緊身的晚禮服,並沒有口袋。她摸遍周身,怎麼也找不到並不存在的放著鑰匙的口袋。

瀧澤純一沒眼看,側過臉,第一百次想要一走了之。

“啊,找到了!”女人驚喜地喊道。

他大大送了一口氣,回過身,想著幫她打開房門之後就趕緊開溜,不再做過多糾纏。卻看到女人拎起自己的裙擺,架起白花花的大腿,從大腿內側的綁帶裡掏出了鑰匙。

瀧澤純一:“……”

真是個藏東西的好地方。

幫忙開門之後,終於擺脫了麻煩的鄰居,身心俱疲的瀧澤純一精神恍惚地回家,推開客廳房門後順手開燈。

——然後被嚇了一跳。

黑澤陣不知何時回到了家中,正坐在沙發上。

男人倚在沙發靠背上,銀河般的長發淩亂地垂落在身側。他眉間緊皺,臉色蒼白,渾身散發著驚人的寒意。

瀧澤純一瞬間就清醒了。

“親愛的,你回來了!”在看到黑澤陣的那一刻,他把剛才的煩惱都通通拋諸腦後,歡快地湊到愛人跟前,“怎麼不開燈?”

“你去哪裡了?”黑澤陣雙眼被強光刺痛,緊緊閉著眼。

瀧澤純一抓起遙控調低燈光的亮度,有些尷尬地撓撓頭,不好意思地說:“剛才鄰居找我有點事情,沒關係,已經解決了。”

黑澤陣握住瀧澤純一的手,強大的手勁讓他動彈不得。瀧澤純一疑惑地看向他,感覺愛人的情緒不太對勁,身上的煙味從沒有這麼重過。

“今天發生了什麼?”瀧澤純一溫柔地環住黑澤陣的腦袋,用另一隻手為他解開馬尾,輕輕地撫摸著柔順的銀色長發,“工作不順利?還是心情不好嗎?”

見到如此反常的黑澤陣,瀧澤純一心裡不太好過,甚至有些後悔之前對他升起過懷疑。

黑澤陣側頭靠在他的懷裡,低低地嗯了一聲。

兩人就著這個彆扭的姿勢倒在沙發上,瀧澤純一柔聲哼著不知名的小調,像是在安慰一個受傷的孩子。

工作果然很辛苦啊,他漫無邊際地想著,他多想為愛人分擔一點肩頭的重擔。可惜黑澤陣性格非常要強,從不在家裡主動說起工作上的事情。

分針、時針走過一圈又一圈,朦朧的昏黃色燈光下,相擁的兩人仿佛可以枯坐到永遠。

在黑澤陣的懷中,手機靜靜地保持息屏狀態。

其上有一條發給琴酒的信息,顯示已讀,琴酒卻沒有給出任何回複。

短短的一個詞。

【普緒克】

她是羅馬神話中,深深愛上愛神丘比特的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