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生名偵探沉浸在解決案件之後的喜悅中,等他回過神,發現那兩名可疑的黑衣男子早已不見蹤影。
逃之夭夭的琴酒與伏特加兩人混跡在遊客中。雲霄飛車出事的新聞還沒有完全傳開,大多數的無知遊客依舊愉快地遊覽著各色項目。
不過即使知道了,遊客們也不會過多驚奇吧。
“誰知道是不是遊樂園放出的假消息,把事故偽裝成殺人,好讓遊客不要質疑樂園設施的安全性呢?”
見多識廣的遊客大概會這樣說著,然後笑著坐上跳樓機或海盜船吧。
東京時有命案發生,人們已經學會了不要對日常大驚小怪。
琴酒拉低帽簷,快步走到無人的角落,停下來對伏特加說道:“幫我找一根粉色的發繩。”
“啊?”伏特加驚訝地出聲,隨後在琴酒能夠殺人的目光中學會安靜。
“發繩上有一個小方塊,寫著大寫的L。”琴酒接著描述。
他雖然沒有注意瀧澤純一在早晨為他戴上的是哪條發繩,但是所有飾品中粉色的隻有這條,瀧澤純一總愛在他心情不好的時候選擇它。
“好的大哥!”伏特加利落回答,內心卻有六個點不知該說不說,“……”
我的好大哥,偌大的遊樂園,踩點的過程中走遍那麼多地方,我該去哪裡為你找到連什麼時候不見了都不知道的小小一根發繩啊。
伏特加欲哭無淚。
自己認的大哥,打又打不過,還能換咋地?能怎麼辦,找唄!
任勞任怨的伏特加在琴酒的驅使下再次跑遍整個遊樂園,但是一個小飾品哪有那麼好找,全程跑下來都是徒勞無功。
天色越來越黑,與之相應的,琴酒臉色越來越差,伏特加苦著臉麵對他的大哥,就像麵對著凜冬的寒風。
彆、彆再放冷氣了大哥,我找!我接著找!
工作聯係專用的手機發出一串震動。
“嘖。”
是不耐煩的基安蒂發來的消息,抱怨待命太久,為什麼任務結束之後他們兩個還不回來一起複命。
琴酒的表情被遮蓋在帽簷之下,緊緊篡著手機,手背上青筋暴起。
伏特加咽下口唾沫,猶豫喊道:“大哥……”
“走。去找浦田社長完成交易。”琴酒收回手機,平靜的語氣中喜怒難辨。
伏特加隻覺得頭皮發麻,不敢再多出聲。
已經徹底到了晚上。浦田社長依舊拎著手提箱等待著組織的成員,他站在這裡等了一整天,又累又渴又餓,然而完全不敢離開原地哪怕一秒鐘。
伏特加負責和交易對象交涉,琴酒警戒周圍,懶散地抽著煙。抽空去了趟商場,終於得到香煙的補給。唯一的好消息。
卻看到一個意料之外的人物。
白天遇到的高中生名偵探,好像是叫……工藤新一。
琴酒吐出一圈煙,眯起眼睛。他知道這個名字。是從哪裡知道的?
啊,是瀧澤純一。
電視上經常報道這個少年相關的新聞,那些新聞大多是誇讚少年多麼聰明機智。肥皂水情節,毫無營養。瀧澤純一幾乎每次都會這麼說:“什麼日本警方的救世主嘛,不過就是一個小屁孩而已。”
然而琴酒不會認錯。說這話時的瀧澤純一臉上流露出來的嫌棄,其實裡麵全都是滿滿的喜愛。
琴酒抽完煙,摁滅煙頭。
沉迷偵探遊戲也沒什麼不好,但是專心到忽略外部危險就稍顯糟糕。
原本懶得管的,但是這下不得不出手了。
琴酒取出甩棍,悄聲走到工藤新一的身後,高中生名偵探並未察覺Top Killer的隱秘動作。於是,狠狠揮下。
與普通短棍相比,甩棍的第一節更細,在使用者用出同等力度下造成的傷害更大。如果琴酒使出全力擊打頭部的話,年輕的名偵探恐怕毫無疑問已經死去了吧。
但是工藤新一倒在草地上痛苦呻.吟著,並沒有死去。
伏特加掏出手槍。
琴酒卻笑了笑,取出一版藥劑。
“用這個吧。”語氣森然而陰冷。
回憶結束的同時一支煙燃到儘頭,琴酒望著夜色出神,感覺到另一個人朝他這邊走來。他攥緊手掌掐滅火花,藏起來不讓對方看見。
“阿陣,你怎麼不睡覺?”瀧澤純一打著哈欠,迷迷糊糊地走上陽台。
黑澤陣擁他入懷,為瀧澤純一擋住寒冷的晚風。
“有點失眠。”他回答道。
瀧澤純一靠著愛人火熱的胸膛,強而有力的心跳聲在耳邊回響。困意上卷,忍不住再次打著哈欠墜入夢鄉。在夢會弗洛伊德之前,他掙紮著說:“就算失眠……也要去床上陪我。”
黑澤陣失笑,將站姿睡著的愛人抱得更緊,低低應道:“好。”
墨綠色的眼眸注視著世界,萬事萬物蜂擁而至又悄然退場,唯獨瀧澤純一平靜的睡顏得以在其中停留。
“我會陪你。”
直至死亡將你我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