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蹤的名偵探 瀧澤純一也不知道他究竟……(1 / 2)

當天下午,毛利蘭來到了警局。

比照片上的女孩年長了三歲,同樣的黑色長發,看起來熟悉而陌生。瀧澤純一忍不住多打量了幾眼,有種三年轉瞬而過的錯覺。

現在是帝丹高中二年的在讀生,那麼當時應該是初二。他對小學生的判斷還是太過籠統了。

對方大概早就不記得他了吧。

畢竟隻是一麵之緣,瀧澤純一還能對她留有印象,也全是因為和毛利前輩的關係。

失蹤案不本該由他們公安部處理。

要知道光是小小一個東京,每天都可能接到幾十上百起失蹤案的報警。失蹤的這些人中,有的隻是暫時走丟迷路,也有的是就此從世界上消失,再也不見蹤影。

但是這起失蹤案實在過於特殊。時間地點都能和組織活動的情報相吻合,而且失蹤的對象還是那個有名的高中生名偵探工藤新一。世界上大概沒有那麼多巧合,畢竟上帝不擲骰子。

“毛利小姐,請坐。”瀧澤純一為她拉開椅子。

“謝謝。”被叫來警局的毛利蘭似乎有些不安,道謝之後猶豫了片刻才局促落座,渾身都寫著僵硬和不自在,“你們二位……好像不是之前跟我在電話裡聯係的警官?”

敏銳的姑娘。

“沒錯,你的報案之後會由我們接手。”風見裕也提提眼鏡,不著痕跡地轉移了話題。

“不要緊張,我們叫你過來隻是想問問工藤新一失蹤的具體情況。”瀧澤純一為她泡了杯熱茶,安慰道,“畢竟很多細節電話裡講不清楚。”

而且線下見麵也是避免竊聽的最佳手段。

在任何可能與組織有關的事情上,他們不得不采取最謹慎的態度。血的教訓擺在他們的麵前。

“從頭開始,講述一遍案件的經過吧。”風見裕也打開錄音,眼神示意毛利蘭開始。

“那個——”毛利蘭捧著茶杯,注視著杯中升騰的熱氣,“昨天,我和新一在多羅碧加樂園玩,中途遇到了一樁殺人案,好在很快就解決了。等結案離開的時候,已經到了晚上,回家路上他好像突然看到了什麼,跟我說去去就回。我想追上去,但是……”

凶殺案,指的應該是雲霄飛車殺人事件。

她說著說著便不由自主地停下來,好似沉浸在了回憶裡。

瀧澤純一能從她的表情中讀出無儘的痛苦和擔憂,因為無法知曉珍視之人的安危,緊皺的眉間遲遲得不到舒緩。

他不免暗暗歎息。

自從他發現黑澤陣的行蹤和組織活動範圍有重合之後,心頭也一直懸著一塊巨石,時不時便會為了愛人的安全而感到無限憂心。可以說,現在的他是最懂得毛利蘭複雜心情的人。

不管阿陣是在多羅碧加樂園做什麼交易,千萬不要被卷進組織的活動裡……

想到可能與危險擦肩而過的愛人,瀧澤純一漸漸失去笑意。

如果組織敢對他的阿陣動手,哪怕不惜一切代價,他都必定搗毀這個該死的犯罪集團。

就像他們的上司一樣——

風見裕也瞥了眼略微走神的同事,接上毛利蘭的話:“然後工藤新一再也沒有回來?”

毛利蘭點了點頭,無聲轉著手中的茶杯。

深秋的夜晚,氣溫已經很低。毛利蘭捧著玻璃杯,就好像捧著世界上唯一的熱源。蒸騰的水汽絲絲縷縷飄逸在空氣中,模糊了她柔軟的眉眼。

“還有誰知道你們今天的行程?”瀧澤純一問道。

“沒有彆人知道,我隻在出門前和父親提了一句。”毛利蘭有點猶疑,“第二天了都沒有回過家。果然,新一是被卷進什麼危險事件裡了吧……”

“還不能斷定。”風見裕也麵不改色,“我們都知道他自詡為偵探,也許獨自調查什麼案件去了,這才沒時間和你聯係。”

“有道理,但是我一直有種不好的預感……”毛利蘭說著,低下頭,望著杯中沉沉浮浮的茶葉,又一次失去言語。

莫非組織的目標就是工藤新一?

瀧澤純一和風見裕也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凝重和警戒。

無論風見裕也本人對這個所謂的“日本警方的救世主”抱著何種看法,他都一定明白,忽略這些線索之間可能存在的關聯是極其不專業的。

送走毛利蘭之後,兩人進行了簡短的討論。

“組織,多羅碧加樂園,失蹤案……”風見裕也挨個列出關鍵點,“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聯係。”

瀧澤純一絞儘腦汁:“難道降穀先生情報中提到的組織活動,就是這起針對工藤新一的綁架案嗎?”

“我們有工藤新一的檔案資料嗎?”風見裕也問道。

“我正在看。”瀧澤純一翻閱著資料,隻覺得頭疼 ,“工藤新一究竟是怎麼卷進去的?雖然他經常作為偵探活躍在各種案件的一線,但是應當沒有被組織盯上的理由。組織不至於為了一個普通高中生而大動乾戈吧?”

風見裕也點點頭,無聲讚同。

“這可能就是他們的第一次接觸。”瀧澤純一若有所思,“工藤新一身上肯定發生了什麼,引起了組織的注意。”

結果一通折騰仍然毫無收獲,瀧澤純一筋疲力儘,隻想早點回家。

家是避風港,可以暫時忘記外麵世界發生的一切,假裝一切都與自己無關。

什麼組織,什麼拯救世界,那都是彆人的事情。

自己懷抱中的愛人,那就是他這個凡人需要考慮的全部。

結果在回家路上,遠遠望見家裡漆黑一片的樣子,又不禁有點低落。

瀧澤純一拉緊衣領,縮著脖子,頂著夜風上了樓。打開燈,家裡果然沒有人,黑澤陣還沒有回來。

客廳空蕩蕩的,比平時更冷清。窗外是純粹的漆黑,什麼都看不見,隻能看到玻璃上屬於瀧澤純一自己的倒影。

有種置身異界的荒誕感。

帶著點自暴自棄式的放縱,他一屁股坐上沙發,蜷在扶手和靠枕的夾縫處,折疊身體抱緊雙腿,徒勞地躲避著夜晚的寒冷。

多羅碧加、多羅碧加、多羅碧加……

腦海中不住盤旋著這串神秘咒語。

這個遊樂園究竟有什麼特殊之處,以至於那麼多事件都圍繞它而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