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景翊晚上翻來覆去睡不著,開始在腦子裡整合目前所知的消息。
要想回去,最重要的當然是主線任務,可她剛穿過來就出師不利。
第一天,她沒搞清狀況,對宋雲紓動了手。
第二天,她在蠢係統的助攻下,失禮冒犯了宋雲紓,黑化值不降反增一點。
第三天,她白日告白表衷心,晚上就跑出去私會蘇偃月被宋雲紓發現。
幾乎每個舉動都在宋雲紓雷點上蹦迪,好在她現在黑化值還沒拉滿,否則衛景翊都不知道在她手上死了幾遍。
任務肯定是急不來了,隻能從長計議慢慢推進。
既然一時半會回不去,那目前最重要的就是保證自身安全。
排除宋雲紓這個不穩定因素,她目前的處境仍舊十分危險。
在保證身份不能泄露的前提下,前有刺客刺殺,後有男主沈淮知記恨,再加上一個意圖不明的蘇偃月。
衛景翊決定接下來幾天暫時誰也不去招惹,雖然惹不起但她還躲的起。
她要全身心投入於攻略宋雲紓,儘量挽回一點好感。
過兩天還有另一個新人物出場,傳授原身武功劍術的青嵐師父。
等青嵐來後,衛景翊還要找個合理的借口,問她要內功心法並討教輕功劍術,然後勤加練習。
係統說過,原身的功力還在,隻是她不知道該怎麼運用,等她搞清楚這些,她也能保護好自己了。
她始終忘不了,那天晚上被沈淮知攆著揍,不僅狼狽還差點沒命了,那種感覺實在憋屈。
梳理完接下來的行動,衛景翊終於安心了不少,很快沉沉睡去。
一覺睡到第二天自然醒,她不僅感覺精力充沛,身上傷口好像也沒那麼疼了。
溫玉平日負責照料衛景翊飲食起居,替她備好了洗漱用的溫水,挑好了換洗的乾淨衣裳,早膳也按時送來。
衛景翊洗漱完畢用過早膳,吩咐溫玉備一輛馬車,然後出門直奔瑤光閣。
她可沒忘,昨天去相國府途中,宋雲紓應邀與她同去城外白鶴寺上香。
到瑤光閣門前,左右不見憐月也不見惜風,竟是無人當值看守。
衛景翊正猶豫著要不要進去找宋雲紓,耳畔便隱約飄來一聲淺笑,好似春風吹拂下的銀鈴脆響,悅耳悠揚甚是好聽。
她不禁好奇湊到門前往裡看,一眼瞧見宋雲紓主仆三人正在院中下棋。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宋雲紓一襲白衣,翩然端坐於一棵桃樹下,她頷首執棋,狹長鳳眸瀲灩著秋波,神情慵懶愜意。
憐月侍奉一旁,惜風則坐在宋雲紓對麵,陪同她下棋。
猶豫半晌,惜風剛落下一子,又立馬反悔。
憐月見狀不禁笑著出聲:“惜風,落子無悔,你與小姐對弈也敢耍賴。”
“無妨。”宋雲紓倒是不以為意,語氣含笑:“我再讓你三子如何。”
院落內氣氛過於融洽愜意,衛景翊躊躇不前,不知該不該在此時打攪。
憐月無意瞥見門前探出半個腦袋的衛景翊,趕忙上前欠身行禮:“奴婢見過將軍。”
衛景翊隻能站出來,對著憐月點頭示意,而後迎著宋雲紓走去。
主家來了,奴婢怎能安坐,惜風默默起身讓位,與憐月一同退到了一旁。
好好一局棋,就這麼被衛景翊打斷了,她有些尷尬。
幸好宋雲紓並未介意,她掀眸望著衛景翊,神情平靜未見喜怒。
一對上她目光,衛景翊心底就莫名有些發慌。
她清了清嗓子,柔聲說明來意:“小姐昨日答應同我去白鶴山上香,我已差人備好馬車,特來請小姐出門。”
宋雲紓眸光微動,輕啟檀口:“時辰還早,不急。”
話罷,她垂眸掃了眼石桌上的棋盤,饒有興致問道:“不知將軍可有興致與我對弈一局。”
係統幽幽出現。
【宿主,書裡說女主棋藝高超可與國手匹敵,你最好考慮一下要不要跟她下棋。】
自從衛景翊不聽它勸去見了蘇偃月後,這家夥就一直在生悶氣。
非必要時就一直藏著,必要時才不情不願冒出來給個提示,氣性大的很。
衛景翊本來還想答應,經係統提醒,她到嘴邊的話立馬轉了個彎:“慚愧,我對棋藝並不精通。”
宋雲紓聞言興致不減,又問:“倘若添些彩頭,將軍可願?”
衛景翊猶豫了一下,好奇反問:“小姐要添什麼彩頭?”
“將軍不是正愁沒去處解悶。”宋雲紓將指尖棋子置入棋奩中,似漫不經心道,“太後壽誕將近,明日城中會舉辦燈會替太後祈福,屆時頗為熱鬨有趣。”
衛景翊眼睛一亮,怕誤會又確認了一遍:“如此說來,我若是贏了棋局,小姐便隨我去燈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