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惡鬼要糾纏莊致季一家,看他們身上怨氣,大概能看出惡鬼目前進展如何,也好早做準備。
不過當他們去到莊致季院子時,先見到的卻是跪在院子前的莊陶和莊瑜。
“咦,這倆兄弟是被罰跪了麼?”墨宴遠遠看見,有些驚奇。
白琅往那邊看去。
隻見莊瑜麵色比早晨時要蒼白許多,額間已布上一層薄汗,身體搖搖欲墜。
莊陶神色著急,但無可奈何,隻能儘量讓莊瑜靠他近些,減緩莊瑜的壓力。
白琅與墨宴所在位置較偏僻,莊陶莊瑜都未察覺到他們的靠近。
白琅看著他們,歪了下頭,並無太多神情變化。
在他的認知中,罰跪對於庶出小孩來說是很尋常的事情。
墨宴不愛多管閒事,隻是思及白琅與他們,尤其是與莊瑜關係不錯,便帶白琅過去打算看看情況。
但他們尚未走近,莊瑜便已經因為身體承受不住,倒頭摔向莊陶方向。
“小瑜!小瑜你怎麼了?!”
莊陶驀地一驚,忙將莊瑜抱住,正巧又在這時見到了走來的白琅與墨宴。
他抱著昏迷的莊瑜,張了張嘴,又思及他們現在的狀態,最終沒能開口。
罰跪並非光榮事,被白琅撞見便罷了,但此時墨宴亦在場,他便有些不知該說什麼,隻能將懷中的弟弟抱得更緊。
小屁孩的這點小心思墨宴看得一清二楚,若非看在白琅的麵子上,屬實是懶得理他。
墨宴尚未來得及說什麼,站在門口兩名仆從亦注意到墨宴和白琅,忙行禮:“見過墨公子、白小公子。”
左邊的那名仆從在行禮後又多問一句:“二位可是來尋家主的?可需要奴進去通稟一聲?”
墨宴隨意地擺了擺手:“去吧去吧。”
接著他轉身,居高臨下地看著莊陶:“你再不帶他回去休息,以他的體質,說不定可就不止是大病一場那麼簡單了哦?”
他說得毫不客氣,但門口的仆從是被叮囑過看好莊陶莊瑜的,他們聽到墨宴這麼說,麵露難色,對視一眼後還是決定默不作聲。
方才尋問過墨宴的那名仆從默默走進房間內,去稟報墨宴與白琅的到訪。
莊陶聽出了墨宴這是在幫他們解圍,指尖蜷了蜷,又看向白琅的方向。
白琅才哭過一回,眼眶仍泛著些紅意,定定看向莊瑜的方向,墨宴與莊陶直接都曲解成他是在擔憂莊瑜。
莊陶抿了下唇,最終什麼都沒說,隻是朝白琅與墨宴的方向俯身算作致意,之後便抱起莊瑜,帶著他往他們院子的方向趕去。
墨宴輕嘖一聲:“這莊陶力氣還不小啊,抱著和他差不多高的莊瑜都能走得那麼快。看來他們這倆兄弟感情確實是不錯。”
白琅未回答,仍看著他們離開的方向。
墨宴見狀,隻當他是心係莊瑜,問他:“很擔心麼?你若實在擔心,先帶你跟回去看看那小孩狀況亦可。”
白琅因墨宴的話回神,收回視線,搖了搖頭:“不用了。”
完全就是非常體貼懂事的模樣。
墨宴目光又溫和不少,揉一把他的腦袋。
看看,果然還是自家小孩乖。
白琅無視了腦袋上那莫名其妙的力道,往莊陶莊瑜他們離開的方向看了最後一眼,眸間仍有些新奇。
原來一個人的身體真的能差到被罰跪都會暈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