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琅疑惑地看著他,沒太理解他的意思。
莊瑜笑道:“我聽兄長同我說了,今早是墨公子與白琅哥哥替我們解的圍,若非你們我隻怕會病得更嚴重。兄長雖不喜大人,但亦是明事理的。知曉此前對墨公子的誤會,想來應當是想尋個機會道歉罷。”
白琅仍似懂非懂,但莊瑜解釋完後便轉了話題,白琅就沒再問。
他在莊瑜房間裡又聽莊瑜說了些尋常事宜,待墨宴回來後便同墨宴一道回了房間用午膳。
下午,墨宴估計著時間帶白琅出門。
路上他順便同白琅聊了聊這次莊府之事的新進展。
“我從莊致季那裡旁敲側擊地又問過了,目前估計是莊致季和莊瑜他們的娘親之間還有點淵源。”墨宴提個前提,給白琅拋去一個吸引他注意的問題 ,“你猜猜是什麼淵源?”
白琅茫然地搖頭,好奇地看著墨宴。
墨宴這才說:“我猜你昨日見到的那具白骨,應當就是莊陶莊瑜他們娘親的,而且可能與莊致季有關。
“今日我假裝無意提及白骨所在房間方位,莊致季看起來有些緊張,那多半就是心裡有鬼了。”
白琅大致明白了他的意思,問:“那是莊致季殺了他們的娘親嗎?”
墨宴:“這倒不一定。殺害他們娘親的我還是傾向於是他們父親和嫡母,惡鬼的憎惡是很分明的,如果是莊致季殺的,前陣子死掉的就該是他。
“不過莊致季有沒有參與到這個過程就不好說了。他既有可能是生前與之有接觸,亦有可能是死後。”
白琅聽得迷糊,實在弄不清這些彎彎繞繞的關係。
墨宴見他又懵了,笑著揉揉他腦袋:“算了,待我理清些再同你說吧,不為難你了。”
他將話題轉回白琅身上:“對了,那個顧舒術的事情如何了?”
白琅認真回答:“莊瑜今日不宜再多走動,改到明日了,今日沒見到。”
墨宴:“行,不著急。”
正事簡短地結束了,墨宴儘可能找了些白琅或許會感興趣的話題,試圖同他聊。
但白琅全程興致缺缺,他便暫且遺憾放棄,老老實實隻帶著人去買糖,等打雷時間段結束才帶白琅回去休息。
到了次日,白琅又起了個大早。
早有準備的墨宴這次在白琅醒來前便為他準備好洗漱事宜,甚至正巧在他醒時提著早膳自外邊回來。
“醒了?”墨宴反手關上房門,“正好,洗漱一下便用早膳吧,今日我試著做了些甜的,適合早晨的糕點,給你試試看合不合口味。”
聽到有甜食,白琅迷迷糊糊的腦子一下便清醒了,麻溜下床洗漱,以最快的速度坐到了桌旁。
墨宴無奈輕笑:“就這麼喜歡甜食?之前都不見你洗漱這般積極迅速。”
白琅沒說話,眼底細微的期待已將他的回答表現得淋漓儘致。
墨宴哪裡舍得讓他久等,將食盒中的糕點端出來。
早晨時間有限,他不清楚白琅何時會醒來,便沒做太複雜的樣式,隻做了些米糕,一打開食盒便有香香甜甜的氣味逸散而出。
白琅喜歡甜食的香味,灰眸閃爍起一些淺淺的光亮。
墨宴被他可愛到,揉一下他腦袋:“試試吧。”
白琅拿起一塊米糕嘗試,入口軟糯,小小的米糕裡還有清甜的糖漿作為夾心,滿滿的花香亦自唇齒間散開,伴著甜絲絲的味道,非常合白琅口味。
他吃得滿足,墨宴看得自然也開心,單手托腮坐在一邊,像極了看自家小孩的老父親。
在白琅用膳之末,門口傳來些聲響,是主院來的仆從。
墨宴原本的好心情淡去一些,皺眉說了一聲“進”。
接著便有仆從推門而入,戰戰兢兢地行禮:“奴見過二位仙人。”
白琅還在專心吃米糕,抬頭看一眼那邊,沒理。
墨宴不耐煩地問:“大清早的又有何事?”
仆從忙說:“奴應少家主之命而來,少家主欲邀請白小公子去書房玩。”
少家主,那便隻能是莊致季的嫡子莊行良。
昨日才見過一麵,今日就想邀請他家小白琅?
墨宴對這打攪他早晨好心情的莊姓小孩好感更低,隨口問白琅:“小白琅,你想去麼?”
他估計著以白琅怕生又很少有感興趣之事的性子,肯定是不會去的,才問完便又說:“你若是不想去的話……”
但他這次話未說完,白琅就抬頭看向他,回答:“我想去。”
“……嗯?”墨宴停滯片刻。
白琅以為他是沒聽清,重複:“我想去。”
他看著墨宴,灰眸清澈而又認真,似乎是很看重這次的邀請。
才見過一次麵,關係就這麼要好了?
“……”
墨宴沉默半晌,終於開口:“哦。那行,那你去吧。”
白琅便直接起身,食盒中餘下的最後一塊米糕都沒吃,跟著仆從離開。
墨宴看著他的背影逐漸消失在門後,微眯眼。
嘖,還是很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