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來說,在提瓦特提起契約,大部分人會第一時間想到璃月的岩神。
元清想起了鐘離對自己模糊不清的態度,準備在三月後的飯局上好好問問。
然後是做了什麼事情?
他努力回想自己遊戲當中的劇情,試圖尋找一些不同尋常的點,但是一無所獲。
元清覺得自己那些攻略之外的行為,是在給自己當時的攻略對象出氣,因而做了一些放飛自我的事情。
比如開掛找到所有海勒西斯的據點,全部搗毀給迪盧克和凱亞出氣,順便守衛一下蒙德的人情,彆被愚人眾抓住什麼東西再來一次征兵。
比如在神裡綾人的周目給這位家主提供三奉行的各種秘辛,讓對方能夠將一切政策合理的推行下去。
比如在荒瀧一鬥的周目,設計一係列事件,讓鬼族和人族開始破冰。
比如……
現在看來,他所做的這些事情,似乎都在朝著一個隱秘的方向而努力。
但他沒有第十四周目的記憶,就連博士所在的十三周目都已經模糊不清了。
多托雷所說的,第一個完美的作品是誰?他找到的第二個又是誰?
這真的隻是一個簡單的遊戲嗎?
元清發現,自己以為的增加情/趣的隨機身份,也有可能是推動一切事情發展的一部分。
如果自己的身份不是凡人,那他絕對不會那麼努力的向上爬,去渴望來自神明的注目。
如果他不是愛德琳的養子,也沒有加入晨曦酒莊,那他極有可能會忽略西風騎士團內部的不平,略過海勒西斯中的陰暗,也不會全盤參與羽球節的計劃,隻為了讓蒙德在外交上多一些底氣。
……
他以為自己是在得到滿足後為當時喜愛的人出頭,卻不知道這一切都在一開始被注定了。
想起鐘離和白術在璃月的態度,元清懷疑這兩位可能懷揣著什麼事情沒有說。
他們的愛無可置疑,但也確確實實的做了一次謎語人。
元清回想起這些遊戲經曆,都覺得自己像是在做一場交易。
一場你給予我情感,我幫你掃清障礙的交易。
可他還在愧疚。
青年煩躁地抓了抓頭發,從床上起身。
這種因為不知名原因而覺得虧欠的感覺真的是糟透了。
元清沉著臉,在隨意打理了自己後走出房門,來到大廳用餐。
昨晚已經經過了簡短的團聚和對這幾年行為的解釋——他胡謅自己在海上遇難,被璃月的船隊救起,在不卜廬養傷養好後才來得蒙德。
再加上最近璃月裡關於岩神的流言沸沸揚揚,他也確實沒辦法回來,愛德琳看起來是相信了這個理由。
元清很想喊冤。
在他的視角看,真的隻是簡簡單單的退出遊戲而已,哪裡會想這麼多。
忽略兩兄弟的明爭暗鬥和元清麵前永遠都沒下去的飯菜,站在可莉的視角,這頓早飯還是挺開心的。
昨晚凱亞陪她去附近的湖泊炸魚,今早還吃到了酥酥脆脆的小黃魚,女仆長還用保溫盒裝了滿滿一碗,給可莉帶到路上吃。
氣氛愉悅的早餐後,幾人再一次坐上馬車,準備前往龍脊雪山。
即便可莉早已在凱亞的帶領下,跑遍了蒙德的每一個角落,偶爾還會因為出勤去彆的國家遊玩,精靈女孩還是好奇地掀開車窗,像是第一次出行一般看著窗外的景色。
車廂內,迪盧克和凱亞還是正常穿著,可莉也隻是換了一雙更厚的襪子。
隻有元清,他被包括可莉在內的四個人給裹了裡三層外三層,出門前,愛德琳還覺得有些不夠,正打算再拿一條圍巾來,給他係上第二條圍巾。
從前還未離開的時候,就算他已經養好了身體,還是會被愛德琳抓著穿保暖褲,在他成人後,這件事情的執行者變成了迪盧克和凱亞。
直到有一天,他被熱出了鼻血,這件事才算不了了之。
現在,得知他之前一直在醫館養傷、第二天要去雪山後,愛德琳又將那些衣物找出,讓他再一次穿上。
對自己身體有數的元清默默的接受了這一切,祈禱自己在雪山不要被凍死。
在他的潛意識中,雪山的寒冷似乎不算大事…反倒是之前夢裡的那場大火,現在回想起來還有點驚悚。
從晨曦酒莊去雪山有一條近路,但為了安全考慮,四人選擇了更加安全平緩的道路,馬車的速度也足夠快,不會花上多少時間。
可莉一路吃了五分之一的小黃魚,總算到了覆雪之路附近。
小女孩迅速收起盒子,仗著離門口進,徑直跳下了馬車,像是要朝著山上跑去。
最後還是凱亞叫住了可莉,這才讓許久未見到阿貝多的小女孩勉強收心,站在原地等三個大人下車。
迪盧克最後檢查了一遍箱中的物品,順著前人開拓的路線,朝著阿貝多的實驗室走去。
龍脊雪山上,除了寒冷和饑餓帶來的威脅外,還有數不清的魔物在暗處隱藏。
他們小心翼翼地繞開丘丘王,不去驚動遺跡守衛,緩慢的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