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
張助理走進來,將文件袋放在沈康時麵前,說:“沈總,這是前段時間體檢的結果。醫生說有幾個項目需要複查,我已經跟醫生約了時間,您看看行不行。”
張助理的行事風格,跟關汀很有些像。也是在彙報之前就先拿出預案,幫沈康時省去了很多精力。
張助理跟醫生約時間,當然也是看了
沈康時沒接文件袋,卻問:“我記得,第一次體檢是關汀約的醫生。”
張助理愣了愣,說:“是的。”
沈康時又看了看文件袋上的日期,說:“這次複查,比預定的晚了幾天。”
張助理心中有些忐忑,解釋道:“最近工作比較多,醫院那邊也有時間限製……”
沈康時卻打斷了他,說:“複查那幾天,關汀還沒有去忙節目的事情吧。”
張助理有些茫然了,沈康時好像並不是在追究自己的瀆職,而是在追究……關汀的?
就在張助理思考的時候,沈康時已經站了起來。
“今天先到這裡,你下班吧。”
張助理不敢多說什麼,應了。
沈康時又補充道:“不準給關汀通風報信。”
張助理:“……”
沈康時難得在下班之前離開了公司,現在關汀不在,其他人便開始朝張助理打聽。
張助理不能主動聯係關汀,便在茶水間裡泄出來一點風聲,說是沈總體檢的事情,好像要複查雲雲,晚了幾天沈總很生氣。又明裡暗裡cue了關汀的名字。
茶水間裡那會兒的人,有跟關汀特彆好的,張助理知道後麵肯定會去找關汀問的。
可沒想到,話傳到關汀那裡,卻變了樣。
“關秘!完蛋啦!沈總生病了!”
關汀收到的,就是這麼一段語音。
關汀愣了一下,回想起上次例行體檢。除了一直沒有好轉的胃病之外,一切正常。
是意外傷害?
一瞬間的慌神之後,關汀的心又立刻靜了下來。
張助理還沒發消息求救,應該沒什麼大礙。
關汀想給沈康時發消息,拿出手機又覺得自己並沒有立場。
沈康時或許也並不想收到自己的消息。
關汀又將手機裝回了衛衣口袋。
樓道的燈昏暗,關汀快走到門口時,猛地跺腳,把燈給驚醒了。
然後他就看到了,坐在門口台階上的沈康時。
沈康時一身貴氣西裝,這樣隨意坐在地上,因為樓道太窄,一雙大長腿無處安放。
關汀停住腳步,依稀聽到心跳的聲音。
他揉了揉眼睛,想確定是不是做夢。結果沈康時走過來,語氣不善道:“好幾天不見,你瞎了?”
關汀說:“沈總。”
關汀今天要去大學借書,又要去媒體大樓開會,穿著白色兜帽衛衣和牛仔褲,隨性的同時還有一絲青澀感。
沈康時覺得新鮮,卻又莫名有些不爽。他隨手把衛衣兜帽框在關汀腦袋上,說:“穿成這樣,是去休假了麼。”
關汀跟在沈康時後頭,沒說話,把門開了。
這是沈康時第二次來這裡。
沈康時依舊一副嫌棄的模樣,說:“這房子是木結構?安全嗎?我怎麼覺得有股味道。”
關汀再喜歡沈康時,也並不希望父母留下來的遺產被這樣評價,於是說:“我不介意。沈總你過來,我怎麼沒在樓下看見司機?”
沈康時慍怒道:“你趕我走?”
關汀也沒料到沈康時這個腦回路,頓了頓,想到剛剛微信收到的消息,又問:“沈總,你身體還好嗎?”
沈康時沉著臉,看著關汀:“不好。”
沈康時臉色的確不好,關汀連忙道:“怎麼了?去醫院看過了嗎?”
見關汀這樣,沈康時的心情莫名暢快了些,這是他熟悉的關汀。
“明天我搬到你這裡來,你給我做飯。”沈康時用命令的語氣說。
關汀飛快地說:“不行。”
沈康時一瞬間黑了臉,上前幾步,將關汀的脖子掐在手心。
關汀太瘦了,連沈康時摸到了脖頸上脆弱的骨骼,甚至還能感覺到血液正在掌心下流淌。
沈康時眸色漸沉。
關汀說:“這裡太小了,不適合您住。”
沈康時眯著眼睛,大拇指摩挲關汀的下頜線。
柔軟而又脆弱。
沈康時想:關汀一定是吃醋了。
他想住進自己的公寓裡去。
可沈康時落下一個吻,隻是說:“我明天就搬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