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失了禮數(2 / 2)

去他的白月光 周鳶 4209 字 9個月前

薑姒搖頭。

如月唇角彎了彎,拿起木匜(yí)往她的肩膀上澆熱水:“王姬莫怕,天子使臣若在陵城,定會迎王姬,屆時孫媼必定不會再像今日一樣無禮。”

“隨她吧,你先出去,吾要自己待會。”

如月福了福身:“奴婢就在門口候著,有事喚奴即可。”

待人走後,薑姒看向隱在水中的胸口。

自十四歲癸水至,她身子開始抽條,胸口也比旁人鼓囊了些,每每王後見了總是沒有好臉色,後宮時而有外男出入,以防萬一,母親便讓她拿著棉條裹住胸口。

她已經照此做了兩年,每到夜深人靜之時,才敢取下棉條放鬆。

今日胸口又漲漲的,有些難忍。

她揉了好幾下,疼痛才有些許的好轉。

從浴桶出來擦乾身體換上寢衣才喚如月進來服侍,她的頭發大半都濕著,如月尋了汗巾輕輕擦拭頭發。

她的手法輕快,房間又暖和,薑姒被服侍的很舒服,趴在床上昏昏欲睡。

再次悠悠轉醒,天色已經微微出現亮光,免得孫媼再多事,她索性直接穿戴好,端坐在矮榻上。

辰時剛到,孫媼便來到此處,自然是挑三揀四給她找不痛快。

從辰時練到午時,薑姒一口茶水都沒有吃。

本想等孫媼走後喘口氣,不曾想她竟直接把吃食端到此處,讓薑姒繼續練習。

如月央求:“孫嬤嬤,不如讓王姬喝口茶,歇一歇?”

昨日被任不平那麼一嚇唬,孫媼沒敢用上鞭子,半夜想到王後的話便後悔不已,今日本就想挑薑姒的錯處懲罰於她,可她未行錯半分,正巧如月送了上來。

孫媼猛地一拍桌子,嗬斥道:“賤婢,處處叨擾王姬,該當何罪。”

如月連忙跪在地上,戰戰兢兢道:“奴婢不敢,奴婢……”

孫媼才不聽她辯解,一鞭子甩了過去,如月疼的臉色發白。

看薑姒想開口求情,孫媼打的更是起勁。

如月原先還直直跪在地上,這會已經疼的渾身發抖,身體蜷縮一團,嘴裡還討饒:“嬤嬤饒命,嬤嬤饒命……”

薑姒以前過得便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日子,見不得這種,何況如月並未犯錯,僅僅為她求幾次情而已,她微微抬眼,冷冷的看著孫媼:“夠了。”

孫媼臉上儘是嘲諷之色,冷笑了一聲:“王姬真以為自己是王姬,不過是國君和王後仁心,才讓你有了飛上枝頭的機會。昨日之事,奴婢若是稟告給王後,怕是……”

“嬤嬤既送吾入天子後宮,便是與吾為一體,吾若是出事,嬤嬤以為自己能逃得了?”

孫媼臉色不快:“奴婢奉命教導王姬,有何不妥?”

母親在他們手中,薑姒確實不想把事情鬨僵,便放低了姿態:“嬤嬤何故把事情鬨成這樣,各退一步便可。”

“嗬,王姬倒是會收攏人心,短短月餘,便使得任將軍與這個賤婢處處為王姬說好話。”孫媼見她放低姿態,不由得擺起了架子,“原先隻罰了兩日禁食,不曾想王姬不長記性,既如此,便請王姬受罰五鞭。”

“不可!王姬身體本就虛弱,哪裡受得了此刑。”如月苦苦哀求,“嬤嬤儘管處罰奴婢便是,勿動王姬。”

薑姒何嘗不想反抗,可命門在人手中,她又如何反抗得了,她也知曉孫媼是故意找茬,不讓她發泄不知道還要如何折騰人,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嬤嬤。行刑吧。”

“奴婢便不客氣了。”

話音剛落,忽然傳來一陣混亂的腳步聲,片刻便至門口,任不凡道:“王姬,嬤嬤,天子內官已到客棧。”

天子內官?

這麼快?

一看屋內情形,孫媼麵上有幾分慌神,很快把如月拉扯起來,嗬斥道:“不想被剝皮就住嘴,快起身為王姬換上鮮豔的衣裙,長發要挽好看些,妝容也要乾淨明豔。”

如月忍著難受連連道:“諾。”

孫媼沉聲囑咐:“王姬,切勿失了禮數。”

半盞茶後,孫媼打開門,薑姒緊隨其後,緩緩而出。

平日裡本就豔麗無雙的麵容,經此打扮,更是美貌非常。

行走間,纖纖一握的細腰,讓人移不開眼。

天子內官一到,客棧便被清場,如今裡裡外外除了他們再無旁人。

薑姒用餘光窺見堂下站了不少人,有穿鐵甲的侍衛,有身著灰衣的宦官,正中間端坐著身著白衣之人,看不清麵容,隻觀後背便知此人個子不低。

怕正是天子內官。

離此人越來越近,薑姒竟生出了些許緊張,那人忽而抬眼望向他,眸色深沉。

薑姒的腦子一陣恍惚。

此人……

是沉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