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是福還是禍(1 / 2)

去他的白月光 周鳶 4379 字 9個月前

想到薑姒決絕的撞向刀刃,刎頸而死,周暮春眸子便難掩沉痛。

既然給了他一次重來的機會,這一次,他定會提前清除礙眼之物,不會讓那些逆黨有任何可乘之機,亦會保護好她和她的母親。

周暮春擺擺手,眼前之人很快消失不見。

他收斂眼中的情緒,揭開麵上的人皮麵具,清洗了一番才至床頭坐下。

香爐中配了些致人昏睡卻對身體無異的香料,故此眼下無論他做什麼,薑姒都不會醒。

周暮春脫去外衣,熟稔的把薑姒攬入懷裡。

上一世的薑姒怕他懼他厭惡他,所以這一世他隻能用這種方法靠近她、觸摸她。

隻要她心中再無偏見,便是他們重歸於好之日。

周暮春貪戀的吻向她的唇,急切而癡狂。

突想起午時臨時編的借口,動作戛然而至,薑姒向來聰慧又多疑,那個借口漏洞百出,即便如此,他已無第二個借口。

他隻能將唇移向她的脖頸。

薑姒似有所動,麵色染著潮/紅,口/齒微微張著。

原本壓製下去的念頭又生了起來,周暮春眸色漸深,湊了上去。

片刻,他強忍住心口的難耐,趴在她肩窩重重的喘/息。

天邊方出現月牙色,門口便傳來細小的敲門聲,如月捧著一盆熱水走來,跪在屏風之外:“王上,可要盥漱。”

“去取衣物。”

如月麵不改色退下,片刻便取來穿戴之物。

周暮春拂了拂手:“仔細伺候王姬。”

如月身受嚴重鞭傷,若隻是普通藥物,十天半月恐也好不了,昨日吃了周暮春給的藥丸,半夜便好了大半,若非王姬,此等藥物必定到不了她手中,她心中感念非常,低眉順眼道:“諾。”

掀開床帷,如月猛然紅了臉。

即便已見過數次,可每次再見都覺得王上真乃禽獸。

隻見床榻之上的美人兒,朱唇紅腫不堪,麵含春色,若非知曉二人並未行周公之禮,定以為王姬被磋磨了許久。

如月先取熱帕將她身上的汗液沾去,這才用涼物覆蓋朱唇,如此反複幾次,朱唇便無那麼明顯痕跡。

“孤來。”

如月連忙低頭退至他身後,隻見一向冷厲的王上此時溫柔異常,生怕驚擾了王姬半分,再抬眼便看到他眼底的癡狂。

她跟隨天子多年,還從未見過王上對女子有如此耐心,心中暗想不知王姬招惹上王上,是福還是禍。

床榻之人發出一聲嚶嚀,周暮春才起身將涼物塞到她手中:“小心伺候。”

薑姒睡了長長的一覺,身體各處好像被打通了一般,身心舒爽,隻是……好似又夢到了那個人。

薑姒抬手撫唇,隻覺唇上泛著微微冷意,再無其他,看到如月有片刻的怔愣:“身子好了?”

如月盈盈一笑,緩步走上前:“或許孫媼年老,使不上力,奴婢昨日吃過藥後便覺得好多了。”

看她麵色紅潤,不像說謊,薑姒輕歎道:“你該好好休息才是,明日便要啟程,一路奔波勞累,隻怕你身體受不住。”

如月從櫃中取出衣物,伺候著她更衣:“聽聞昨日一直是齊天子的內官伺候王姬,奴婢擔心王姬不適,便起身伺候。”

周暮春確實心細如發,可薑姒終歸不太適應,正巧如月身體已好,有她伺候,周內官便不會來此叨擾,便道:“也好。”

今歲除,如月特地準備了一套喜慶的曲裾,頭發也挽成了好看的發髻樣式,發尾處係上紅色絲帶,隨後端來銅鏡:“王姬可喜歡?”

每年歲除,薑姒隻能看到彆的王姬公子穿金戴銀,而她終年灰布麻衣。

這還是頭一次穿著如此隆重。

隻是這套服飾的腰上係的錦帶乃大齊特有的花紋樣式,似乎並不是趙宮準備之物。

正疑惑間,如月便解釋道:“今晨周內官送來此物,奴婢聽那語氣似是天子賞賜之物。”

薑姒倒吸了一口涼氣:“既如此,等覲見天子之時再穿。”

“王姬莫要驚慌,奴婢已經問過,原是天子念王姬初次離開趙國,心中必定思鄉,故賜此物和百金。”

說罷,將百金端至薑姒麵前。

薑姒還從未給見過如此多的金子,一時晃了眼:“都是賞給吾的?”

如月衝她一笑:“正是。”

如月不知又從何處取出個小匣子:“王姬可將百金放到此處,也好日後隨身攜帶。”

薑姒確有此等想法:“也好。”

這兩日見了不少精美之物,個個貴重至極,卻無一樣讓薑姒如此心動。

不曾想齊天子竟如此重視,若以後溫柔小意伺候,不知能否在他厭倦之時,拿上賞賜的金銀,去鄉下尋一處僻靜的院子了此殘生。

即便不可,她隻要攢夠金銀,也可請有名劍客將母親救出。

薑姒心情愉悅非常,連粥都多喝了兩碗。

天色大亮,如月將窗推開:“王姬快看。”

薑姒微微側身,便看到長街張燈結彩,一派喜氣洋洋之相:“不愧是齊天子治下。”

“方才來此伺候王姬之時,奴婢聽聞今日陵城徹夜不眠,五湖四海的伶人、百戲皆聚於此,聽聞還有不少他鄉異客,不遠千裡想看這一盛況。”

忽而想到昨日周暮春之言,薑姒微微心動:“真如你所說?”

如月斟酌了片刻:“王姬若是想去,不如奴婢喚周內官來此詢問可好?”

“也好。”

如月很快將周暮春帶了進來,周暮春身著碧綠色衣衫,麵上塗了一層厚厚的脂粉,立在薑姒身前:“王姬想前去一觀?”

薑姒試探問道:“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