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愧是我晏澤的女兒。”見她眉眼間透著堅毅,忽的大笑出聲,“曆代少主都有八個伴侍,耀兒也是如此,四男四女,都是族裡千挑萬選出來的,如今耀兒已逝,族裡已將四個保護不力的伴侍處決,剩下的四個伴侍,將歸辭兒。”
晏辭珩點頭,現在她什麼也不知道,隻能走一步算一步,晏澤是原主的父親,現在就是她的父親,而她現在是晏家少主,晏澤一定不會害她的。
“曆代少主的伴侍,都由族裡挑選,伴侍隻聽命於少主,主死伴侍亡,如今我已年邁,就委屈辭兒了。”晏澤見她眼神茫然,就解釋道,“耀兒是你的兄長,於三日前逝去。”
“父親,節哀。”晏辭珩乾巴巴的道,瞄了他一眼,長像俊美,何來年邁一說,不過是借口而已。
“嗯。”晏澤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收回視線,“進來。”
幾秒後,四個白衣女子走進來:“家主,少主。”
晏辭珩側頭看去,看著離她最近的女子頭上一閃而過的“反派”兩個字,她猛地握緊手中的長劍,神色戒備的退後一步。
見晏澤目露不滿,她連忙解釋道:“父親,辭兒隻是想保持適當距離。”
“辭兒是晏家的少主,一言一行都代表晏家,日後所言所行,皆要三思。”晏澤念及她從一出生便生活在小院,與外隔絕,故生出一絲憐惜,“為父已為你安排新住處,去吧。”他揮了揮手,轉身離去。
“帶路。”晏辭珩本就不善言辭,更是鮮少與人主動搭話,此時唇瓣緊抿,麵色冷冽。
反派就在眼前,她默默打開任務麵板,從第一條開始看,隻能看到最上麵的五條,下麵就不再顯示內容。
應是共顯示五條,完成一條,之後再解鎖一條,此刻她根本得不到有用的信息。
她瞥了眼前麵的反派,身形纖細,仿佛一陣風就能吹跑,喉嚨滾動,張了張口,又閉上了。
她實在說不出口,更做不出來,一時間有些泄氣。
轉念一想,那些不好聽的話,傷人的事,她說不出口,做不出來也實屬正常。
而且她並不想為了獎勵,去傷害一個人,就算是反派,她也是不想的。
顧岑絮感覺到身後的視線,唇角微彎,她與新少主素不相識,更是連麵都沒見過,為何少主會對她過多關注。
到了新院子,晏辭珩已經整理好心情,將任務麵板收起,轉頭對四人道:“你們不必跟著,沒我允許,都不得踏進院子半步。”
“是。”除了反派之外的三人停下腳步。
見反派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她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果然下一秒,反派就走了進來,回身將門關上,一步一步的向她走來,嚇得她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反派要乾什麼?
揍她一頓,讓她心悅誠服的供她驅使,還是給她下毒下蠱,控製她,讓她不得不聽話。
短短的幾步距離,她想了好多,長劍準備隨時出鞘,她可能打不過反派,但決不能坐以待斃,一定要搏一搏。
反派伸出手,馬上就要碰到她時,她的長劍已經駕到反派的脖子上,當即劃出一道長長的血痕,見反派似無所覺的觸碰到她的腰間時,她更是加重了力道,心裡慌的不行。
隻要反派再進一步,她就會立刻要了她的命。
“岑絮隻是想為少主整理一下衣服。”顧岑絮看著她的腰間,低低的道。
眸中閃過一抹趣味,是怕她圖謀不軌?防備心還挺強,卻連劍都拿不穩,終究是未經世事。
晏辭珩一愣,原來是為了幫她整理衣服。
衣服的穿法繁瑣,即便有原主的記憶,她也總是穿不好,今天第一次踏出小院,她特意整理了一下衣服,外麵看著很好,裡麵有的地方穿的卻是不對,穿著更是十分難受。
沒想到被反派發現了,垂眸看著認真為她整理衣服的人,連忙收回長劍,反派白皙的脖頸上,鮮血不斷滲出,她眼中閃過懊惱與不忍。
長劍放到一旁,想到身上沒有手帕什麼的,隻好將袖口的衣服撕下,將她脖頸上的鮮血輕輕擦去:“抱歉。”
顧岑絮身體一僵,隨即輕笑出聲:“您是少主。”手握生殺大權,彆說是這一點小傷,就算是要她的命也是一句話的事。
從她手中接過被血浸濕的布料,退後一步,跪在晏辭珩麵前,“少主恕罪,岑絮無意冒犯。”
晏辭珩被跪的十分不自在,將她拉起來:“是我誤會了。”
“多謝少主。”顧岑絮微微側頭,脖頸處的傷口瞬間湧出鮮血,她仍低垂著腦袋,視線落在晏辭珩的袖口,目光複雜,“岑絮告退。”
晏辭珩看著她的傷口裂開,心尖微顫:“回去記得上藥。”是她不明緣由傷了她。
此刻,她對反派生了愧疚。
“是,岑絮告退。”顧岑絮微微一笑,轉身離去。
長劍回鞘,眼不見心也煩,她傷了反派,打開任務麵板,竟然有一條任務被完成,一時間心裡堵得慌。
她不想的。
反派予她善意,她卻傷了她。
想到之前無意間聽人說的,有的反派是真的壞,無惡不作,不值得同情,可有的反派隻是與主角的立場不同,站在了主角的對立麵,所以被定義為反派,總之並不是真的壞。
岑絮是哪種呢?
搖了搖腦袋,將反派的身影從腦中剔除,長劍出鞘,她在院中肆意揮舞,劍勢越來越快,汗水順著臉頰滑落,頭發也被汗濕,她恍若不覺,直至日暮西沉,她才停下。
沐浴,換衣服,進廚房準備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