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難道是其中還有在玄妙?
“武器於我們而言,很重要,根本就不會輕易讓他人觸碰。”顧岑絮低低的道,“我能將少主的長劍按回,是因為少主未對岑絮設防,是信任岑絮的。”
真是奇怪,也是她不理解的地方。
晏辭珩一愣,她信任顧岑絮,怎麼可能?站起身來:“我吃完了。”
回到房間後,她越想越不對勁,前不久還懷疑顧岑絮在她身上做了手腳,現在卻發生了這件事,她煩躁的將長劍扔到一旁。
兩天而已,她怎麼可能信任顧岑絮。
她自認為天生涼薄,難以真正做到信任一個人,可現實擺在麵前,讓她不得不承認,顧岑絮是不同的。
在夜深人靜之時,她也曾無數次幻想會出現一個女人,會溫柔細語的關心她,包容她的一切,她也會全心全意得去愛她,保護她,不讓她受一點委屈。
可每次隻是想想而已,無人會如此待她。
會是顧岑絮嗎?
直直的看著右手掌心,她猛地反應過來,顧岑絮不信任她,她卻是信任顧岑絮的。
彎唇淺笑,她貌似有一點點喜歡顧岑絮,之前她一係列反常的舉動就是最好的證明,根本就不是顧岑絮在她身上做了手腳,隻是她潛意識裡不願意承認罷了。
兩天的時間,很短。
但喜歡上一個人,卻足夠了。
第一眼就喜歡的人,她會適當的包容對方,即便對方做了不好的事情,隻要她還喜歡,她也可以當作什麼也沒發生,直至對方將她的喜歡消耗殆儘。
反之第一眼就不喜歡的人,那麼以後便很難喜歡。
顧岑絮恰恰屬於第一種,又有些不同。
上揚的唇角落下,若是真的對顧岑絮動了情,那便是生生世世,可這隻是第一個世界,難道以後的六個世界和現實世界,都用來想顧岑絮嗎?
那樣太痛苦了,所以還是止步於此吧。
剛萌芽出的喜歡,應該可以抑製,甚至是消失。
唇齒輕啟,“顧岑絮”三個字脫口而入。
“我不喜歡你。”
渴望,她會壓製的。
顧岑絮將一切收拾好,之後她轉身出了小院,回到住處後,她坐在床上,背部的疼痛在無時無刻的提醒著她,她對晏辭珩隻是利用。
看著高懸的明月,眸中的懊悔一閃而過,隨即歸於平靜,晏辭珩於他人不同。
她會關心她,並無所圖。
月色寂寥,透著一股寒意。
她心緒煩亂,劍無聲無息的握在手中,手腕一轉,劍在空中劃過,她走出房間,無聲的揮劍,一招一式,都透著狠厲,直至天明,她才轉身回房,沐浴更衣。
透過鏡子,她看著背部的傷口全部撕裂,滲出血珠,眸色微閃,要怎麼和晏辭珩解釋?
說她昨晚睡覺做夢練劍,動作太大,才會如此,晏辭珩會信?反正她是不會信的。
冥思苦想了半個時辰,也沒想到一個合適的理由。
整理好衣衫,走向廚房,四菜一湯很快被她端出,腳還沒邁出廚房,托盤便已落地,火河哼了一聲:“你還真是男女不忌。”
顧岑絮一言不發的將地上的飯菜收拾好,沒有理會火河,轉身再去做一份。
火河誤會了,但她不會解釋。
沒必要,而且就算她解釋了,也無人會信,又何必浪費口舌。
腦中浮現出晏辭珩的模樣,隨即眉頭淺淺皺起,她從未多想。
很快,四菜一湯被重新做好,她再次端出,見火河與衛星在不遠處看著她,神色輕蔑,她也不在意,從兩人麵前走過。
“少主才多大,咱們又多大,有些事不是咱們該想的。”衛星揚聲道,想到晏辭珩抱起顧岑絮時的模樣,她也是嫉妒的,顧岑絮憑什麼?
憑什麼勾的兩任少主的偏護。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又掃了眼火河的臉,她們四人的姿色也沒差多少,為何顧岑絮每次都能得到青睞。
“嗬,不自量力,反倒是自取其辱。”火河似笑非笑的盯著顧岑絮。
顧岑絮似是沒有聽見兩人的話,很快走出兩人的視線範圍之內,心裡卻是不平靜。
輕歎一口氣。
她本來是衝著少主夫人去的,可晏耀陽的死亡,將她打的措手不及,也將她多年的籌謀毀於一旦。
身邊人如何有枕邊人的地位相比,伴侍更是不能比少主的另一半相比。
可晏辭珩……
火河與衛星對視一眼,又不約而同的移開視線,各自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