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晏辭珩自己將傷口包紮好,晏清朝才悠哉悠哉的走進來:“去客棧。”顧岑絮的脈象平和,不似中毒,她是摸過的,所以她也沒多擔心,一進城就將臟汙的衣服換去,順便洗了一個澡,現在清爽的很。
看著晏辭珩和顧岑絮的衣服破爛不堪,她直接不客氣的笑出聲來,捂著鼻子站的老遠,嫌棄的催促道:“快去洗澡。”
見晏辭珩抱起顧岑絮,她又有些不忍:“我來。”
晏辭珩避開她的手,警惕的看著她:“不用。”她是絕不會讓晏清朝抱顧岑絮的,圖謀不軌之人,應嚴防死守。
“哼,我還不樂意抱呢。”晏清朝鬱悶極了。
晏辭珩看了眼晏清朝,抿了抿唇,眼中有一絲絲愧疚,晏清朝對她還算不錯,她卻要防著晏清朝,動了動唇瓣,隻憋出兩個字:“走吧。”
晏清朝輕笑一聲,大步走在前麵,晏辭珩是溫香軟玉在懷,一會還能幫喜歡的人洗澡,她隻能淒淒慘慘的一個人。
轉念一想,晏辭珩還未追到人,心情都好了幾分。
在晏辭珩要進房間之時,她暖昧一笑:“辭珩妹妹身上有傷,幫她洗澡難免會牽動傷口,不如讓姐姐來吧。”
見晏辭珩看向她的眼神逐漸染上了狠意,她也不在乎,眼神肆無忌憚的盯著顧岑絮:“要是辭珩妹妹不放心,可以在一旁監督。”
哎呀,她真是太氣人了,要是有人敢同她說這些,焉能有命在。
可她心裡不舒坦,晏辭珩也彆想舒坦。
“滾。”晏辭珩咬牙切齒的吐出一個字,就“碰”的一聲叫門關上,眼底儘是冷意。
惡心。
晏清朝訕訕的摸摸鼻子,挨罵也實屬正常,畢竟她說的話實在過分,轉身下樓,在夥計身邊交代幾句,便出了客棧。
晏辭珩看著懷裡的人,眼神瞬間柔和下來,將顧岑絮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試探性的伸出手,貼在她的臉頰上,冰冰涼涼的,她用雙手捧著她的臉頰,試圖將熱量傳遞給她。
“還好你沒事。”要是顧岑絮不在了,她會因此厭惡這個世界的。
“客官,您要的水來了。”夥計在門口喊道。
晏辭珩連忙捂住顧岑絮的耳朵,又想到她是暈過去,不是睡著了,才鬆開手,快步走到門口:“放下吧。”不用細想也知道是晏清朝叫的。
還有兩套乾淨的衣服。
晏清朝對她還未顯露出敵意,但她就是不喜歡她,更因為她是女主,在心裡防備著她。
而且剛剛晏清朝說的話更是讓她氣憤不已,一定要找時間與她切磋一下,揍的她幾個月都下不來床。
至於之前那一點點愧疚,早已蕩然無存。
等夥計出去後,她抱著兩套衣服,站在床前,一臉糾結,雖然現在情況特殊,可未經允許,擅自脫顧岑絮的衣服,她下不去手。
看著顧岑絮身上染血的衣服,她動了動發麻的雙腿,彎腰將衣服放在一旁,慢慢伸出手,將顧岑絮的衣服解開,她低聲呢喃:“隻脫外衣。”
等顧岑絮的外衣褪去,她也出了一身汗,看著染血的裡衣,她又糾結了,隨即眼睛一閉,再度將手伸了過去。
觸碰到溫軟滑膩的肌膚,她猛地縮回手,對上顧岑絮複雜的眼神,她羞愧的低下頭:“衣服臟了。”不論原因為何,她解顧岑絮的衣服,都是不爭的事實。
看著晏辭珩跟個犯了錯的孩子一樣,顧岑絮搖了搖頭,扶著晏辭珩坐下,瞥見不遠處冒著熱氣的浴桶,她柔聲道,“少主身上有傷,不能碰水。”
“能洗的。”晏辭珩見顧岑絮神色如常,小小的鬆了口氣,動了動鼻子,聞到身上難以言喻的味道,她小聲爭辯,“沒事的,可以洗。”
“不能洗。”顧岑絮將乾淨的衣服遞給她,“少主為救岑絮受傷,岑絮心中愧疚不已,若是少主在岑絮身邊傷勢惡化,岑絮還有何顏麵留在少主身邊。”
見顧岑絮自責的模樣,眼中隱隱泛著淚花,晏辭珩迅速搖頭:“不洗了,不洗了。”
“真乖。”顧岑絮吸了吸鼻子,視線落在她的腹部,“岑絮一會來為少主換藥。”
“不用,我剛換過藥。”晏辭珩滿目啞然,紅著臉搖頭。
顧岑絮見此,覺得十分有趣:“少主的包紮技術真是一言難儘,還是讓岑絮來吧。”她當時是故意而為之,但晏辭珩就不一定了。
每次給她包紮,都很不錯,怎麼到自己身上就十分潦草。
“不用。”晏辭珩堅定的搖頭,捂住胸前的衣服往後縮,生怕下一秒顧岑絮就會動手。
顧岑絮輕咬唇瓣,微垂著腦袋,雙手無措的交疊著:“岑絮隻想為少主做些事,既然少主不喜,岑絮找清朝小姐來。”
“不用,你來就行。”晏辭珩連忙抓住她的手,“沒有不喜歡。”隻是有些難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