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先生。”(2 / 2)

“你曾獻祭過。”

白霧指尖一顫。

“之前我以為隻是傷,卻怎麼都無法治愈,昨晚試驗時才發現,你曾向彆人獻祭過,不久之前,用這裡……”

濕冷的觸手點了點她的雙腿,“的生命力,換取了什麼?”

白霧微微垂下眼,儘量壓下升騰起的怒意:“先生,我不知道。”

竟然有兩次獻祭。

“在成為您的祭品之前,我曾被人綁架過,昏迷的那幾天裡,我不知道他們對我做了什麼。”

“等我醒來之後,已經到了獻祭陣上,再之後,就是看到您了。”

她這番話印證了巫伏的想法,但隨之而來的還有另一個問題,比向彆人獻祭過,一直以來讓他更為在意的問題。

“你不是自願成為我的祭品。”

這話不是問句,還是陳述。

白霧心底一顫,下意識想張口反駁、圓謊,但她早就知道的,邪神不是傻子,能這麼說出來,代表他已經確定了。

白霧抿了抿唇,輕聲幾乎微不可聞:“是。”

巫伏視線愈發冷了起來。

女孩垂下眼,眼睫顫動。

“雖然我在見到您的第一眼就被您吸引,心甘情願為您去死,但一開始我的確不是自願過來,而是被彆人綁架過來的獻祭的,這點我無可辯駁。”

人類在生命安全受到威脅的極端情況下會為了自保做出各種行為,包括說謊。

但她的話似乎算不上說謊。

畢竟,她即將被他捏死的時候都沒有過一絲反抗求饒,確實印證了她的“心甘情願”。

但巫伏卻無端覺得有些生氣,他也不清楚在煩躁什麼,細想,不是因為她的被迫自願,也不是因為她曾向彆人獻祭。

想不明白,巫伏兀的收回了觸手,聲音冷下來。

“去休息了。”

白霧小心地抱著粉紅水母回到房間裡,替他開了電視,聲音溫順:“我去為您準備晚餐。”

離開房間後,白霧吹著海風,幾乎覺得不可思議。

她以為邪神發現被欺騙、和她曾成過彆人的祭品後,會大發雷霆地懲戒她,至少也是像之前那樣扼住脖頸懲罰,卻沒想到他竟然什麼都沒做,連繼續逼問都沒有。

這太奇怪了。

白霧想不通,跟前些天不一樣,她從昨晚就一直搞不懂他在想些什麼,不明白他的情緒由來。

無法掌控局麵,讓她也變得焦慮起來了。

在廚房裡燉上了湯,白霧靠著牆垂眸沉思。

“白小姐,晚上好。”

侍者敲了敲門,半摘下了帽子,打了個招呼,露出一張溫文爾雅的臉,“請跟我來。”

白霧看了他兩眼,跟著這個男人走到一間屋子裡,燈光亮堂,一眼看到了屋內的另外兩個人。

一個正趴在沙發上玩銅錢,一個正端著兩杯檸檬水,朝她走過來,把手裡的檸檬水遞給她。

“有些人坐船會暈船,不知道白小姐會不會有這種症狀,就先準備了。”

白霧沒有接,反而退後了兩步:“牧警官,邪神不喜歡你的氣味,離太近粘上後不好處理。”

black拇指彈了下銅錢接住,臉色蒼白,仍笑的露出虎牙:“有的人不僅不受人歡迎,非人生物也不遭待見。”

牧雲失笑,往後退到沙發邊,把檸檬水放在桌子上,另一杯重重放在black卷毛頭頂,“喝你的吧。”

溫文爾雅的男人掏出個眼鏡戴上,一身侍者服頓時也變得有學術氣息來,牧雲瞥了眼他,介紹:“白小姐,這是科研組的組長陳辰。”

“時間不多,我長話短說,關於你的綁架案,嫌疑人在十號當天就死了,這是屍檢報告。”

“我們在調查後發現,此人在半年前就已經在暗中觀察你的情況,期間就有數次機會,但卻一直沒有動手,直到六月八號的下午。”

“我們懷疑他是受人所托,並不是幕後主使。你在半年前有沒有經曆過什麼特殊的事件,或是見過特彆的人?”

白霧看完了那份報告,燃燒著墜樓……?

她微微搖了下頭:“半年前是最忙碌的時候,在學校與醫院往返,見的人很多,但沒有特殊的。”

牧雲轉著筆,“你,或你家裡,有沒有什麼結仇的人?”

白霧還是搖了搖頭。

“案子我們會繼續調查,不過線索斷在這裡,應該還需要一段時間尋找突破口,你要是有什麼線索第一時間告訴我們。”

陳辰把一疊資料連同筆記本電腦推到她麵前,“這是我們通過數據複原的邪神身軀,白小姐是唯一見過邪神本體的人,我希望你能為我們補充一些信息,旁邊這些資料圖片是一些頭足綱動物的實體圖片,供你參考。”

白霧翻了翻電腦上的建模,覺得他們確實是有點東西的,隻是從一千枚金幣上拓印了部分觸手的圖像,就能通過這種方式複原出八成像的樣子。

白霧拿筆在圖片上圈出來與邪神相似的部位,和陳辰討論了一陣。

陳辰聽完專心投入在工作裡,白霧翻著圖片,忽然注意到了有幾張章魚圖片上,有條觸手與彆的觸手模樣不太一樣。

白霧用筆戳了戳:“陳組長,這條觸手為什麼看起來不太一樣?”

陳辰抬眼瞥了一眼,隨口百科:“這是交接腕。”

“亦稱化莖腕、生殖腕。在雄性頭足類的腕中,於一定部位的一種腕,在生殖期……”

白霧沉默了幾秒,動作緩慢地合上了文件夾,站了起來。

“我到時間回去了,時間長了邪神會懷疑。”

牧雲點頭:“我就不送你了白小姐,有情況及時聯係。”

black臉色蒼白,精神萎靡,一邊乾嘔一邊揮了揮手。

離開房間,白霧在甲板上吹了一會兒風,把其他氣味都吹散,夜晚空氣涼悠悠的,她的臉卻微微泛紅。

……她好像明白為什麼昨晚邪神怪怪的了。

壞了,她忽然想起來,沒有問black兩次獻祭的事情。

不過看他暈船的那副樣子,估計現在也沒辦法解答自己的問題。

吹完了風,白霧準備去廚房把湯盛出來,看到有個男生趴在門上,透過玻璃眼巴巴地盯著魚湯。

見她過來,頭頂的黑色貓耳發箍晃了晃,少年轉過眼來。

“姐姐,這是你煮的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