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沉川猛然坐起身,冷汗唰的一聲落下。
他耳邊嗡鳴聲一片,甚至還殘留著震天的爆炸聲。
早晨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灑滿整個房間,潔白的窗簾隨著威風飄動,枕邊手機接連不斷的嗡嗡聲喚回了季沉川的神智。
他撈過來手機按了接通:“喂——”
“喲!終於舍得接了?我還以為你終於開竅睡哪個美人被窩了。”對麵賤嗖嗖的聲音聽得人隔著屏幕就想打他。
季沉川將碎發梳到腦後:“說正事。”
對麵懶洋洋道:“人我逮到了,大致也都問完了,怎麼說?”
“按老規矩辦。”季沉川坐到床邊:“具體到辦公室聊。”
掛了電話,季沉川長長吐了口氣翻身下床,洗漱完內心有些期待的打開臥室門。
門廳冷清,大廳裡安靜的像是個沒人的樣板間。
季沉川拉下臉去敲側臥的門,三次無人回應後他不耐煩的推開門卻發現房間裡床鋪疊放整齊,就像是沒有人住過。
他下意識的想要聯係時晚星,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他的任何聯係方式。
季大總裁無聲的罵了句臟話,準備出門卻看見餐桌上安安靜靜的放著一碗水煮荷包蛋,兀自散發著清甜的香味。
他神色極其複雜走到餐桌前,荷包蛋旁邊還有張便簽:“感謝收留,報道去了。”
字體修長舒展但有些稚嫩青澀,季沉川非常傲嬌的哼了聲,坐下來將平常看都不會看的荷包蛋吃了個乾淨,連放了糖的湯汁都沒留下,帶著說不出來的美妙的心情上班去了。
然而在打開辦公室門後,季沉川什麼好心情都沒了。
偌大的辦公室裡已經先來了兩個人,一男一女。
男的長相清秀倜儻,是花家小兒子花白,女的則是季氏公關部老大,沈靜。
此刻花白抱著筆記本,操控著膚白貌美大長腿的人物逛地圖寶箱;身邊現實版膚白貌美大長腿的沈靜一身靚麗職業裝,波濤洶湧,齊腰紅發大波浪,張著大嘴塗口紅也不耽誤她抱怨:“季沉川就是滾到哪個小美人被窩去了吧?工作狂三年來第一次這個點還沒上班。”
花白頭都不抬的開了個寶箱:“你就彆想了,他不喜歡女的。”
“女的才不睡他!老男人棺材臉一看就陽*!”
季沉川砰的一聲推開門,周身散發著千年寒冰般的冷氣。
兩人見狀立刻心虛的收了手上的活,站起身迎接:“喲,季總來了!”
季沉川陰著臉坐到旋轉寬敞的辦公桌後,根本不想搭理這二貨,開門見山:“調查的怎麼樣了?”
花白剛想開口,就被沈靜搶先:“等等,我怕你是個報喪鳥,先來說我的。”
隻見沈靜掏出一遝預算表:“先把老娘團隊的獎金和下季度的預算簽了,老娘出的迷你爆炸屋可是幫你賺了錢又打贏了輿論戰,趕緊給錢。”
這筆預算沈靜已經磨了好多次,季沉川看見那一串0就頭疼,根本不想給,但突然想到爆炸當時擋在自己身前的時晚星,鬼使神差的簽上了大名。
沈靜沒想到季沉川今天這麼好說話,眉飛色舞給了個飛吻,搔首弄姿的坐下來準備聽八卦。
花白隨手將筆記本扔到沙發上,往後一仰:“那倆孫子就是受人雇傭來乾掉小實習生的,對麵用暗網下的單,他們也不知道主顧,唯一能確定的是口音,應該是廣海本地人。至於那個小實習生——”
“我沒查到履曆有什麼問題,如果真的是你想的那樣,那對方可能掌控者比我們還要全麵的信息網,這根本就不可能 !”
季沉川對後者不置可否,問道:“那兩個人呢?”
花白聳聳肩:“我這麼個三好市民,自然是交給警察叔叔啦。畢竟槍械這一類的還得靠專業力量嘛。”
季沉川斜了他眼,滿眼寫著廢物:“就查出來了這一點?”
花白乾咳了兩聲:“自然不是,我查到了雇主的ip ”
“在哪?”
花白的神色看起來有些怪,鼓足了勇氣準備開口,就被總助的敲門聲打斷。
“老板,新來的助理已經到位了,您需要見一麵麼?”
花白和沈靜的不約而同的對視,從中嗅到了一絲尋常的味道,果然就看見季沉川幾不可查的坐直身體,甚至斜了一眼落地窗查看自己的形象。
“讓他進來。”
在兩人伸長脖子的視線中,溫夜跟在總助身後走了進來,揉著眉心似乎有點頭疼的模樣,入職手續也太繁瑣了。
總助將時晚星的資料放在桌子上,季沉川隨意翻了兩頁,目光落在了最後的手寫簽字上。
時晚星三個字寫的飄逸典雅,筆力可見風骨,就是提筆寫錯了,被劃掉的是連筆的三點水,季沉川眯著眼盯著三點水片刻後抬頭看向溫夜。
沈靜看見溫夜瞬間直接爆了句國粹,不可置信的看向季沉川:“你讓五百萬來給你當助理?!你瘋了?!”
花白反應慢,也不怎麼關注夜明杯,反片刻後才意識道眼前乾淨漂亮的小奶狗竟然是三年來唯一拿到夜明杯的選手,頓時眼珠子都瞪出來了,也爆了句粗口:“我艸!這麼年輕?!”
好脾氣的五百萬迎麵被國粹懟了滿臉,更加頭疼了。他用力按了按眉心,視線在兩人身上停留片刻,轉向季沉川:“這兩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