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如果是溫夜,那該是一個……(1 / 2)

兩人視線交接,瀑布的水流聲壓過了所有試探交鋒。

片刻後,溫夜收回視線,溫和柔軟無懈可擊:“我怎麼會懷疑自己的老板呢?社畜的職業操守我還是有的。”

季沉川寸步不讓,逼近到麵前,大半頭的身高差讓溫夜不得不仰頭和他對視:“那如果真的是我呢?如果真的是我害死了他呢?”

“……”溫夜身後就是橋柱,退無可退。

“他會不會恨我、怨我,再也不想看見我?”

季沉川的臉有些桃花相,單看臉就會讓人覺得是哪家風流瀟灑的太子爺,但常年發號施令的威勢和鍛煉的肌肉卻讓他看起來完全不像個二世祖,全身散發出的壓迫感讓人隻能直視他的問題。

溫夜抵著橋柱,腰肢往後彎折出脆弱的弧度。儘力避開那灼熱逼人的氣息,側開視線:“我又不是他,我怎麼知道。”

“那如果你是他呢?”

溫夜無奈的皺眉,眼底閃過一絲不耐:“季先生,這個假設不成立,溫夜已經死了。”

季沉川聽到最後一句話眉心微蹙,死了兩字像是一根毒針紮進他的肺腑,細密的陣痛讓他雙眼充血通紅。

溫夜的死一直是他心病,如同癌症般無藥可醫,冷眼旁觀著自己被名為後悔的病灶擴散全身。

如果當時自己把醫生給溫夜、如果自己全力阻止溫夜上手術台、如果自己能強大到足以撼動他的決定……

都不會是現在這種結果。

原本他將這些感情都壓製的很好,但在看到眼前這個實習生時那些呼之欲出的後悔幾乎將他溺死在後悔的深淵之中,隻想找到一個可以抓住的稻草。

“而且如果我真的是他——”溫夜的話拉回了季沉川瀕死的神智:“我不會怪你。”

溫夜被迫仰頭對視,一字一句平穩而冷靜:“研發二代材料是他自己的決定,上手術台也是他自己的決定。人需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與他人無關。”

一句話乾乾淨淨的撇清了季沉川那些加諸於溫夜身上的妄念,冷水潑的透心涼。

溫夜還不死心的補刀:“溫大家主如果連這點擔當都沒有,那想必也坐不穩那個位置。”

溫夜原本想斷絕了季沉川那曖昧不明的想法,畢竟這人幾年前就難纏的緊,對感情的執念和認真讓人頭皮發麻,真想搞點什麼自己恐怕身不由己。

不想再抬頭卻看見季沉川緊緊盯著自己,神色複雜變幻,仿佛腦子裡有很多念頭在天人交戰。

那種呼之欲出的質問讓溫夜警鈴大作,他往旁錯一步想要避開季沉川的懷抱,不想一個姿勢站太久雙腿發麻不聽使喚直接朝水裡歪了下去!

季沉川眼疾手快,在人翻過欄杆前瞬間將人拽進了懷裡,兩人同時被慣性衝擊的後退了好幾步。

溫夜眼前一陣泛黑,再睜眼就是季沉川鋒利流暢的下頜線,某種極其強勢的氣息混合著很雅正的香水味撲麵而來。

他瞬間將在了原地,手指都不太敢動了,但這樣對親密接觸的僵硬卻莫名取悅了季沉川。

他稍一用力就瓦解了他的拒接,將人禁錮在懷裡,眉梢眼角帶著不可名狀的歡愉,對著溫夜耳垂輕呼了口氣,耳垂薄到透明的肌膚瞬間泛起了血色。

季沉川不懷好意的湊近:“你到底是不是溫——”

他最後一個字被遠處憤怒的咆哮聲打斷:“我艸!老大!你竟然背著我們偷吃下屬!”

花白一臉晴天霹靂,滿眼不可置信,指尖顫抖,仿佛看到了什麼衣冠禽獸:“人家小實習生才入職一天!”

季沉川的笑容被他一發神雷劈到成了黑臉,又被溫夜猛然推開,懷裡冷颼颼的。

溫夜深吸一口氣,很快就沒了剛才的曖昧的感覺,剛想說什麼就被季沉川猝不及防、變戲法一樣的麵癱臉戳到了笑點,忍了又忍,最終撐在橋柱上笑的直聳肩,全然不在意自己是另外一個當事人。

花白幾步走上竹橋,剛準備罵季沉川違反公司紀律潛規則下屬的行為,卻猝不及防的對上了溫夜那沉沉笑意的眸子,如同星海綻放眼前,冰雪消融萬物盛放。

他頓時呆愣在了原地,滿腦子隻有: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他這麼好看?

他的目光過於灼熱直白,像隻呆頭鵝,溫夜掃了他一眼,問他怎麼了。

花白卻連魂都被笑意瑩瑩的一眼給看飛了,季沉川擋在他麵前竟然還想伸頭扒拉人。

砰——,水花四濺!

季沉川黑著臉把花白踹到了橋下,居高臨下滿臉殺意的問:“你來找我們什麼事?”

花白蕩漾的春心被冰冷的山泉水澆了個徹底,撲騰的露出頭抹了把臉上的水:“哦,族老說這邊有祈福篝火晚會,務必請我們留下參加,表達他們的對我們感激之情。”

*

古寨外一家樸素低調民宿院內,挺拔的紅木棉上垂掛著輕奢風的網紅吊椅。

阮風玉搖著網紅椅,隨意的翻看著手機上的熱搜,點開#最年輕的夜明杯得主#

一張年輕秀氣的大學生畢業照映入眼簾,眼底清澈朝氣,看起來很好騙的模樣。

因為早年從醫,阮風玉看起來斯文可靠,一雙眼睛如同夜空般安撫溫柔,執掌阮家之後又讓他身上多了種奢靡神秘的貴氣,和周圍的網紅裝扮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