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生氣地拍打著車轅,“停車,我要下車!”
“王妃,咱這走得好好的,你下什麼車啊?”趕車的士兵不想停車,不知道王妃要搞什麼幺蛾子。
顧言見慣了他們欺軟怕硬的性子,可不管他停不停車,直接掀開簾子從馬車上跳下去,把周圍人嚇一跳。
“王妃你跑哪去啊?”
“王妃怎麼從馬車上跳下來了?”
“……”
其他人聽到聲音也不敢走了,隊伍後半段全都停了下來。
封煜聽見動靜,揮手讓所有人原地待命,調轉馬頭朝隊伍後麵走去,剛走近就聽到顧言的聲音。
“範三你算什麼男人?你居然打小孩兒!”
“我就是嚇唬嚇唬他們。”範三一臉尷尬,誰知道這幾個乞丐居然不知道躲。
“怎麼回事?”封煜臉色難看地看著其中兩個小孩臉上的紅痕。
兩個孩子捂著臉,眼中噙著淚躲在顧言身後不敢出聲。
“王爺,屬下一時失手。屬下看這幾個乞丐要往馬車闖就揮鞭子想嚇唬他們,誰知道……”
“我要帶這幾個孩子一起去鎮門西。”顧言氣昏了頭變得不管不顧起來,他今天就要帶著這幾個孩子一起走。
“你想帶他們一起走,怎麼不來找我?”封煜對顧言沒來找他這件事耿耿於懷。
“你的手下都敢揮鞭子打小孩兒,你能是什麼好東西?”
“怪不得有人說你殘暴,能不殘暴嘛,手下的兵看到小孩子擋路第一時間就想著去抽,改明指不定乾出什麼殺人放火的事情來!”
周圍的將士們聽了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他們拚死拚活地保家衛國,他顧言即使是寒王妃也沒有資格說落他們。
“你!”範三氣急要反駁,直接被顧言噎了回來。
“你什麼你!我說得不對嗎?將士保家衛國,不拿百姓一絲一毫,本該受百姓愛戴。就憑你們這種作風百姓怎麼會愛戴你們?怪不得百姓見到你們一個個都想躲著走,那可不是要躲著走,指不定你們一個鞭子甩下來就把人活活抽死了!”
“沒一點軍紀軍律,活該被嫌棄!”
“哼!咱們走!”
顧言懶得和他們廢話,帶著人直接朝馬車走。
封煜黑著一張臉,火氣很大,“範三,去領三十軍棍,自己跑著去鎮門西!”
“是……”範三自認理虧,乖乖認下懲罰。
“還有你!”封煜指著躲在一旁的小兵,“讓你給王妃趕馬車,你卻眼睜睜看著王妃從馬車上跳下來。李力你把人帶過去,好好管教管教!”
“現在在路上我不管你們,再讓我看到你們陽奉陰違,不服軍紀,直接哪來回哪去,我這裡容不下你們這種大爺!”
“封一,你親自去給王妃趕馬車。”
“所有人繼續往前走,彆端起碗叫娘放下碗罵娘,吃著王妃讓人做的軍糧再敢嚼一句舌根,我親自給你們緊緊皮!”
所有人戰戰兢兢、大氣都不敢出,等王爺離開才敢小聲議論。
隊伍慢慢向前走,馬車周圍又有人開始編排顧言,這一次顧言沒有忍氣吞聲,掀開車簾去和那幾個人士兵對視。
“天天說煩不煩?你們要是有本事就去讓你們王爺把我休了。幾個大男人整天就知道嚼舌根,真讓人惡心。”
他們惱羞成怒想開口懟回去,耳邊傳來鞭子破空的聲音,轉頭發現封一大人正冷臉瞧著他們,手裡甩著鞭子。
“哥幾個要不要嘗嘗馬鞭的滋味,清清腦子?”
幾個人漲紅著臉沒敢說話,封一睨了他們一眼坐直身子。
王爺年前回京的時候從軍中隨便抽出一千人帶著,裡麵夾許多歪瓜裂棗是該好好整頓整頓。
有了封一給顧言當馬夫,沒人敢在顧言麵前嚼舌根,顧言的耳朵清淨不少,沒事就和小家夥們待在馬車裡。
以防那些士兵說什麼難聽的話,趕路的時候顧言他們五個人就吃提前準備的乾糧,休息的時候也會自己洗衣服做飯。
封煜倒是安排了人照顧他們,顧言沒接受,又不是什麼累人的活他自己也能做,更何況四個小家夥也會幫忙。
***
“封一,這周圍怎麼這麼荒涼?走這麼久了也沒見一個人影。”顧言瞧著外麵野草叢生的斷壁殘垣,十裡之內寥無人煙。
“鎮門西常年受外族騷擾,估計百姓都跑沒了。”
“看來你們王爺真不受待見,封地倒是挺大,誰知道中看不中用。”
顧言有些幸災樂禍,那冰塊也夠倒黴的,就因為出生時的天氣就披上一個災星的稱號,戰功赫赫也改不了百姓和皇帝對他的印象,到頭來得到的隻有一個窮破封地,十萬兩黃金和一個將軍稱號。
封一不敢接話,有什麼話說得不對,一個不小心就會掉腦袋。
“不過也沒事,封地百姓少可以用從戰場上退下來的傷兵開墾荒地。那些為封國出生入死的老兵們從戰場上退下來回到籍貫地,拿著微薄的撫恤金後半輩子也過得淒慘,還不如讓你們王爺把人留在封地給個善終。”
放在腿上的手忍不住抖了抖,封一咽了口唾沫,好久才找到自己的聲音,“王妃,您……您這話怎麼說?”
“原先王爺倒是有這個心思,可是擔心上麵那位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