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跟著船夫走了大概有三十米遠便在河道旁看到了一艘船,看上去有九成九新。
“兄弟,這不會是你剛買的船吧?”坐在封煜身邊的一個侍衛看到這麼新的船再配上一位年輕船夫,心裡不免有些惴惴不安。
“我哪能有錢買船,這是跟親戚朋友還有鄰居借錢買的船。”確定他們五個人不是危險人物,小劉又恢複成以往健談好說話的樣子。
“我現在欠一屁|股外債,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還清,不像哥幾個在寒王府當差,每月能有幾兩銀子的俸祿。”
“你怎麼知道我們幾個人在寒王府當差?你不是看不懂令牌嗎?”
“我現在看不懂令牌,但是我也知道徐叔剛才拿出來比對的圖紙是寒王府令牌的圖紙,要不然你們哪有這麼容易從徐叔手底下溜走。”
封煜覺得有趣,也插了一嘴,“聽你這麼說,這位徐捕快還挺嚴厲的,那剛才怎麼不認識我的令牌?”
“害,這不是上麵發來的圖紙,沒有你令牌的樣子嘛。不過我覺得兄弟你可能是個寒王府的年輕管事。”
“哈哈……”氣氛十分鬆快,張鵬也大著膽子插話,“兄弟這你可就猜錯了,你怎麼不猜這是位將軍或者是位王爺?說不定這就是咱們的寒王爺呢。”
“切,我聽你胡吹!”小劉船夫根本就不相信張鵬的鬼話,“我看他渾身的氣勢,說是個將軍,我信。說是寒王殿下,那可就太假了!”
“這渾身氣質怎麼不像個王爺?”旁邊也有人好奇小劉是怎麼看出來的,“來,你給講講。”
“也不是說不像個王爺,就算是個王爺,也絕對不會是寒王殿下。”小劉一邊搖船槳,一邊回話,“現在咱們封地誰不知道寒王殿下新娶了個側妃?估摸著這時候正新婚燕爾,你儂我儂呢!”
“說起這件事,咱們寒王殿下也這不夠意思。他一個王爺倒是挺瀟灑自在,讓寒王妃一個男人挺著大肚子給他忙活封地的事情,這要不是寒王妃坐鎮王府,指不定咱們封地百姓就遭殃了。”
聽到這話,張鵬他們選擇默不作聲,小心去瞧身邊王爺的臉色。
封煜能有什麼臉色,他現在就是擔心話有沒有傳到顧言耳朵裡。
小劉沒注意到船上冷凝的氛圍,繼續說著自己的想法。
“不過也有人說是皇帝不讓寒王殿下回來,誰知道是怎麼回事?反正他們這些有權有勢的成天勾心鬥角、玩弄權勢,心思也不是咱們百姓能整明白的。”
“你說封地的人都知道寒王娶了側妃是什麼意思?咱們封地不是下了幾個月的雨,去往封地外的地方也早在皇上賜婚之前就被堵住了,你們哪裡聽來的消息?”
“說起這件事我也奇怪。”小劉仔細回想了一下封地內傳言寒王娶側妃的場景,“按照時間推算,京城那邊剛傳來皇帝給寒王殿下賜婚的消息,沒過兩天咱們這邊就有人傳這個消息。”
“說不定有人故意傳消息,就等著寒王妃聽到這個消息。”
小劉這話聽得人忍不住陰謀論,接下來的話更讓他們不寒而栗,“我也就是胡亂想想啊,你們都彆當真。”
“你們想想寒王他們來封地,又是安置災民去挖河道,又是辦廠房讓百姓能有地方做工,寒王妃這肚子又快時間了,萬一到時候生出個男孩,皇上現在又沒一個孫子……你們懂得吧?”
“嗬嗬。”張鵬瞥見王爺陰沉的臉,儼然已經把小劉船夫的話聽進去,趕緊打斷小劉船夫不知死活的話語,“你趕緊閉嘴吧!這都是你自己在胡思亂想,小心引火燒身。”
“都是胡亂說說,當不得真。”
一旁的侍衛見王爺臉色不佳也紛紛附和。
“當不真!”
“小劉你這嘴可彆亂說!”
“飯能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小劉一副‘你當我傻’的樣子,“我當然知道這個道理。”
張鵬他們聽得一臉汗顏。
聽你說得這麼儘興,嘴上沒個把門的,我們還以為你不知道。
“小劉你家幾口人?今年多大了?”
他們擔心小劉在說出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話,趕緊轉移話題。
“對啊,家裡有幾口人啊?成婚沒有?”
萬幸小劉也順著他們的話往下說,接下來張鵬他們就努力找話題,不讓小劉把話題往寒王府拐。
封煜默不作聲地聽他們在那裡吹牛皮、侃大山,心裡對小劉的猜測信了七八分。
怎麼就這麼湊巧,京城剛傳出賜婚的消息,遠在千裡之外的封地就能夠聽到消息?
***
一行人白天趕路,傍晚便上岸找一家客棧住下來,第二天再匆匆趕路,遇到暴雨便靠岸下船等天氣轉晴再趕路。
封煜他們比較幸運,一路上除了第二天下午下了兩三個時辰的暴雨,其他時間一直都是豔陽高照的天氣。
第四天早上,在太陽未露麵,天蒙蒙亮的時候,封煜他們到了鎮門西城外的河道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