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劉兄弟,送到這兒就行,你在前麵那顆歪脖桃樹那裡停一下,我們從那裡下船。”
“行!”小劉撐了兩下船槳,船隻順暢地滑到歪脖桃樹那裡。
“你回去吧,這是給你的辛苦費。”等他們都下了船,張鵬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塞到船夫小劉手裡。
“不用,不用,你們之前不是已經付過船費了。”小劉連忙推拒,手臂往回縮想躲過張鵬手裡的銀子。
“拿著吧,你一路上也辛苦。”張鵬不容置疑地把銀子強硬地塞進小劉手裡,“拿著,咱們也彆互相客套了,我們還急著進城嘞。”
“哎,你這……”小劉遲疑片刻,爽快地把銀子塞進懷裡,“那這銀子我就收下了,下次你們坐船,我給你們便宜價。”
“行!就這麼說定了。”
等封煜一行人走遠,小劉從懷裡掏出那錠銀子,拿在手裡掂量掂量。
嗬,估摸著有二兩銀子還多。
寒王爺的手下出手就是大方,也不枉他大老遠跑這麼一趟。
希望這寒王腦子能聰明點,彆把他說的話當耳旁風。
至於那寒王妃,也是個有意思的人,找個時間會會。
“走嘍!”
小劉麻利地調轉船頭,撐著船漸行漸遠。
***
鎮門西城外的河道到城門還有一個時辰的路程,一路上都是士兵們原先開墾的荒地。
張鵬他們回城的路上便看到原先他們在開墾荒地上種下的作物已經收割,田地裡重新種上了莊稼,走過的一段路程當中有八成田地種著小麥,其餘的田地則多是種著瓜果蔬菜,有的拿來蓋養豬場這類建築。
原先他們以為地裡的莊稼經過這幾個月的暴雨肯定活不成,沒想到放眼望去地裡的莊稼已然有成年人的小腿那麼高,長得鬱鬱蔥蔥,在太陽的照射下昂頭挺胸、挺直腰板。
想象中大水漫過田地的景象也根本不存在,每畝田地的地頭都挖著一條巴掌寬、兩指深、半尺長的小水槽,每條田間小路中央也都挖著半米深、兩尺寬的水坑,田間地頭的水順著地頭的小水槽流出田地在水坑裡彙聚,一路流淌到不遠處的小溪中。
雖然最近幾天不再下雨,但田地裡依然有水流緩慢流淌出來,彙聚在水坑中。
封煜他們看著縱橫交錯的水坑和小溪中已經漫過岸邊的水,心裡震顫不已,一個個走路小心翼翼的,擔心一不留神便滑落進水坑或者掉進小溪中。
“乖乖喲,這是什麼時候挖的大坑?”
“宋先生和王妃他們可真厲害!我還以為地裡的莊稼都要被淹死了呢。”
“誰說不是呢?真是太厲害了!”
“不過這一路上怎麼都沒看見過幾個人?按理說這幾天不下雨,不應該有士兵來收拾這裡的莊稼嗎?”
“而且路上也看不見幾個村民。”
“怎麼回事?難道出事了?”
“不應該吧……”
說是這樣說,可他們心中的擔憂在沒知道確切消息之前依舊難以消散,步伐也越來越快。
***
封煜他們一路上沒見到幾個人,直到進入鎮門西城內,路上的行人才變得多了起來,街頭巷角的小販們高聲吆喝著生意企圖吸引住來來往往的行人。
剛進入鎮門西城內沒多久的時間,兩米開外的一間豬肉攤子忽然傳來一道驚訝的聲音,“王爺?!”
這一道叫聲瞬間引起了路上其他人的注意,原本亂中有序的街道,瞬間變得喧嘩混鬨。
“王爺,王爺在哪呢?”
“不會是寒王殿下吧?”
“寒王殿下不是還在京城沒回來嗎?”
“誰知道回來沒回來,要是回來的話,陣勢不應該擺得又大又足嗎?”
“……”
“……”
最一開始叫住他們的人,看到因為他而引起的動靜,趕忙從攤子裡出來趁著街上一片混亂,眾人沒有注意到他們,把寒王殿下幾個人帶到攤子後麵的自家店鋪裡。
封煜看著眼前身材魁梧一臉絡腮胡的男人,掃了一眼店鋪外的豬肉攤子,想了許久才想起來這個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