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他收拾收拾東西搬出去？

顧言越想越覺得這個主意不錯，反正那些人就是想殺他，他搬出去以後找個沒人的地方鑽進空間待上一段時間，等事態平息下來再出來或者乾脆宣布他“死掉”了，換個身份生活。

顧言興致勃勃地去找封煜，剛和封煜說他想搬出去就遭到了反對。

“你現在待在王府裡麵才是最安全的。”

“要不你乾脆直接宣布我‘難產死掉’了，這樣那些人也能消停下來。”顧言又提了另一種建議，越說越覺得可行，“你覺得這個提議怎麼樣？這樣一來，我也能換個身份生活，咱們兩個的賜婚也就無效了，你以後也能娶個你喜歡的人當王妃。”

“我有辦法解決刺客的事情，你呆在王府裡安全養胎。”封煜把書信交給封一，讓他分彆送到劉縣令府上和京城，“至於你說的這件事，等以後再說吧。”

“啊？”顧言像看神經病一樣看他，合著處於危險之中不知道哪天就被刺殺死掉的人不是你。

封一離開後，書房裡就隻剩下他們兩個，封煜知道他誤會了，放下筆給他解釋起來。

“解決刺客的問題也不難。”

“昂昂，你說得對。”顧言態度敷衍，一副你說什麼都對的樣子，“你真厲害。”

“現在那些暗處的人敢派人刺殺你，不過是看你現在是無足輕重的存在，殺了你不會引起難以挽回的後果。但是如果你對封國的作用舉足輕重，讓那些朝廷重臣甚至皇上十分看重你呢？”

“所以，我打算把你之前給的曲轅犁圖紙和麥子的食用做法交給朝廷，再給你披個好卦象。”

“你想想，一個人他能提前讓災民挖好河道，讓連下數月暴雨的封地免於洪災，身上帶著福星的卦象，找出了麥子的食用方法可以把麥子當作主食，又製作出用處多多的水泥，發明出一種新農具……天底下的百姓會不把你供起來？大臣們和皇上會不會想你能給封國帶來更多好處？”

“你說到那個時候，想對你動手的人還敢動手嗎？你要是因為刺殺死掉了，不要說朝廷重臣會不會覺得可惜，就是百姓恐怕也不會答應吧。”

封煜其實也不想這麼快把曲轅犁圖紙和麥子的食用方法拿出來交給朝廷，先前讓人宣傳麥子可以當糧食吃也是為了給其他人一種“寒王封地百姓的人生活困苦，吃喂馬的飼料”的不好印象。

就算封地的人都知道麥子可以磨成麵粉食用，可以做多種吃食，外麵那些人也會先入為主地認為是封地百姓窮得揭不開鍋，不得不吃馬料。

還有曲轅犁的圖紙，那些百姓看到曲轅犁哪個不稱讚。

不過，封煜想到那可以快速犁地播種的工具，心情又舒暢許多，好在它不需要被迫交出去。

顧言聽完封煜的話，心情總算好了一些，要是封煜這個合作者還不是太垃圾。

***

當天下午，一隻信鴿從劉縣令的住處飛出。

封煜沒時間關心後續的事情，因為當天晚上，寒王府就出了一件大事——顧言，要生了。

當天夜裡，淺眠的封煜察覺到內室傳來些許輕微的動靜，立刻警惕地睜開眼，抽出枕頭下的匕首小心起身摸進了內室。

封煜探查房間一圈也沒發現刺客，注意到床上有抽刀的聲音，擔心顧言出事情，剛走到床邊挑開床幔，迎麵刺來一把匕首。

對方的動作在封煜看來太慢了，反射性地一把抓住對方的手臂，另一手就要那匕首去殺對方。

幸好聽到對方熟悉的驚呼聲，封煜趕忙收力堪堪把刀尖停在顧言胸口。

“你半夜睡覺拿什麼刀！”封煜一把奪過顧言手中的匕首。

封煜剛才聽到顧言的聲音嚇得呼吸都停止了，要是再晚上一秒，顧言的心臟已經被他刺穿了。

“你還說我？！”顧言更氣憤，被封煜那一刀嚇得心臟一直狂跳不止，“我肚子不舒服，難受醒了，結果就聽見房間裡有腳步聲，還以為是刺客，誰知道會是你！”

“怎麼著？你也想殺我？”顧言無賴地伸長脖子，“來啊，你朝這兒捅！”

封煜把手裡的兩把匕首扔在地上，無奈又好笑。

“我要是想殺你，一隻手就能把你掐死，哪用得著刀。”

“誤會，誤會，再說是你先拿刀刺的我，你怎麼能惡人先告狀？”

顧言捂著肚子，被封煜那一刀嚇得感覺肚子更疼了。

封煜點上燈，扭頭看到顧言的動作，擔心顧言出了什麼事情，“怎麼了？肚子疼？”

封煜伸手去扶顧言，誰知道顧言剛挪動一下便僵住了動作。

“怎麼了？怎麼了？”封煜心裡惴惴不安，擔心顧言真被他嚇出什麼問題。

“我，我……”剛才剛動彈一下，顧言就感覺到身後有什麼東西止不住地往外流，緊接著肚子像炸了一樣，裡麵的孩子瘋狂動作。

“怎麼了？”

“你彆嚇我！”

“我好像……要生了。”顧言忍不住聲音裡帶上了哭腔，“我，我是不是要死了啊？”

“什麼？！”

封煜瞬間頭皮發麻，動作迅速地抱起顧言讓他平躺在床上，喊門外的人去叫產婆和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