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產婆原本就一直住在靠近顧言院子的院落裡，被下人通知說寒王妃要生了，趕緊從床上爬起來穿好衣服就趕了過來。

趙管家他們聽到動靜也趕到彆院，院子裡的丫鬟和奴才也都按照幾位產婆的吩咐去燒水、準備剪刀和白布這些東西。

封煜被推出來時還有些呆愣，站在原地看下人們進進出出，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顧言……好像要生了。

緊接著，他就想到先前丫鬟綠棠和那該死的產婆聯手給顧言下藥的事情，萬一孩子真的有問題，活不到成年甚至活不到滿月，他該怎麼和顧言說這件事？

而且，即使顧言嘴上不說，但是封煜也能看出他是希望肚子裡這個孩子能夠好好活下來。

趙管家看王爺傻愣愣地站在門口，淨站在那裡礙事，趕緊把人扯到一旁，“王爺，你彆站在這裡礙事。”

封煜瞧著那一盆又一盆血水，看得心驚膽戰。

站到腿麻了，封煜忽然想起一件事，扭頭問封一，“有匕首嗎？”

封一從袖子裡掏出一把匕首遞過去，“王爺，您要匕首做什麼？”

“如果孩子有意外，本王就拿刀宰了那群產婆！”

胡軍醫急忙趕過來，一進院子就聽到王爺的話，“王妃這就要生了？！”

“對對對，老胡你趕緊進去啊。”封一看到胡軍醫終於來了，趕緊推著他進房間。

“哦哦哦，我這就進去。”

***

顧言隻覺得渾身又疼又軟，全身上下隻感覺腦袋的存在。

在失去知覺前，他記得聽見好多人在耳邊嗡嗡嗡，也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依稀記得好像還有一個嬰兒的啼哭聲。

顧言睜開眼轉動腦袋，和坐在他床邊的封煜對上了視線。

“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聽到封煜的聲音，顧言瞧他臉上遮掩不住的喜氣，猜想孩子應該沒問題，心裡鬆了一口氣。

“孩子呢？還好嗎？”

“挺好的，奶娘帶他去喂奶了。”

“沒事就好。”顧言點點頭。

聽到孩子沒問題，顧言徹底放下了對孩子的擔心，後知後覺到他真得生了一個孩子。

我靠！

我他丫的真牛！

感覺嘴巴有點乾，“我有點想喝水。”

“行行行，我這就給你倒。”封煜去桌子旁倒了一杯溫熱的水，坐在床邊扶顧言半坐起來喝水。

顧言手腳發軟，渾身疼半坐在床上，剛要喝水眼神無意間注意到肚子上方起伏明顯的被子。

顧言掀開被子，驚了，“為什麼我的肚子還是這麼大？難不成裡麵還有一個孩子？”

封煜把他身上的被子重新蓋上，“孩子畢竟在你肚子裡待了這麼長時間，等你肚子裡的東西排乾淨，過段時間肚子就會消下去。”

“好吧。”顧言撇撇嘴，低頭喝完了茶杯裡的水，一點都不解渴，“你再幫我倒一杯，換個大點的碗，用這杯子喝一點都不過癮。”

封煜沒換茶杯，直接把茶壺也一起拿到床邊放在矮櫃上。

“下次再給你換，這次先湊合著喝。”

“好吧。”顧言答應得不情不願。

滿滿一茶壺的水下肚，顧言還是覺得渴，封煜又讓下人燒了一壺熱水。

直到又一茶壺的水下肚，顧言才感到好一些。

“你餓不餓？要不要吃東西？”

顧言隻想睡覺，剛剛喝了一肚子水，現在一點都沒感覺到餓。

顧言躺回床上，沒過幾分鐘又睡了過去。

封煜坐在床邊，心情輕鬆，不複先前裝滿心事和憂慮的沉重。

他也沒想到生下的孩子是健康的，昨天晚上他原本打算如果孩子是畸形就把那些產婆和屋子裡打下手的下人全部殺了，防止這個秘密泄露出去。

因此，昨天等顧言生完孩子，封煜攔著所有人沒讓離開，親自查看過孩子確定孩子是健康的，才讓人放走產婆並給她們每人包了二十兩銀子，每個下人賞了一兩銀子。

昨天，產婆和那些下人也奇怪王爺為什麼要親自查看孩子，隻以為是不信任他們，畢竟是個小世子。

恐怕她們到死都不會知道，王爺曾經對她們動過殺意。

***

顧言睡了一天一夜，再想來時頭腦清醒，神清氣爽，感覺就連身上的酸疼也一並緩解，可以忽略不計了。

等這陣神清氣爽過後，該疼得還是疼。

顧言扭頭去問依舊坐在床邊的封煜，“為什麼我感覺我渾身疼？難不成生孩子都是這樣？”

“其他人我不知道，不過你嘛，我倒是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正好你也要在屋裡養上一個半月才能出門，胡軍醫就乾脆把你其他舊傷也一起治了，所以你這段時間沒事就躺在床上養傷彆起來。”

“啊？這麼慘！”躺一個月，人一定會躺廢的。

“而且孩子也要少抱，產婆說你這一個多月抱多了孩子，以後容易手臂酸痛。”

“怎麼這麼多講究？！”那他這一個月不是除了睡就是吃，床都不能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