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個一天兩天還能理解,一個多月可怎麼熬啊!
居然連孩子……哎,孩子!
“孩子呢?”顧言頓時來了精神,他受了這麼多罪生下的崽子,也不知道長得是什麼樣子,“我怎麼沒看見?”
封煜讓丫鬟把孩子從隔壁房間抱過來,接過來和顧言兩個人一起看。
封煜瞧出顧言的欲言又止,“產婆說孩子剛生下來皮膚是嫩紅色的,等過個六七天就會變得白嫩。”
“哦哦,原來是這樣。”
“是個男孩。”
“嗯嗯。”
封煜其實還想問問顧言打算給這個孩子起什麼名字,打算讓他姓顧還是姓封。
寒王妃生了世子的消息已經傳了出去,估計京城那裡也已經收到了消息。
這個孩子算是眾所周知的封帝第一個孫子。
顧言側趴在床上,瞧繈褓裡這一小團哪哪都順眼,在空中揮舞的手臂都想誇誇。
“崽崽,我是你爹啊。”
“你可是我生出來的,你爹我厲害不?”
“你怎麼長得這麼小啊?”
顧言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話,說著說著就想哭,不知不覺間聲音不免帶上哭腔。
這可是他生下來,身上流著他的血。
也不對,身上流的是那個原主的血。
這麼一想,他還是在這世上形單影隻,孤孤單單的。
顧言心裡更難受了。
封煜見他心情低落,把孩子放在顧言身邊,緊挨著顧言,他靠坐在床榻的踏腳板上在一旁插話。
“那我呢?你怎麼不和孩子介紹介紹我?”
顧言上下打量他一眼,不想介紹他。
“你怎麼能不介紹我?”封煜趴在床邊和顧言對視,伸手握住崽子的手輕輕捏了起來。
“崽崽,你旁邊這位是大財主,周扒皮,你爹我的上司,成天壓榨屬下。”
“多可惡一人,你以後長大了可彆成這樣的人。”
崽崽揮揮握緊的小拳頭,表示讚同。
“我看是你整天敗壞我的名聲,還說是我壓榨你。”
顧言沒搭理他,繼續低頭和崽崽說話。
封煜也不在意,看顧言恢複些生氣不再像方才那般失落,繼續趴在床邊看顧言和崽崽互動說他的壞話。
***
和封煜想得一樣,京城劉家在收到鎮門西傳來的密信便召集幾房的人,商量是否要把上麵的內容攬到他們劉家頭上,還是直接把這兩樣東西如實稟報給皇上。
劉家幾房的人在書房爭論了一個多時辰,最終還是決定如實稟報給皇上,曲轅犁和麥子並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安到他們劉家頭上。
在第二天,劉家家主在宮門外聽到另外一個官員和同僚談論曲轅犁和麥子的事情,也有些慶幸他們劉家沒有昏了頭做出搶寒王妃功勞的事情。
當□□廷上,劉家家主便如實向皇上稟報了鎮門西傳來的消息,本來還想參寒王殿下知情不報,卻被另外一個官員搶占先機把寒王的奏折先一步呈了上去。
奏折上說曲轅犁和麥子的食用方法都是王妃發現的。
曲轅犁經過試驗沒什麼問題,可以大規模運用到農業中播種多種作物。
麥子可以當作主食的事情早在今年春上就已經稟報朝廷,可惜沒人在意,現如今他們封地已經把麥子當作主食食用,用來充饑遠遠超過其他糧食,價格也低廉。
奏折中還夾雜了兩張紙,一個是曲轅犁的圖紙,一個是麥子的食用方法。
除了這兩件事情之外,封煜還寫了寒王妃生了一個男孩的事情,又和皇上彙報了王妃帶領封地百姓安全度過暴雨,請求皇上下旨答應萬湘郡和封地新挖的河道也就是運河能連通在一起,方便日後通商通航。
封帝看到奏折裡的內容也十分震驚,沒想到那個顧言這般厲害,難不成他真的有什麼神奇之處?
封帝讓官員傳看封煜這份奏折,他們一個個看過以後也是十分震驚,三皇子看後更是又驚又怒。
為什麼封煜娶的那個男妻這般厲害?!難不成他那位嶽父真的有藏私?
百官們則是在想這寒王殿下是走了什麼狗屎運氣,不是說是災星嘛,怎麼娶的男妻這麼厲害?!
今年春上還有官員彈劾寒王殿下縱容王妃肆意破壞土地,在乾旱少雨的封地派災民開挖根本用不到的河道,而且還是運河級彆的河道。
沒想到這就用上了,生生把乾旱少雨,水源缺乏,交通不便的封地在一場連下數月的暴雨影響下,變成了水源充足,未來有運河通商的地區,更不要還有那水泥的作用,可以讓道路寬闊平坦,一馬平川。
他們剛消化完寒王殿下的封地,也就是北疆並沒有因為這次的暴雨引起洪災,現在又突然告訴他們寒王妃又找到了麥子做主食,還想出了十幾種吃法。
不僅如此,寒王妃還想出了一種新農具——曲轅犁,可以種植麥子、大豆和高粱-——也就是麥菽稷,這幾乎涵蓋了封國所有可以在旱地種植的糧食種類。
而顧尚書更是腦袋發暈,他怎麼也沒想到他那不受待見的兒子這般厲害,早知道這樣,他怎麼會舍棄他?!
一想到是他們顧家把顧言這個能壯大他們顧家的人推出去,顧尚書就悔不當初。
一次兩次還可以說顧言是走了狗屎運,這麼多次下來,顧尚書簡直不敢往下想顧言還會些什麼。
注意到三皇子探究的目光,顧尚書想到先前女兒回家哭鬨三皇子因為顧言而要和她和他們顧府離心的場景,更是感到呼吸不暢。
難不成真是天要亡他們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