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一幕是怎麼回事?難不成當初那個藥真的起作用了?!
顧言把哥哥他們安置在平時他們休息的包間裡,和陌生的哥哥打過招呼,掏出炭筆記下哥哥他們每人想喝的奶茶後離開了房間。
許文安戀戀不舍得看著孩子走出去,直到房門關上看不到孩子的身影才把目光收回來,看向顧縣令。
“這孩子小小年紀如此懂事,不知道他是顧大人您的什麼人?”
“是我弟弟。我一共有四個弟弟,除了他,還有三個在樓下忙著做奶茶、招呼客人。”
“他看起來和顧縣令您並不相像。”許文安這話說得十分冒犯,可他忍不住,他不想放過一絲一毫的希望。
“哈哈,我們長得當然不像了。”顧言知道對方誤會了,笑著開口解釋,“他們都不是我的親弟弟,是我去年在去北疆封地的路上撿到的。我覺得我們五人十分投緣,便乾脆認了他們當弟弟。”
“原來如此,他們遇到顧縣令這樣的大善人也是他們的福氣。”許文安緊緊按住顫抖的左手,一臉淡笑,“他們小小的年紀要開店做起生意來了?如此年紀便有這樣經商頭腦,日後長大了不可限量啊。”
“哈哈哈,那就借許先生吉言了。”許先生這話誇在了顧言心窩裡,顧言臉上的笑遮擋不住,他不求四人長大以後有多大的本事,隻希望他們能夠一生順遂,像他們的名字一樣平安喜樂。
“他們四個說要開著奶茶店也是一時興起,學會了如何做奶茶以後便突發奇想,想自己試著做生意賺錢,開了店以後天天拉著認識的朋友來店裡幫忙,對這家店可上心了,每天從四處一下學便跑來這家店都沒心思玩了。前幾天,他們還拿著賺來的錢請我去臨水縣最大的酒樓吃東西呢。”
顧言說起他們四個滔滔不絕,話語裡掩飾不住的驕傲,聽得許文安心酸不已,眼睛酸痛又想落淚,快速眨巴眼睛防止眼淚掉落,他的孩子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吃了很多年的苦,幸好遇到了顧縣令這位好心人。
顧言察覺到他情緒不對,“許先生你怎麼了?你看起來心情好像不太好。”
“沒什麼,我隻是突然想起了我的孩子。”許文安笑得一臉慘淡,寧澤震驚得看著文安,文安什麼時候有過孩子?!
“你?!”顧言看著許先生他們兩個人,心中閃過一個猜測,卻又不敢確定。
許文安點頭證實了顧言的猜想,“顧縣令您想得沒錯,我和你一樣。八年前,我曾經生下過一個孩子,是個男孩。”
“文安你……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寧澤不敢相信這件事,怎麼可能呢,隨後他又想到孩子的父親,文安在和他在一起之前沒有過其他人,不用想也知道文安懷的孩子一定是他的。
他和文安有過一個孩子?!那那個孩子在哪裡?
下一秒,文安為他解了惑,說出了孩子的下落。
“我剛生下他的第二天,他便被人偷走了,這麼多年一直都沒有找到。”
寧澤不肯接受,他剛知道自己有過一個孩子,下一秒卻告訴他孩子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已經丟了,丟了那麼多年!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那也是我的孩子,是我們兩個人的孩子,難道我沒有知道的權力嗎?”寧澤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也接受不了文安欺騙他的事實,紅著眼質問文安,為什麼要這樣殘忍地對待他?
“那個時候你在哪裡?你消失得無影無蹤,我去哪裡找你,告訴你我懷了你的孩子?”寧澤痛苦,難道他就不痛苦嗎?
他滿心歡喜地得到了生子藥,想要和相愛的人有一個孩子,命運卻給他開了一個玩笑,一同長大的太子染上瘟疫死了,自己被皇上流放到南疆,被自己發現喜歡了多年的人故意接近他用了假身份,在他想要把孩子的事情向他坦白前消失得無影無蹤,最後他一路上隱藏懷孕的事實,去南疆的路途中找機會躲在山洞裡一個人生下了孩子,一覺醒來孩子卻被人偷走,他也被衙役抓回去嚴刑拷打一番押送到南疆。
“那你為什麼不在我們和好之後把這件事告訴我?”
“告訴你有什麼用?不要忘記你的身份!告訴你,你能把整個封國顛倒過來,把孩子找到嗎?”
顧言尷尬地坐在椅子上,這叫什麼事情嘛,好端端的小兩口當著他的麵吵架,他才和他們剛認識沒兩個時辰,他該怎麼辦啊?
聽他們兩個的意思,他們之間曾經的阻礙很深啊,而且許先生的愛人和他的身份也有些不相稱,一個是家世強大的天之驕子,一個是身份低下的侍衛。
寧澤聽到文安吼出來的話語,一改剛才的咄咄逼人,愧疚地抱住文安,“是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和孩子。”
顧言隻以為他們說的是貴公子和侍衛之間身份的不對等,卻不知道他們說的是其他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