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小旺找安懺無非是問他晚上吃什麼,在電話裡說得十萬火急,安懺以為是什麼要緊事,聽他一問,頓時失語,沒了勁頭。
安懺口腹欲淺,餓了吃麵包,喝點水,死不了就行。
他如實說都可以,汪小旺一副憐惜的模樣看著他,看的安懺莫名,隻好改口說想吃蝦。
汪小旺拍了拍他的背,拍得安懺往前一傾,豪邁道:“以後有事就找我,哥護著你。”
這是拿了什麼劇本?安懺疑慮,隻笑了笑:“謝謝哥。”
臨近十一月,陽城一天比一天冷,青檸市位於南方,和陽城比完全是一個秋天一個冬天,好在基地裡有暖氣,安懺穿件衛衣還能湊合,但出去吃飯就不一樣了。
安懺帶的衣服不多,看眼時間將近六點,現在去買衣服也來不及,他回屋裡翻箱子,將那件已經穿了一年,全款29.9拿下的紅色秋衣找了出來。
洗過太多次,秋衣微微起球,有總比沒有好,安懺鎖了門,穿上秋衣,又穿了件加絨的衛衣,想了想,往外套了件秋季外套。
在青檸,安懺不常出門,家不大,兩室一廳,封閉的空間夠足,他隻穿一件加絨衛衣即可。去店裡買麻煩,上網購物要去兩條街以外的驛站拿快遞,一件快遞兩元手續費,安懺犯懶又摳門,一年下來沒買過幾次快遞。
這件衛衣還是前年的舊款,百來塊錢,挺能造。就是裡麵的絨毛洗得差不多了,沒多暖。
安懺在浴室的鏡子前照了照上半身,還行,沒土到不能看。
他滿意地出門,下一秒,隔壁傳來扭動聲,安懺措不及防與向枳融打了照麵。
“...隊長。”安懺忙不迭道,“晚上好。”
向枳融好心情地嗯聲,看了眼安懺身上的衣服,道:“你在過秋天?”
安懺騰地紅了臉,手指無措地抓住衣擺:“我不知道這麼冷,沒帶棉襖...”
其實他壓根沒棉襖。
棉襖厚重,又難洗,安懺這兩年就沒買過。
向枳融沉吟:“要不先穿我的?”
安懺倏地抬眸,眼裡閃過亮光,開口時連他自己都沒發覺的小雀躍:“可以嗎?”
向枳融打開門:“進來。”
安懺聽話地跟進去。
向枳融打開櫃子,清一色黑,對安懺說:“選件你喜歡的。”
安懺捉摸不定地上前一步,扯了件:“這有什麼區彆嗎?”
向枳融一頓,揶揄道:“你瞧瞧,區彆應該不大。”
“我不是這個意思...”安懺掂了掂手中的麵包服,“這件可以嗎?”
“嗯,穿上看看。”
向枳融麵包服就這一件,對他來說太短了,穿在安懺身上剛好到膝蓋上麵點。
安懺脫了外套穿,拉上拉鏈喊悶。
向枳融看著球狀的安懺,忍俊不禁:“衛衣脫了,裡麵穿件貼身的就行,這件挺保暖的,出去也不冷。”
安懺聽話,衛衣掀起一角,低頭看到一抹紅。
“……”
他冷靜地鬆手,對上向枳融帶有笑意的目光,繃著臉冷靜道:“隊長,我去自己房間換吧。”
向枳融尾音上揚:“嗯,去吧。”
安懺焦灼地拿著自己的外套和麵包服回了房,險些一頭撞死在牆前。
太丟臉了。
安懺冷靜了幾分鐘。
“叩叩。”
向枳融敲門:“換好了嗎?汪哥在催了。”
“來了。”安懺硬邦邦地答,迅速套上麵包服。
他握著門把手打開,若無其事道:“我們走吧。”
向枳融垂眸,盯了一秒:“安懺。”
“怎麼了?”
“你拉鏈沒拉好。”
“。”
安懺的臉有一瞬割裂,向枳融看著好玩兒,逗弄道:“秋衣露出來了。”
“……”安懺沉默。
向枳融慢悠悠地說:“喜歡亮色?”
“……還好吧。”安懺硬邦邦答。
“咻。”
向枳融上手幫他拉倒最上麵,“不客氣。”
安懺蔫了,生無可戀道:“哥哥,我不想去了。”
這聲哥哥向枳融很受用:“那我們不去了。”
“算了。”安懺立馬反悔,“這次聚會是為了迎接我辦的,我不去不好。”
向枳融揉了揉他頭發:“乖。”
安懺總覺得向枳融把他當小孩對待。
他張了張唇,想表達不滿,又發現自己沒什麼不滿的。
向枳融對他的特殊讓他覺得…
很高興。
“等我一下。”
向枳融想起什麼似的,往房間走去,拿了頂黑帽,戴在安懺頭上,把他的紫毛蓋的嚴嚴實實。
“待會坐隊車,你現在在試訓期,被認出來不好解釋。”
安懺聽話地哦聲:“謝謝隊長。”
向枳融笑了下:“又成隊長了?”
“...謝謝哥哥。”
小孩很聽話,和當年一樣。
向枳融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
樓下,大魚靠在林弎肩上玩手機,Fin冷著臉坐在沙發上。
向枳融問:“小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