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喧噪的大魚這次成了啞巴,被大魚靠著無法動彈的林弎說:“打電話叫車去了。”
向枳融嗯聲,瞥眼Fin和大魚,淡道:“吵架了?”
“是唄。”林弎說。
林弎聳了聳肩,大魚嘶了聲:“你撞疼我了。”
林弎氣笑了,拱了拱大魚:“那你滾下去。”
大魚瞄了眼Fin,陰陽怪氣道:“小弎弎,還是你好,不像某人,搶他一個兵就擺冷臉給彆人看。”
林弎抽了抽嘴角,說公道話:“難道不是你洗完手出來不擦,把冷水甩在Fin臉上他才生氣嗎?”
大魚:“……”
大魚失了麵子,但得找回裡子。
他環顧四周,最後定在安懺的帽子上——那帽子怎麼看怎麼眼熟。
大魚眯起眼,瞧見了旁邊的KI隊徽,和‘Melt’。
小粉絲的心瞬間被痛創,大魚嚷道:“Sea!你怎麼戴隊長的帽子!”
向枳融挑了下眉。
安懺愣了,以為是自己戴了隊長的帽子大魚作為隊長粉不高興,慌亂解釋道:“隊長怕我頭發顏色太招搖才借給我的。”
大魚說:“不行!!你要戴就戴我的應援帽!!”
安懺懵了:“啊?”
大魚痛徹心扉,從心底怒吼:“我才是你真愛粉啊Sea!!你怎麼可以拋棄你的超話十二級粉絲團十級的骨灰級粉絲!!”
安懺傻了:“什、什麼鬼??”
Fin道:“彆發瘋。”
林弎手忙腳亂地拉回大魚揮舞在空氣中又往自己胸口捶的手,心力交瘁:“你冷靜點!你要時刻記住Sea是隊長粉,不是Gold粉!!”
安懺茫然地看向一旁看好戲的向枳融,伸手扯了扯他夾克衣擺,希望他說句話解決這糟糕的局麵。
向枳融很給麵子:“不用理他,讓他發瘋。”
安懺:“……”
大魚:“?”
向枳融說話聲音不低,甚至拔高了那麼一點,像刻意說給大魚聽一般。
大魚安靜了。
安懺也沉默了。
大魚受傷地捂住心口,轉頭對林弎說:“小弎,我的心被隊長的冷漠灼燒了,好疼,你幫我吹吹。”
林弎汗顏:“你再這麼叫我,我就讓火燒的更旺。”
汪小旺打完電話,剛好出來:“旺?旺什麼?叫我嗎?”
大魚淚眼茫茫:“Fin,他們都欺負我……”
Fin冷淡道:“什麼時候吃飯?餓了。”
汪小旺一聽這話,前麵的劇情也能猜個七七八八,他噗嗤一笑,道:“司機過來了,十分鐘到。”
大魚見沒人替他伸張,默默閉嘴了。
十分鐘後,黑色商務車準時到達。
安懺打眼一瞧,這車標他認識,牌子車。外觀還印著KI戰隊,挺張揚。
汪小旺和林弎坐在一座,大魚想拉著Sea一起坐,又想趁這機會和Fin說點軟話和好,不然待會喝醉酒沒人管。
Fin兀自坐到二座,大魚上前和他坐在一起,貼著肩膀與他咬耳朵:“Fin,彆生我氣了,下回我偷中路線給你吃。”
Fin白了他一眼。
安懺自然而然和向枳融坐。
大概是身上穿著對方衣服的緣故,安懺這回不那麼緊張了,向枳融安靜,坐車上起就沒說過話,閉目養神著。
安懺偷偷看他。
向枳融和記憶中的樣子沒什麼區彆,長開了點,不說話時看著挺嚇人,很冷。
可他依舊是安懺心裡,那個會給自己遞牛奶的小哥哥。
安懺以為自己不會再遇見他了。
他是Melt,是向神,是海蒂人人周知的向枳融。
向枳融大概早就忘了那個糟心的下午,那個同命相憐,希望家人上天堂的安康。
也好,他現在不是安康了。
他是安懺,Melt的粉絲。
是看到Melt17歲奪冠,退隊後被網暴心疼的Sea。
是發現18歲的自己不及17歲的Melt萬分之一而感到失落的Sea。
是想到以後和Melt並肩作戰的人是自己感到開心的Sea。
是,儘全力也想留在KI戰隊的Sea。
他們說Melt離開SAS後一蹶不振,再沒往日的輝煌。
他們說KI是廢物,是菜雞,是海蒂的害群之馬。
他們說,叫Melt一聲向神是看在17歲Melt的麵子上,彆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安懺看著向枳融的側臉,輕聲說:“Melt是最好的。”
“我會給你屬於KI的冠軍。”
冠軍是屬於KI的。
屬於Melt的。
向枳融的手動了動,安懺瞬間屏住呼吸。
他慌亂地要移開,卻被向枳融捉住衣擺。
“小朋友。”
向枳融掀起眼皮,很輕地說:“你知不知道,好話不能背著人說?”
安懺心跳驟地加快,前座汪小旺的說話聲過眼雲煙般掠過,汽車鳴笛聲、雜亂無章的人群喧鬨聲、即過的紅綠燈在這一刻全然消失不見。
他的視線很窄,小到隻能容下向枳融一人。
周邊一片黑暗,咚咚作響的,是他的心跳。
隻聽向枳融道:“我很期待,屬於我們的冠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