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彙報情況。”白笙淡聲道。
“什……什麼?我們還是快走吧,這兒不能呆啊……”蔣尚把他的衣袖扯得更緊了,腿抖得愈發厲害。
如果不是還扶著桌子,恐怕連站都站不住。
白笙還是那副不緊不慢的樣子,“任務不是還沒完成嗎?不著急走。”
蔣尚都要哭了,眼眶紅紅的。
這都見鬼了,保不齊小命都要沒了,還管什麼任務不任務啊?
“再說了,你不是要見漂亮的女鬼嗎?這挺好看的。”白笙的指尖拂過相框,上麵的女孩笑意淺淺,一看就很溫柔。
蔣尚恨不得穿回去打死那個大放厥詞的自己,委屈地流下悔恨的淚水。
這人也……太壞了!
可白笙不肯走,他自己腿軟,讓他一個人離開顯然不現實,隻能哆哆嗦嗦哼哼唧唧地彙報起基本情況。
“這裡的戶主叫馮高遠,今年26歲,三年前他的妻子失蹤了,苦苦尋找兩年之後無奈放棄,搬離了這裡,然後將房屋出租。”
現在看來這女子顯然不是失蹤了,而是遇害了。
“此外沒發生什麼奇怪的事?”白笙撩開窗簾,窗戶關得嚴絲合縫,一點風都透不進來。
像這樣的鬼宅,不出現點靈異事件才是有鬼呢。
如果一直風平浪靜,他們也不會出現在這裡了。
蔣尚連忙往後翻了翻,“哦哦,的確有。這房子一年前開始出租,住過三任租客,全都在兩周內退租。”
“其中兩個小姑娘都是沒法歸置好自己的物品,前一天放得好好的,第二天就會莫名其妙地出現在客廳走廊甚至是門外,怎麼收拾都沒用,就退租了。”
白笙抓住其中的重點,“那男性呢?”
“我看看……最後一任就是一個男租客,他東西也總是丟,另外經常會莫名其妙摔倒磕傷,一周內進了三次醫院,最嚴重一次的是在洗澡時不小心摔斷了大腿……”
蔣尚說著說著,那張娃娃臉皺成一團,“這鬼還搞性彆歧視啊!”
說完就感覺後脖頸一涼,連忙低頭縮起脖子,半點不敢往那個可怕的方向看。
偷偷拍了拍自己的嘴,雙手合十拜了拜,嘴裡念念叨叨,“莫怪莫怪,瞧我嘴上沒個把門的,是我嘴賤……”
“顯然不是。”白笙抬頭,即使麵對足以把人嚇暈過去的可怖長相也沒有半點緊張,語調輕緩從容,就像在麵對一個活生生的,再普通不過的人。
“有何心願未了?”
他哪怕懂的再多,也隻知道攻擊手段,比如該怎麼把這隻女鬼打散,自然就沒法害人了。
又或者捕捉後送去佛宗超度,但明顯在這個世界這一條路也不現實。
誰知道這裡還有沒有佛修存在。
更何況即使怨氣這麼重,她身上也沒有業障,便是不曾沾染過人命。
對於這樣的鬼,他並不想采用什麼暴力手段。
於是隻剩下最後一條,幫她消弭仇恨,散去怨氣,然後順利投胎。
這是最好的路,可因為麻煩,所以即使是在前世,也很少有人會這麼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