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鬼的用途很多，可以捉來煉製萬鬼幡，就算隨意打散也不會形成業障，所以不管有害無害，大多都被打著“除魔衛道”的名頭直接弄得魂飛魄散了。

“你說什麼呢？你還能幫她完成心願不成？”蔣尚眼見他還跟女鬼隨意攀談聊天，頓時更害怕了，幾乎把自己縮成一個球，直冒冷汗。

“彆怕，”白笙又往女鬼的方向走了兩步，輕聲安撫道，“繼續逗留下去隻有一個魂飛魄散的下場，你想做的事依舊沒法完成，倒不如說說看，或許我可以幫你。”

女鬼往後飄了點，整隻鬼緊貼在牆上，滿臉警惕地盯著白笙。

兩個空洞洞的眼睛實在是有點駭人。

她能感受到這個人類有點不同，雖然弱到像是隨時能斷氣，可起碼他能看到自己，還半點不害怕。

厭惡，恐懼，鄙夷，嫌棄……

什麼都沒有。

就像在看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人”。

“啊……啊啊啊……”她張了張嘴，卻隻能發出兩聲沙啞難聽的哀嚎，沒法吐出哪怕一個完整的字。

張開的嘴裡是一片空洞，丟失了最重要的器官，她甚至沒法宣泄自己的痛苦，陳述那些絕望的真相。

白笙神色微冷，挖眼拔舌，奪去五感，就算她能成功投胎，下一世也一定是身患殘疾的，甚至可能被送去畜生道，再也不能做人了！

好歹毒的心思！

“給我張紙。”白笙朝蔣尚伸手，他口袋裡的確備了幾張符，但都已經被畫過了。

蔣尚哆嗦著交出了自己的本子，就見他隨手撕了一張，然後突然停住了動作。

“你乖點。”白笙摸了摸手上的小蛇，突然想起來它是吸食靈力的，要是自己畫符的時候被它摻和一腳，這任務就沒法做了。

“晚上回去喂給你，現在彆胡鬨，知道嗎？”

說完也不管小金有沒有聽懂，龍飛鳳舞地畫了一張符，就像天書一般，表露了幾分不似以往平靜的心緒。

“你在跟誰說話？這又是什麼？”蔣尚往前湊了湊，白笙這神神叨叨的模樣，總讓他懷疑屋裡不止這一隻鬼。

白笙把符拿起來，貼到了女鬼旁邊的牆上，“如果你信我，就進去呆著，我用靈力幫你穩固魂體，你就可以用靈識說話了。”

女鬼看了看那符，靜靜地思索了半分鐘，義無反顧地一頭紮了進去。

這麼多年都等了，哪怕隻有一絲希望，她也絕對不想放過！

直播間的人什麼都看不見，就像盯傻子一樣看他們倆演戲。

【這兩傻逼知道自己現在是個什麼蠢樣嗎？裝也不知道找個演技好點的演員。】

【就是，我真服了，裝神弄鬼是不是該敬業點？除了照片掉下來，還會什麼？人家電影裡還知道弄個祭壇，搞點雞血呢，哈哈哈哈哈】

【那不是還得配把桃木劍啥的，再搞身像樣點的道士服哈哈哈……】

一連串的哈哈哈，在那張符發出一陣紅光之後，突然卡住了。

“我叫蘇語梅，我是……”

清淺溫婉的女聲在空曠的房間裡響起，似乎是太久沒說話了，嗓音時輕時重，飄渺無比，自帶的回聲讓整間屋子恐怖程度翻了一倍不止。

彈幕陷入了長達幾分鐘的空白期，所有人都傻了。

什麼鬼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