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你後麵還有彆的任務嗎?沒有的話跟我繼續做清理吧,啊?好不好?”蔣尚緊緊跟在他身後,就像條小尾巴,深怕一轉眼就被甩下了。
“不然你當隊長也行,求求讓我抱一下大腿……”
要是沒有這位大佬,他下次再撞鬼可怎麼辦啊,不也得瘋?
白笙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腿,腦子裡不自覺幻想了下那個場景,眉心微蹙。
抱大腿?
“成何體統。”他有些嫌棄地往旁邊讓了讓,離人更遠了。
“提什麼桶?哎隻要你一句話,我立馬提桶跑路跟你乾,真的,我跟你做任務吧……”蔣尚又湊了過去,緊巴巴地跟著,“沒有你,下次再見鬼可怎麼辦啊……”
他的語氣實在是太可憐了,一張娃娃臉又顯小,成功把白笙逗樂了,他收斂了幾分笑意,平移開視線淡聲道,“你以後不會再見到那些了。”
他一個普通人,如果沒有自己提供的那一絲靈力,就是再想看也看不到。
頂多是莫名其妙虛弱下去,那時就不得不接受治療,自然就能從鬼身邊離開了。
如果不是這家夥的“強烈要求”,這輩子應該都不會看到那麼驚悚的一幕。
“啊,是嗎?哦我不是說懷疑你,大佬說看不見就一定看不見,但那樣我也想跟著你,真的很刺激啊……”
白笙長抒一口氣,不想再搭理他了。
好在寧澤早就接到消息,開車來等他了。
蔣尚這才老實許多,依依不舍地和白笙告彆,小心地把那本被他畫過符的本子捧在懷裡,一幅恨不得拿回去供起來的架勢。
“這段時間我查遍了所有的醫院藥房還有特事辦的倉庫係統,的確是找到了部分……”白笙的眼前一亮,看來這兩個世界的靈草差彆不大,這對他來說就是最大的好消息了。
“隻是還有很多我都隻查到了記錄,但它所在的那片區域……”寧澤神情微黯,盯著白笙純然期待的臉,接下去的話有些說不出口。
“難道是絕跡了?”白笙猜測道,不然他怎麼這麼為難的表情。
“倒沒有,隻是我們可能沒辦法弄到,”寧澤輕歎一聲,“其中大部分,在……秘林裡。”
白笙悟了,他還以為什麼大事呢。
秘林,那是“安全區”以外的地帶,提到它,似乎就隻能想到危險兩個字。
自從幾十年前的地動之後,動植物開始瘋狂變異並攻擊人類,不斷侵占蠶食人類領地。
幸餘的人們蜷縮在異變沒那麼嚴重的城鎮裡,建起高達百米的牆,隔出了真實與“虛幻”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牆的這邊是安穩度日的普通人,他們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出生長大,結婚生子,直至迎來死亡。
除了偶爾會在靠近秘林的邊緣地帶出現一些突發事件,也會很快就被特事辦偵查到並扼殺在萌芽裡,其餘日子就和異變前一樣,平靜。
而牆外,則是全然的另一個世界了。
充斥著各種異變的存在,危險,恐懼,死亡,每時每刻都在上演,流血受傷成了家常便飯,能全頭全尾回來都已經是謝天謝地的了。
這裡是天賦者們的天下,他們不僅需要定期在圍牆外進行清掃任務,維持裡麵的寧靜,還要冒著風險不斷往秘林深處探索。
而穿過這片廣袤無垠的秘林,後麵還有沼澤,丘陵,火山,冰川,雪原……
甚至原本人們賴以生存的大海都成為了最大的危險來源。
無數人的犧牲換來的短暫安寧,由此獲得的遠超普通人的地位和待遇,似乎也是理所當然。
由於秘林的危險性過高,所以全部都是由天賦者組成的探索隊伍,沒有例外。
寧澤解釋完,白笙摸了摸下巴,被某條耍賴皮的家夥趁機在他臉上舔了一口。
它像是不滿被白笙無視,可又怕放開桎梏會被他順手甩下去,所以平時乖巧安靜地像是一枚戒指,可逮著機會就得出來作妖刷一下存在感。
“沒事,你彆太擔心。”寧澤看白笙的表情凝滯了一瞬,以為他有些沮喪,連忙安慰道,“我們還可以想彆的辦法,比如發布賞金任務,把你需要的草藥貼上去,就會有很多天賦者去替你采摘,隻是……”
說著說著,寧澤略顯焦急的情緒冷靜了下來,甚至有些失落。
他在特事辦呆久了,各種特權享受多了,都忘了自己也不過是個普通人。
更何況賞金工會和特事辦的層次又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