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演技。
森特把需要最後簽字的合同遞給商西洲,商西洲沒看,去了樓上的書房。
那一瞬朝苳晚唇角噙住了笑。可真是意外啊……
晚餐做的三菜一湯,鮮榨果汁,開飯時商西洲從樓上下來,朝苳晚端來水,朝苳晚握著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放進盆裡,“要洗乾淨哦。”
商西洲看向水盆,皺眉,“?”
朝苳晚輕聲說:“森特先生確實不知道我保姆類型,他沒搞明白,我主攻是母嬰保姆。”她捏著商西洲的手指,細細給她洗,指腹指縫,商西洲手指纖細,捏著卻軟軟的。
再用紙巾給她擦乾淨,最後把筷子遞給她,“其他我也不會,就先這樣可以嗎?”
“……隨你。”
“那需要我喂嗎?”
有魚有肉有青菜,蛋白質維生素。
魚沒刺,肉無骨。
吃完,還有飯後甜品。
商西洲自己吃飯,她沒說好,也沒挑刺。
夜裡森特帶著朝苳晚上樓,給她開了一間房間,她暫時住在這裡,是她的保姆房。
朝苳晚沒帶衣服過來,商西洲也還沒簽字,森特說:“那今天先送你回去。”
“等等,保姆的工作還沒做完。”朝苳晚很有職業操守的說。
商西洲吃完飯回到房間洗澡,然後拿遙控開了燈,門被敲響了,一般這個點不會有人來打擾她。
“進來。”
朝苳晚拿著一本書走進來,商西洲偏頭看向她,“你做什麼?”
“睡前童話。”朝苳晚坐在她床邊,她敲了敲書封麵,上麵寫的“Bedtime Fairy Tales”
商西洲目光落在上麵,幾秒停在她臉上。
那表情無聲的說:“我是什麼小Baby嗎”
房間的燈光開的並不亮,深藍色薄被蓋在細腰之下,筆記本放在腿上,商西洲在看什麼PPT。
燈光投落在她胸口,顯得她臉頰白皙。
朝苳晚翻開第一頁,用普通話給她讀童話:“從前有一位富人妻子生了重病,油儘燈枯時,她把獨生女兒喚到病榻前,告訴她做人要善良,心要像金子和雪一樣純淨……
後來富人又迎娶一位繼母,繼母有兩個女兒……可憐的辛德瑞拉卻被繼女被趕進廚房當傭人,她們脫掉辛德瑞拉的裙子……並取名灰姑娘……
有一天,王宮裡發來了一張請帖……”
朝苳晚翻過一頁念著,商西洲偏頭看向她,眼睛直視,“是要花錢切換模式嗎?”
“嗯?”朝苳晚對上她的眼睛,緩慢回過神,雇主這是嫌棄她讀得不夠聲情並茂。
“不用,保姆包套餐服務,隻是,你想聽哪種版本。”
商西洲深思,視線落在筆記屏幕上,“撩情版本。”
朝苳晚微微抬起身,她坐在床邊邊,手搭在商西洲的身上,商西洲垂眸瞥了一眼,朝苳晚的手指隔著薄被輕輕拍她的腰,開始撩情版本的哄睡,“可是灰姑娘沒有漂亮的公主裙怎麼辦呢?她怎麼去當王子的新娘呢?於是……斑鳩帶來所有的小鳥,為她描眉,塗抹口脂,褪去她臟臟的灰布裙子,牽著她的手……”
她溫柔地注視著商西洲的眉、碧色的眸、薄色的唇……她身上淺灰的睡衣,“那天,她成了最美的女人,美麗的仿佛異國的公主,王子牽著她的手,擁抱她,和她跳舞,舞會結束,王子迫切的想要吻一吻她,可是逃跑的灰姑娘落下了她的舞鞋……”
然後,朝苳晚在商西洲沉沉的視線中溫柔地合上童話書,俯身在商西洲額頭落上一吻,太猝不及防,碧色的眸子緊盯著她。
朝苳晚溫聲,繾綣地說:“今天就到這裡了,早點睡寶貝。”
時間沉寂,商西洲開口,“你一直為林言祁的Baby這麼服務。”
朝苳晚說:“不會,小寶寶不會點撩情版本。”雇主沒有往下問,但是保姆服務態度好,她繼續解答:“小寶寶一般默認溫情模式,我會在她睡前詢問餓不餓,需不需要二次喂奶。”
袁小可隻有兩歲半,這些是必備環節,模式是由保姆自己調節,床上這位二十七歲的寶寶有自己的選擇權。
商西洲再問:“彆人聘用你,你也這麼服務。”
朝苳晚搖頭,“因材施教,專業母嬰保姆,用愛陪伴。”
朝苳晚伸手把她的薄毯掖好,溫聲詢問,“渴不渴,需要喝水嗎?還需要什麼嗎?要晚安抱抱嗎?”
商西洲無聲,呼吸、血液的流淌都在隨著夜色變異,很詭異,這就是朝苳晚對她的服務?
莫名其妙,會期待朝苳晚那張嘴給一個稱呼,像老板、老師、媽咪、小可愛或者其他。
理不清。
朝苳晚拿起童話書站起來,她到門口,掩著門對著商西洲說:“小Baby,Good night.”
門合上,商西洲搭在鍵盤上的手微顫,她拿起旁邊的合同在雇主上簽名:商西洲
由她續上了朝苳晚還是未說的那句話。
明天見,韓、朝……小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