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賬-11 藏頭詩。(2 / 2)

身為異性戀的我 昀山 3963 字 9個月前

在我閱讀期間,火車飛速經過美麗的丘陵地貌,不斷出其不意地進入黑暗隧道,又不斷重見光明。

【被子蓋在身上,/作詞的廢紙堆,隨意吟誦著“之乎——/者也”】

被子……

作詞……

者也……

嗯?

我腦子裡突然炸開一小片火花,似乎懂得了什麼。我趕快往前重讀了幾句,這回隻看第一個字。

(一)叢茂盛的蜀葵花,但是

(句)子像雲一樣地遣散了。

(話)啊,也像夢一般地輕且逸遠。

(你)的劉海彎彎地向內勾著,

(要)是我在你身邊該有多好……

(被)子蓋在身上,

(作)詞的廢紙堆,隨意吟誦著“之乎——

(者)也”,

……

可惜沒看完,因為窗外景色流逝的速度正明顯減緩。車廂中熟睡著的人斷斷續續睜開眼睛,他們紛紛站起來,從上麵的隔板裡取行李,我趕緊把紙條捅進背包。

我們的目的地也到了。

——

在卡拉芘維德,大家每年坐火車出去遊學一次,因此對坐火車的流程都熟門熟路。

我們隨著川流不息的人群走出車站。

加奈和他的正紅色巨大雙肩背包走在最前,隨後是檸檬黃行李箱的馬丁,最後是拖著墨綠箱子的陸祈和銀色拉箱的我,倘若有人此刻從上空往下看,一定會以為我們在扮演紅綠燈杆。

地鐵站和火車站相連,但地下通道很長,我們走了得有半小時才找到地方、擠上去、站穩腳跟。

“我們要坐幾站?”馬丁問。

“十一站。”我說完就歎了口氣。

長途跋涉後又沒有座位,我們這群驕生慣養的高中生擠在那裡,情不自禁地感到生活艱難。四站之後終於出現了一個空座,我們立刻圍住它,然後互相看了看。

“Genna坐吧。”我說,“你那背包可不比馬丁的行李箱輕。”

“不行,絕對不行。”加奈說,“這像什麼話?自己舒舒服服地坐著,讓三個小陰人兒站在一邊?”

他很固執,結果到最後誰也沒坐,隻有加奈的包坐下了,它跟一個坐著的人差不多大和重,而且沒有性彆。作為人類的我們則在地鐵吊環底下晃成一排,無精打采,隻想睡覺。甚至進屋後我剛推把行李推進客棧房間,一回頭,就看見陸祈在門口的小沙發上睡著了,要多快有多快。

由此可見,這一路有多麼勞累。

“順帶一提,AK成功上車了,晚上九點多到。”加奈在樓道裡告知,“以免需要馬丁大半夜爬起來給他開門,還是我和他先睡一屋吧。”

“好。”我說,“可能天意肙此。”

加奈走後,我把陸祈的行李也推進屋,然後用僅存的精力欣賞房間。它很古樸,牆上有藤編花飾,連枕頭都是蒲團,就是床看起來和照片上的不太一樣……理論上應該是兩張單人床,但它們分明緊緊並在一起,跟雙人床毫無區彆,我的老天。

我站在那裡,審視了一番自己的良心,並檢討自己夜晚是否滾動。

看來不會。

自從明白自己的性取向是怎麼一回事,我就不太刻意尋求和陸祈的親密接觸了,以免占他的便宜。當然也得避免太過明顯的避讓,總之一切要完全合乎自然。

睡一起屬於自然還是不自然?

我思索了一會兒,終於想起包裡還有什麼,便重新把巨大紙條展開,用最快速度完整瀏覽了那首神神秘秘的藏頭詩。最後得出的內容肙下:

【請看一久章一十樓最後一句話你要被作者修剪了】

???

好了,阿塔利婭同學,我明白你的本意不是跟我探討文學了。

可這都什麼跟什麼呀?

“一久章”我還能大致辨認出來,具體等我回去再說……但“一十樓”是什麼東西?

“修剪”呢?難道作者要給我理發嗎?

不懂。

我還是先在房間裡繼續轉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