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性彆序列變成了女男女女男女男男男女男女男……這麼一條不規則列表。記住這些很重要,因為皇帝的生理性彆直接決定了他後宮中人的生理性彆。
在封建時代,後宮是帝王的陰性們生活的地方。
皇帝的正配為“後”。
皇帝的辛為“玘”、“臏”。
封建時代的社會性彆是赤裸裸的權力象征,個體性格和能力在絕對的權勢和家世前都得靠邊。因此在所有後宮裡,都最起碼存在有一兩位(現代眼光看來)“本該陽性”的傑出政治人才,而且所有人都會絞儘腦汁乾一下政,從而成為曆史長河中不可或缺的一份子。
正是因此,國史中很重要的一個研究板塊就是“宮史”。
說到宮史,絕對不能不講的就是暘朝的黃平宮變。
而說到黃平宮變,就難以繞過另一個頗為難以啟齒的曆史問題。史書對此的雅稱叫“一點翠”,翻譯成人話就是“一頂綠”。
綠帽子問題困擾著古人。
在缺乏統一判定標準(亦或是“刻板印象”)的情況下,陽性的後宅成為了各種體型、性格、外貌,且生理性彆一致的陰配的聚集地。他們之間非常有可能碰撞出火花,繼而給尊貴的陽主來一頂綠帽子,甚至一個孽|出的小兒。
為解決此問,古陽人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當時“階級性彆”當道,要規訓的對象並沒有人權。甚至“陰性”首次出現就是在原始時代,人們要命名自己的隸人。強大的部落稱自己為“陽”,被擊敗的敵對部落和劫掠而來的對象則命名為“陰”,陽陰之名伴隨權力交迭而混亂交迭。後來隸人製結束,陰性卻仍常被視為陽性的私有物,或為工具(仆從、家將等),或為承載和繁衍的容器(辛等)。
所以,找到辦法很容易。
陽性總有很多選擇。可以縮減後院尺寸,隻留一個正配或外加頂多兩個辛;可以綠油油地躺平;也可以禁止陰性們離開居住的院落,除一些必要情況外,終身不得離開一個固定的圈圈。
或者,如果身份地位足夠高貴——
男性的方式:閹|割。
此法尤其盛行於宮廷、貴族和世家。切完留下的殘骸叫“玉目”,據說如果手法講究,玉目本該有種(在現代人看來很扭曲的)審美意趣。甚至當時流傳一種說法,即臉長什麼樣不重要,隻要陰性的玉目割得漂亮,就會更易得寵,也不知道古代的陽男怎麼想的,這不會看著就幻肢一痛嗎。
男性的肢人和罪人也會被閹|割,目的是斷絕他們重回陽性的可能性。但用在他們身上的手法不同,據說一眼就能分辨出來,因此稱不上是“玉目”。
這也有高低貴賤的。
到了女性這邊,情況略微複雜,畢竟下麵沒法一刀切,也不便用藥約束,貞|鎖因此誕生。那是種長得很可怕,用於封鎖下方的器具,幾乎所有地位高貴的已配陰性都必須終身穿戴。
古人認為,貞|鎖令這些陰女走起路來“如蓮步輕移”,十分優雅。
可想而知,這些優雅的人壽命普遍不太長。
而在暘朝第八位皇帝時文應的後宮裡,陰女們的壽命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戰。這位皇帝正是“黃平宮變”的陽女主角,通過一己暴行,在曆史上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時文應不喜歡貞|鎖,又可能有點妄想症,因此對待“疑似私|通”的方式堪稱懷疑一個殺一個,懷疑一群殺一群,等這批殺完,再納新一批進來,跟血腥版消消樂似的。
史書記載,時文應在位的11年裡,有將近四位數的後宮陰女被處死。
最後有世家聯合幾個後宮陰,在國家內憂外患、全靠這個性格暴虐但很會搞政治和打仗的神經病支撐之際,將他在第三次禦駕親征前夕的床上做掉了。
這就是著名的、不幸導致戰敗和遷都,也差點導致暘朝亡國的黃平宮變。
看來這學期綠先生會將此著重來講。
此外,許多小說家和編劇喜歡取材黃平宮變創作,現成的戲劇性擺在那裡,很適合編織政鬥、宮鬥和戰事。
也有人另辟蹊徑,像張炏裕的《八聲甘州》,關注點竟落在愛情。野史裡時文應和輔國大將軍張世度間的龍陽曖昧,以及張世度與陰男歌伶小青的民間逸聞,組成頗有張力的三角關係。它不出意外以悲劇收場:皇帝被殺,將軍戰死,歌伶入了他人後宅。隻有出身鄉野的將軍辛慫恿出身世家的將軍正配一起偷偷砍掉貞|鎖,趁亂一起逃去南方當漁女;反正無論怎樣,他們也不會在正史上留下任何印記。
非常哀怨、灰暗、憂傷的故事。
但還能指望什麼呢?涉及曆史的愛情故事總是很憂傷。
說實話,我覺得古人能體會到“愛情”這東西就很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