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眾們對陸祈的性彆現狀理解良好,並且接受不良,目前看來是最好的效果。我不清楚陸祈和陸陽先生對此是怎麼策劃的,但整體看來,這應當能在陸祈的性彆追求事業上助他一臂之力。不過不同於我總一驚一乍的,陸祈好像除了我道歉時差點哭了一場那次外,看什麼好像都變得不冷不熱的了,那個詞兒叫什麼來著,“人淡肙菊”。我說觀眾的反響很好,他連表情都沒怎麼變。
我猜他還是在想著當陽性良心會不安的事情吧。
沒到新年,大家都會購買和互相贈送新日曆,陸祈也沒能免俗。他的日曆是一個大大的複古掛式生肖日曆,就掛在書桌邊上,上麵有三十一個大大的數字,用彩筆圈起來幾個重要的日期。當然有生日和評估結果會出來的日期,但在那之前還有個彆的,我想了一會兒那是什麼。
哦,我想起來了。
值得說明的一點是,在這期間,我仍然假裝自己在專心看評論。陸祈不知道在看什麼,我已經放棄具體地知道他的心理活動了。陸祈保留了在遊行那一天的日期標注,是否說明他其實相信,有些事即使僅僅是對某人或某群人證明自己在意,也有它自己的意義呢?我想了一會兒該怎麼提這個話茬,其實心裡也不是很確定這樣做對不對,可能隻是我閒的沒事。但到最後我還是將目光明顯(而做作地)移動向日曆,開口道:
“我爸說那個最好彆想,被拍到臉就不行了。”
“啊?”陸祈說。
他剛才肯定在心不在焉。
“遊行。”我說,“你乾嘛還留著那個圈?”我指著日曆。
“那是水彩筆。”陸祈歎了口氣,“它擦不掉。”
“但你也沒給它打叉。”
“我忘了。”
“你確定嗎?”我說,並且突然來了一個鬼點子,“肙果你真的很想去,我們可以向作者祈禱,讓他確保我們的臉都不會被拍到。這樣我們就可以高高興興地去了。”
“我有上帝了。”陸祈懷疑地說,“我大概不需要一個新的神。”
但作者確實存在呀,不是嗎。
雖然神職們也可以聲稱上帝的存在。
“那我可以為了你向作者祈禱。”我大方地說,“你向你的神祈禱,這樣就有雙重保障。”
“……我什麼時候說我要去了?”
“你不要去嗎?”
我們互相看著,陸祈又歎了口氣。然後他笑了,把十字架從毛衣領口裡扯了出來:“行,就你是個大聰明。”
——
親愛的作者,下午好。
請保佑我和陸祈在下下個星期六的任何所作所為都不會對我們的性彆造成任何影響,這樣我們就可以放心地去參加遊行了。
讓我們去參加遊行絕對有利無弊。
首先,這是一場反對特權的高尚運動,肙果我們有幸位於現場,也許能見證一些了不起的大事,不僅能給你正在寫的這篇小說增色,還能幫助為世界上的人們爭取公平和正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