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一愣,頓時停止了行動。
沈知念轉過頭,吐了吐舌頭,全然換了一副嘴臉。
這是她第一次表現出凶惡的模樣。
不得不說,發火的確卓有成效。
人群瞬間恢複成井然有序的樣子,為首的女人小心翼翼邁過門檻走進了屋內。
生怕沈知念再將怒火生在自己的身上。
沈知念伸手指了指自己對麵的椅子,示意就坐。
眼前的女子有些無措,坐下後,渾身不自在。
“以前上過學堂嗎?上過幾年?”
女子搖了搖頭,小心翼翼開口,“姑娘,你不先問問我叫什麼名字嗎?”
沈知念捏著毛筆的手一頓,搖了搖頭,“我不在乎你的名字。優秀的人她自然有她讓我能記住的地方。”
“更何況,我們未必以後是同事,記不記住名字對我而言並不重要。”
女子麵色一囧,垂在衣衫上的手來回搓揉。
“嗯......好的。”
沈知念淺笑,“會算數嗎?多少位的加減法?”
女子點了點頭,“略知一二。”
“你覺得你有經商的本事嗎?你相信自己嗎?”
女子搖了搖頭,沈知念麵上有些失望。
沒再多問,簡單讓女子留下一個聯係方式後,揮了揮手示意她讓下一個進來。
一連問過幾個後,沈知念頻頻搖頭,沒有一個人能讓她滿意。
女性經商這條路走起來比她想象的還要難。
思索之際,下一位女性已走進來。
身著粉色上襦和淺色下裙的女子緩慢走進,她著了麵簾,眼神羞澀望向沈知念。
“姑娘,你好。”
女人微小的聲音中,沈知念隱隱約約聽出了一種糊裡拉查的感覺。
她抬頭瞥了一眼女人,但後者快速躲過了她的視線。
心中存疑,但沈知念麵上並沒有過多反應,隻是重複的問了先前的幾個問題。
女人每回答一個問題,她便抬頭瞥一眼。
良久,她嘴角揚起了一抹不易差距的笑容,眼底閃過一絲彆樣的情愫。
她將毛筆攤在了桌麵上,嘴角上揚,視線緊緊盯住眼前的女人。
眼前的女人被看的直冒冷汗,有些心虛。最終,她忍不住對上沈知念目光開口。
“姑娘,你一直盯著我看作甚?”
“姑娘...哦不!公子,你這是女裝癖嗎?這麼喜歡男扮女裝,怎麼不去青樓舞一曲?”
眼前的“女人”被拆穿,辯解的話語也變得結巴起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就是姑娘,為何扮女裝?又為何去青樓?”
男人斷斷續續說完,目光時不時瞥向沈知念。
沈知念冷笑一聲,倒不著急拆穿,起身走上前拍了拍男人的肩膀。
“姑娘,一身腱子肉。”
隨即,她快速扯下麵簾,男人嘴巴的胡茬映入瞳孔。
“姑娘,雄性激素滋生的很多嘛!年紀輕輕就長胡子了?”
沈知念繞著男人走了一圈,指尖從左肩膀移到了右肩膀。
最終,用力拍了幾下。
“姑娘,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被扒的連底褲都不剩的男人快速起身,提起兩邊裙擺,快速衝出房間,穿過人群,溜進巷子中逃跑。
沈知念雙手抱胸,冷笑了一聲,嘀咕道:“一個月出個銀子,就真當我是傻子啊?”
夜色降臨,深夜,鳥兒抓著枝乾,晃動了幾下翅膀後,鳴叫幾聲,揮動翅膀飛走。
獨留微微搖曳的樹枝證明鳥兒曾經存在。
一直到了臨近深夜,沈知念才將今日前來的所有人員問完問題。
她捶了捶酸痛的脊背,伸了個懶腰,癱坐在椅子上,靠著椅背,生無可戀望著屋頂。
“好累啊!”
沈知望早已被沈知念叫人帶回了府中,偌大的鋪子中隻剩下了沈知念與林清羽。
林清羽端著剛剛泡好的茶坐在了一旁,拿過擺在盤子上的茶碗,指尖穿過壺把,抬高手腕。
茶水緩緩流下,不一會兒,茶碗便盛滿了茶水。
“知念,喝點水吧。”
林清羽說著,邊將滿杯的茶水推到了沈知念的麵前。
沈知念沒有拒絕,接過茶水一飲而儘。
乾澀的嘴唇得到了施舍,早已乾皮的唇,唇紋越發明顯。
半刻,茶水劃過喉嚨溜進,胃中蕩漾了一抹暖流。
“謝謝你啊,小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