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必須讓知縣不得不管,而……(1 / 2)

杜玉娘長在深閨,是個足不出戶的千金,這是她真正意義上的孤身行動。

路上不住地有人詫異地看著她,也有街邊的男人被她的容色吸引,不知多少邪惡的目光在身上流連。杜玉娘覺得害怕、惡心,但她沒有退縮,為了讓自己冷靜,她一邊跑,一邊在心裡想著說辭。

也許是古大勇真的在穎安縣有幾分薄名,也許是她沒有露出驚慌之色,令人不敢冒犯,總之,路上真的沒人糾纏。她順利回到了熟悉的房子前,古大勇就在門口修凳子。

“大、大叔!”杜玉娘按著心口,喘了一下,醞釀的話衝口而出:“義兄和大娘要救一個姑娘,希望您現在就往縣衙去,聽到有人擊鼓鳴冤便出麵。”

“擊鼓鳴冤?”古大勇吃了一驚。

他脫口就想說,衙門的鼓可不是真的鳴冤鼓,百姓敲了,十分理也要挨三棍打的。可一轉念,這道理江重涵不懂,難道他渾家還能不懂麼?

“走。”古大勇鎖上門,領著杜玉娘就往縣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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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餘大娘也跑到了邸店。

她本想要掌櫃的傳話,不成想才到門口,就看到一個婦人上馬車,頭上戴的正是江重涵口中的銀絲狄髻。

“周大奶奶!”餘大娘想也不想叫道:“你能忍得下一口氣,也能忍得下棍棒麼?”

周氏腳步一頓,她身邊的健壯仆婦立刻橫眉厲喝:“哪來的瘋婆子?討打不成,快滾!”

餘大娘性子潑辣直爽,又常年乾活,力氣不小,才不管許多,一胳膊就把仆婦推開了。她湊近周氏,壓低聲音道:“周大奶奶,你空跑一趟徽州是瞞不過去的,貴人問起,你待怎麼說?”

“瘋婆子你放……”仆婦破口大罵,被周氏抬手止住。

她回過身,上下打量了一回。

那目光似刀子要把人剖開,餘大娘被嚇得心頭突突直跳,卻在急中生智,又小聲說:“我們涵哥兒想要那粉頭,他要帶著粉頭去縣衙,告鴇母逼良為賤。”

周氏的目光一動,冷冷笑了一聲,徑自上了馬車。餘大娘心頭大涼,還以為事情黃了,沒想到車簾撩起一道縫,周氏低緩威嚴的聲音再度傳了出來。

“帶路,去縣衙。”

餘大娘大喜過望:“哎!”

周氏坐馬車,餘大娘一雙天足,腳程極快,兩人到縣衙附近時,四周還靜悄悄的,什麼人都沒有。但周氏沒有輕舉妄動,而是讓馬車停在角落。

沒一會兒,杜玉娘也氣喘籲籲地到了。她畏懼地晃了周氏一眼,躲在餘大娘身後,悄聲說:“大叔從側門進去了。”

餘大娘點頭,便在此時,江重涵、姚婆子押著憐姐到了。憐姐木著臉,似乎已經心如死灰,餘大娘生怕她沒看到,拚命在角落揮手。

終於,憐姐掙紮著擊鼓鳴冤的瞬間,江重涵也看到了周氏的馬車,也就知道,計劃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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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重涵查到的律法有三條。

第一,拐賣良籍犯法。

這條憐姐在爭吵時已經說了,姚婆子也未否認。但找不到憐姐的父母,她恐怕也不記得自己的籍貫姓名,僅僅憑幾句話,告拐賣的成功率微乎其微。

這就需要用到第二條律法:不許以良為賤。

良就是良籍,編戶齊民,賤就是賤籍,包括樂戶、伶優、娼|妓等。此時妓|女遍布大江南北,有官|妓也有私|妓。官|妓是賤籍毫無疑問,但大量的私|妓,卻需要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