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桂子,這可說不準,說不定我們太上老祖可就是仙人呐。”
老道開玩笑道。
楊溯洄也笑了:“若太上老祖真是仙人,她又怎麼可能離開太虛觀去尋找飛升之道?”
說著,師徒二人對視一眼,都笑了。
談笑之中,楊溯洄的餘光在不經意間,瞥到畫中右下角的一串小字。
他當即驚訝道:“此畫竟然是咋們的開山老祖所作?”
“是啊,還有小道消息說,開山老祖他心悅太上長老呢。”老道放低聲音擠眉弄眼道。
楊溯洄頓了頓,自動忽略這種不正經的傳聞,又問道:“可是師父,你為何會有這幅畫?”
見自家弟子並不上道,老道有些哀怨地瞥了楊溯洄一眼,才清了清嗓子,頗為正經道:“此畫自然是開山老祖留給我們的。若是不留此畫,哪日太上老祖站在我們麵前,恐怕都沒人認得出,那可就尷尬了。”
楊溯洄自當點點頭:“原來是這樣。”
又是一個清晨。
很早便醒來的顏清月“注視”著四尾狐狸的睡顏。
出乎意料地,這狐狸睡著很很安靜,一動不動,就像是一株不會說話的植物。
一束天光透過窗欞,精準地打在狐狸身上。
顏清月一伸手,將狐狸蓋在眼睛上的尾巴扯開了一角,刺目的陽光便落了上來。
過了一會兒,狐狸的眼皮開始顫動,但其雙眼就跟粘住了一樣,不管如何也睜不開。
而狐狸的四條蠕動的尾巴,則被顏清月握在手裡,再也不能蓋在狐狸的眼睛上遮擋陽光。
顏清月咬著唇,努力不讓嘴角的弧度上揚,顯然是在憋笑。
末了,隻見狐狸臥著的床單一點點皺起,這狐狸竟然閉著眼睛一點點讓自己轉了過去,進而達到逃避陽光的效果。
顏清月“見”此,也沒有硬著把狐狸叫起來的意思,直接鬆了手,任憑狐狸繼續睡覺。
“顏清月!”
“顏清月!”
“……”
剛逗弄完狐狸,一聲比一聲激烈的呼喚傳來,那猛烈地敲門聲似乎要把門都拍散。
“眼見”狐狸瞬間將耳朵貼起,尾巴再次蓋到頭部,顏清月輕歎一口氣,朝門外應聲:“來了來了,你彆喊了。”
說著,依舊是一襲灰衣的顏清月走到門邊,打開了房門。
門外,一身勁裝的王嫣然,手持一杆紅纓槍,目光不善地站在門外。
如果忽略王嫣然眼袋下淡淡的青黑,倒真像是來找事的。
“喲,你這怎麼回事?怎的一夜不見,就這般憔悴了?”顏清月故意捏著嗓子問道。
王嫣然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還不是因為你。”
“嗯?”顏清月指了指自己,“我?我又怎麼你了?”
王嫣然將左手捏著的號角攤開:“你送我這般不似凡物的東西,居心何在?”
顏清月輕“嗬”一聲:“我當是為了什麼,你一大清早的便找上門開,原來是為了這等小事啊……”
顏清月說著便倚靠在了門邊帶著,語氣不以為意。
見顏清月這個態度,王嫣然看著就來氣:“彆給我打機鋒,今天你若是不說個所以來,本小姐便不走了!”
“噢,我覺得此物對我沒什麼用,就順手給了你,這個理由可以嗎?”雙手抱臂的顏清月語氣玩兒味。
“你!”王嫣然胸膛起伏,顯然被這個敷衍的理由氣得不輕,握著紅纓槍的手瞬間用力。
“好吧,不開玩笑了。”顏清月的語氣瞬間正經,同時她也站直了身子,顯得十分鄭重。
王嫣然見此微微一愣。
“如此這般,自當是為護你周全,”顏清月定定道,“我先前便同你說過,你我有緣。”
王嫣然微微張開嘴,有些驚訝。老實說,她沒想到顏清月竟然給出這個理由。但是,隱隱約約地,她覺得此時顏清月此時並沒有說假話。
“那……”王嫣然頓了頓,語氣也緩了下來,“我們究竟有什麼緣分?”
顏清月淡淡一笑:“往事不可追,沒什麼好說的,我隻願你一生順遂。”
王嫣然心中一軟,麵色也變得舒緩。
多少天了!顏清月終於對她說句人話了。
“不過,”顏清月話音一轉,低聲道,“你即便有什麼問題現在也彆問了,我家狐狸還在睡覺,你可彆吵到它了。”
王嫣然:“……”
顏清月此話一出,王嫣然什麼感動都沒了。
王嫣然翻了白眼:“睡睡睡,都多晚了怎麼還在睡?”
顏清月嘴角微勾:“怎麼,你很閒?”
王嫣然哼了哼,沒答應,但也沒離開。
“來,打一架吧。”顏清月緩緩開口。
王嫣然:“……”
日落黃昏,一杆紅纓槍歪歪斜斜地插在練武場上。
王嫣然自幼習武,為了方麵,王嫣然的院子自帶練武場。而顏清月目前還沒有搬出王嫣然的院子,所以兩人切磋的地點走兩步就到了。
但因與顏清月對戰,王嫣然從未贏過不說還總是狼狽不堪。所以,為了保護王姑娘那身為將門嫡女的強烈自尊心,下人即便聽見激烈的打鬥聲也不會貿然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