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我們一族的規定,摸了尾巴要成為道侶^……(1 / 2)

風刃打在這些黑衣人身上完全被法器阻隔,若是繼續這般,自己根本沒有絲毫勝算。

白狐虛弱地咳出一口血,隻覺得全身的經脈快要被體內橫衝直撞的煞氣碾碎。

恍惚間,他覺得這種感覺似曾相識。

模糊的記憶在眼前快速閃過,腦中如同被刀片切割的疼痛讓他眼前陣陣發黑。

想不起來……

風壁發出陣陣悲鳴,即將解體的道法昭示著施術者的岌岌可危。

他低著頭,耳側的黑色發絲靜靜垂落。除了那一道比一道弱的風刃,他再也沒有抵抗黑衣人的任何動作。

模糊的目光透過黑色的發絲,他看見那群黑衣人正在朝自己逼近。

近一些,再近一些……

他死死咬著毫無血色的唇,鐵鏽般的血腥味兒迫使他保持著一線清明。

自己絕對不能現在倒下。至少,要保證顏清月安全離開。

他如是想道。

他的唇瓣印上了一排深深的牙印,殷紅的血沾染在了他的唇上,就像是寂靜的雪地裡陡然打翻了一疊朱丹。

丹田處的妖丹在一陣陣發熱,源源不斷的煞氣從妖丹中湧現。

他想:他快要控製不住被煞氣衝撞的身體了。但好在,現在也不晚……

黑色的靴子狠狠落下,碾碎了土粒,凶得像是要吃人。淬著毒的匕首反射著冰冷的寒光,從他猩紅的眼眸中閃過。

夠近了。

他笑了笑,眸中是一片決然。

充斥著煞氣的妖丹,強行被他支配著快速運轉。

他將痛苦的哼悶聲儘數吞進口中。

此刻,妖丹的溫度達到峰值。

恍然見,一片晶瑩的雪花飄落,從他的眉眼間落下。

這片六邊形的雪花,就像是一縷銀白色的月光,清冷無比。

但是,後半夜的月亮早已隱沒。

在這個節骨眼上,他竟然怔愣了一下。

某一瞬間,他的近乎猩紅的雙眸,竟然被一片銀白覆蓋,就像一場雪落入了眼眸。

雪花不知什麼時候消失了,他感覺妖丹上似乎結了一層冰,同時,妖丹催動的速度竟也降了下來。

“哢嚓……”

風壁,碎了。

他無法維持住風的術法了。

匕首攜卷的殺意,猛地刺向他的心口。

“噗嗤!”幾截平平無奇的木樁帶著破空的風聲,狠狠插入所有黑衣人的胸口。

全體黑衣人被巨大的衝擊力震飛。

隻聽整齊的沉悶聲,就如同箭鏃結結實實射在木靶上的聲音。

黑衣人已經全被死死定在粗壯的樹乾上,就像是一串風乾的臘肉被掛在屋梁上。

但這幅畫麵持續的時間並未超過一息,由普通木棍截成的木樁因巨大的衝擊力化作粉末。

緊接著,那群黑衣人齊齊從樹乾上滑下,且再無一絲生機。

而那可防元嬰攻擊的法器,也在黑衣人懷中無聲碎裂。

同時,那令白狐煞氣再現的鼓聲,也驟然停止。

顏清月,出手了。

然而,白狐體內橫衝亂撞的煞氣並未消失,隻是擴散的速度變緩。

但這也給了白狐一絲喘息的機會,不過情況依舊不容樂觀。

思緒混沌間,白狐迷迷糊糊地冒出一個疑問:顏清月是柔弱的人族?

顯然,白狐清醒後化形的記憶並不完整。他並不記得顏清月曾經的恐怖,不然也不會選擇孤注一擲讓她逃跑。

顏清月左手一抬一翻,琴匣被瀟灑取下。

開匣、取二胡,這一套動作如同行雲流水,沒有絲毫凝滯。

顏清月席地而坐,將二胡往腿上一擱,右臂朝外一擺,一首舒緩的曲子緩緩流出:

不見天日的深淵中,緩緩溢出一點光。

一點、兩點、三點……

越來越多的光點彙集在一起:先是一個彙集成水窪那麼大的光團,接著是一條發光的溪流,然後是一條發光的無邊長河。

樂曲就像是一盞閃爍著螢火的燈,引領著光點彙聚的長河向著遠方流淌。

那光明的長河安撫了黑暗的焦躁,隻留下最深廣的安寧……

順著顏清月的曲聲,白狐下意識地盤膝坐下,運轉周天,壓製煞氣。

伴隨著曲聲結束,盤膝而坐的狐狸也隨之睜開雙眸。他的雙眼雖然已經恢複正常,但其中仍然纏繞著揮之不去的疲憊。

不足一月,狐狸便被煞氣衝斷經脈兩次,即便顏清月奏出的二胡曲有治愈的效果,但狐狸也依舊元氣大傷,之後需要悉心調養。

顏清月將二胡放回琴匣後,將琴匣重新背在身後。然後,她來到打坐的白狐身前,俯下身子。

黑色的眼眸中微微躲閃,狐狸明顯有些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