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漾坐著的位置是中間靠右一點,太陽直射進來,透過窗戶,和她有仇一樣就曬著她。
陳勉似乎察覺到什麼,拿起學習報紙擋在左邊道,“好熱啊,這太陽真毒。”
林漾蹭著這一擋,上課都不瞌睡了,心底裡是真謝謝他。
下課鈴聲響後,陳勉說:“吃糖嗎?買多了。”
“吃!”林漾眼睛要發光似的,笑起來擠出兩個臥蠶,眼睛變成了小月牙。
他扔下幾顆千紙鶴糖,發出與桌麵碰撞的聲響。
“我要粉色的,謝謝。”林漾迅速拿好裝進文具盒,旋即把另外幾顆糖還給他。
他頓了頓,又說:“都給你了,我不喜歡吃糖。”
門外同學叫他去玩,這個小男孩便衝了出去。
切,不喜歡就給我?
“愛吃不吃,不吃我吃。”林漾抓起桌上的糖果把剩下的塞進書包裡。
剛收拾好桌麵,便聽見前桌疑惑地問她:“誒,他上課怎麼舉著報紙,是不是在給你擋太陽?”
因為前桌是個開朗的女孩兒,所以聲音很大。好多女生圍在林漾這裡準備八卦,順便還起了起哄。
“陳勉上課給你遮陽,他是不是喜歡你呀。”
“我也覺得,你是不是也喜歡他。”
嘰嘰喳喳討論起來,小學生間的會議,誰喜歡誰,誰討厭誰。
“他也被太陽曬到了才這樣的,給自己擋著,我隻是蹭一蹭他的報紙。”
林漾一本正經地說,眼神嚴肅,但再配上她那吹氣般的弱小的聲音,簡直沒有說服力。
“好吧,但是......算了。”
“我不相信。”
“我也不信。”
林漾看著她們,心底產生了無措、竊喜、疑惑多種情緒。
回家的路上她拆開粉色包裝紙,蜜糖瞬間在味蕾炸開,幾分鐘融化了,正好到家。
這條路走了無數次,也是和他見麵見了無數次。
那時候林漾就時常想:畢業後同學們是不是不會見麵了。
等到畢業後,林漾又冒出個念頭:他會和她在一個學校嗎。
有意思的是,學校是按片區劃分,陳勉正和林漾在同一所中學。
開學便有朋友來調侃:“你和陳勉真有緣啊,他和你在一層樓。”
林漾到現在還記得,他們幾個十幾歲的孩子聚在一起玩,玩一些自創的,卻全國都在玩的遊戲,校園裡滿是他們的笑聲。
“來抓我呀!”
“抓到啦!”
這些太遠了,回不去了。
這幾天頻繁遇見陳勉,好像又在說回到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