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黑化值百分之百(1 / 2)

薑景就這樣跪了一夜,她的貼身婢女小依多次想要柳氏說情,都被薑景攔住。

現在雖已是八月,但地上陰寒。再加上她本就被柳氏苛待,營養跟不上,身子骨比常人脆弱。

一晚上的跪立,她的身子已然扛不住,已經隱隱有發熱之跡。

直至早膳時,薑父不見薑景,柳氏才佯裝忘記命人將她請來。

薑景顫顫巍巍的靠著小依慢慢起身,長時間的跪立,使她雙腿僵硬,每一步都極其緩慢。

她慢慢挪到膳堂,微微喘氣,一副弱不禁風的楊誌強。薑父皺眉,略有不滿的瞥了一眼柳氏。

柳氏上前推開小依,攙扶薑景。“景兒,都怪母親不好,晚上一忙,竟忘了你還在前廳跪著。”她略帶嬌羞的抬眼略過薑父,像是在埋怨薑父。

薑父臉上浮出一絲回味之情,隨後正色。

薑景將他倆的表情儘收眼底,她本就想借此事試探一下薑父,因此才多般阻撓小依。可見眼前此景,薑景心裡不免失落。

柳氏又道:“不過你這孩子也是,讓你跪著,還真長跪不起。怎麼不想想,母親舍得讓你跪這麼久嗎?”

薑父臉色稍微緩和。

柳氏餘光又瞥到小依,眼睛一瞪,道:“你這丫鬟乾什麼使的,主子跪了這麼久,不會找我來問一嘴。”

薑景不願將此事連累小依,勉強擠出一抹笑容,道:“母親莫責怪她,女兒沒事。她也隻是聽從母親的吩咐而已。”

柳氏聽出她話中的意思,一看,薑父果然又板起臉。她垂眸,裝似失落的道:“我知景兒怨我。也怪我,關心則亂。”

“昨日我聽吳夫人道,那盜賊孩童的賊人趁牢吏不注意偷跑出獄,心裡惶恐不安。見景兒遲遲歸來,這才一時生氣糊塗,責罰了景兒。”

她掏出手帕,擦掉臉上不存在的眼淚,道:“我知此事做的不對,老爺責罰就是。”

薑宋在一旁為母親辯解。“父親,母親這也是因為關心景妹妹才如此。要是景妹妹早些回府,也不會被母親責罰。”

薑父聽見賊人逃獄,心中警鈴大作,沒有心思再處理這等瑣事。他麵上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道:“景兒,你母親也是為了關心你,這才犯了這蠢事。你也是,在外莫要多逗留,害你母親擔憂。此事就此了結,莫要再提。”

薑景心裡仍有不怨,但知糾纏下去會惹薑父不滿,隻好輕聲應下。

薑父心不在焉的用完早膳,匆匆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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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堂。

薑景渾渾噩噩的坐著,腦子一片混沌。

林書沅率先發現薑景的異常,她用手肘戳向沈茹安,“阿花,你看薑景怎麼了?”

沈茹安圈起手臂,埋頭大睡。試到動靜,迷茫的抬頭看了一眼林書沅。

林書沅見她一臉倦意,雙嘴張了張,終究拍了拍她的手臂,道:“你接著睡吧。”

看著眼前的薑景,思忖後,用筆輕輕點了兩下她的後背。

薑景已經半睡狀態,一激靈,茫然的看著林書沅。

“你不舒服嗎?”

薑景愣了一會兒,搖頭,轉過身。

林書沅不信她,剛剛她雙頰發紅,眼睛迷離,一看就是生病了。

她又用筆輕點薑景,薑景回頭,她把手放在薑景額頭上。

果然發燒了。

薑景撫開她的手,道:“我無事。”

怎麼可能無事,頭都這麼燙了。林書沅雖然對古代的知識了解不多。但她至少知道,在古代,發燒可是會要人命的。

她當下立斷,拉起薑景往外走。

“你這是做什麼?”薑景渾身乏力,雙腿酸痛,任由她拉著走。

“你生病了,要找大夫。”自從林書沅上次落水後,學堂裡便配有大夫,以備不時之需。幸好離得很近,走個七分鐘便到了。

“不需要。”薑景嘗試甩開她的手,可身上使不出力氣,隻輕輕扯動她一下。

“不行。”林書沅想也許她是想撐到與哥哥見麵的時候,讓哥哥看見她柔弱的一麵,這可不行。而且,她額頭的溫度很燙,再拖下去可不行。

可事情完全不是林書沅想的這樣。薑景之所以強撐,是想讓自己病的更嚴重,引起大家注意,以此暴露柳氏的惡毒一麵。她知這法子愚蠢,但主要能讓柳氏栽跟頭,愚蠢她也認。

但現在林書沅的舉動完全打亂了她的計劃。林書沅就像是一頭認準方向的倔牛,一頭認準醫館拉著她向前走。

“放開我。”薑景反抗。

孫洲正逃課在外麵閒逛,遠遠看見兩人糾纏在一起,還喊著什麼“放開”,“不放”的話。

他靠近看熱鬨,被林書沅一眼抓了個正著。

這個人好眼熟,她目光向上移,金手指上寫著,孫洲,沈翊安跟班。

孫洲也認出了,這不林雲起的妹妹。“你們這是—?”

林書沅向孫洲求助。“孫洲哥哥,快幫我送她去醫館,她疑似得溫病了。”

溫病?孫洲立馬半蹲下身,道:“快,我背她去醫館。”

薑景掙紮,抵不過林書沅力氣大,半推半就的上了孫洲的背。

好熱,這是薑景唯一的感覺。

“我不去醫館。”薑景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