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洲心裡一驚,這都燒糊塗了。他一路狂奔,用腳踢開醫館的門,大聲道:“大夫呢,這兒有病人!”
“來了。”大夫從後堂出來,“將她放在塌上。”
林書沅倒騰這小腿姍姍來遲,她手斧門沿,氣喘籲籲道:“大夫,她沒事吧?”
大夫抽回診脈的手,眉頭輕蹙,道:“是溫病,我先給她煎幾副藥讓她服下。”
孫洲躬身道:“有勞大夫了。”
他對林書沅叮囑,“我現在去趟薑家,你在這兒好好照料她。”
林書沅應下。
他走後,林書沅拿起被水浸濕的毛巾,放在薑景頭上降溫。
薑景睜開一條小縫,輕聲道:“為什麼?”
林書沅沒聽清,湊近道:“你說什麼?”
薑景閉上眼,不再說話。
這時,大夫又走了進來,道:“這姑娘身子虛的很,像是常年營養跟不上。”可看穿著,分明是大戶人家的姑娘,怎會如此之虛。
林書沅不作聲。小葵曾向她透漏過,薑景母親一直苛待她,平日裡輕則訓誡,重則打罵。偏偏父親還裝作不知情。
她看著床上的薑景,眼神複雜。
大概一柱香的時間後,孫洲耷拉者臉回來了。
林書沅望向他身後,道:“薑家人呢?”
薑景也強撐起身觀望。
孫洲一臉憤懣,胸口起伏道:“我到薑家後,薑大人外出,隻有薑夫人在。我將消息告知於她,她假模假樣的擔憂兩句,就是不派人來。出府時,碰見剛回來的薑大人,薑大人聽後,竟然不耐煩的趕我走,還說什麼—”
他停頓了一下,看了眼塌上的薑景。
薑景麵無表情,道:“無妨,接著說。”
“說一個沒有的廢物,死就死了。”
“這說的是什麼胡話!”林書沅怒聲道。
薑景閉上眼睛,淚水忍不住的往下流。林書沅拿起手帕為她擦了擦,擦了又流,她索性就不擦了。
她握住薑景的手,試圖給她一點安慰。
薑景內心最後一點期望被打破,她不理解父親為何總是嫌棄她,她明明已經努力做好了。
她為了父親的期望,做了許多不該做的事,害了許多人,為何現在是這種結果。
林書沅握緊她手,道:“薑景,彆哭,還有我在這兒陪你。”
“還有我。”孫洲湊上前道,“薑妹妹,還有我呢。”
薑景睜眼看著眼前的二人。這二人,前世都死於自己之手。可如今,在這兒陪著她的卻正是她們。
不止他們,還有薑元素。她本與薑元素關係要好,可旁人總要將她們相比較。他們總說自己趕不上薑元素,就連父親也暗自念叨,“如果元素是我的女兒就好了。”
她心中暗生恨意,多次陷害薑元素。薑元素有的東西,她要奪過來。薑元素喜歡的東西,她要將其摧毀。可薑元素絲毫不在意,還總說,“景兒,我定會拉你走出這泥潭。”
前世,她還不理解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現在總算明白了。
她恨的是薑元素嗎?不,她恨得是總將她與薑元素作比較的人,恨得是嫌棄她、將她多次拋棄的她的父親。
她的執念是林雲起嗎?不,她的執念是薑父。
她多想問一下薑父,她的女兒,真的如此不堪嗎?
她這十幾年,到底都算什麼?
此時,薑景心中對薑父再無留戀,隻剩恨意。
她決定依靠自己的力量報複薑父。
整理好心情,她止住淚水,對著麵前的二人真心笑道:“多謝。”
她實在是疲倦,沉沉睡去。
薑父冷靜過後,派管家來學堂接薑景回府。
管家笑眯眯的遞給他們三人一人一包錢袋,讓他們莫要將此事聲張。
林書沅和孫洲唾棄的扔還給管家。
大夫也表示自己沒幫上什麼忙,堅決不肯收。
管家隻好訕訕而歸。
———————————————————
小葵與柳無眉在學堂院裡打鬨,二人同時收到總部發來的數據。
經檢測,薑景黑化值到達100%,下發新任務,協助薑景複仇。
“這—”柳無眉語塞,目瞪口呆的看著小葵。
“這是雙人任務?”小葵詢問總部。
“是。”總部道。
“可是—”柳無眉欲追問,總部擅自切斷了連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