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打開燈,轉過身,就被賀炎生堵住了唇,極富技巧性地親吻著。四目相視,他給她留足了反應的時間。
呼吸交錯纏繞,他輕輕咬住她的下唇,酥酥麻麻的感覺隨之而來。就在她以為他要繼續時,他卻突然停下,直勾勾地看著她。
隻有在麵對她時,他眼底的淩厲才會退散少許,取而代之的,是數不儘的溫柔與明朗,隻一眼就能將人徹底打透。
她的心跳頻率不自覺地加快。
見她沒有抗拒,他徹底把持不住,一手握住她纖細的腰肢,另一隻手撫向她的頭發,舌尖探入,唇齒交纏,吻得慢而強勢。
“小橙子......”他低聲呢喃,有一種調情的意味。
“程”與“橙”同音,“逝”與“獅”諧音,什麼小橙子、小獅子,都是學生時代他給她取的昵稱。這麼多年,他還是愛這樣叫她,也隻有他這樣喚她。
該如何接吻、如何回吻、如何換氣......
有關親密接觸的一切反應,也是他教她的。
不知何時,賀炎生已將她逼至房間一角。隨著吻不斷加深,眩暈感隨之而來,程逝寒覺得自己像是在不斷墜落,越來越失重。
她不知道自己是從哪一刻開始淺淺回應他,舌尖輕輕一勾,而後快速閃躲,淺嘗輒止般。
他卻再也克製不住衝動,看似遊刃有餘,實則內心緊鑼密鼓。
情到深處,情難自抑。雖然一直在乾預控製,但他確實性.成.癮,禁欲許久,實在難熬,更何況此刻他正在吻的,是他深愛的女孩。
他密切觀察著她的反應,眼看她就要喘不過來氣,他稍稍停下,卻不願徹底結束這個吻,而是淺淺品嘗,細細碾磨。
他不知饜足,貪婪地嗅著她身上的味道,吻了好久。
“賀......賀炎生......好了......”她輕哼著,想要推開他。
他這才緩緩停下,意猶未儘地吻了下她的臉頰。
四目相視,他緊緊抱住了她,她一時掙脫不得。
“小橙子,明天是周末。”他話裡有話。
密切接觸下,她察覺到了他灼熱的體溫,知道他忍得辛苦。
“可以嗎?”他輕聲問她。
她沒有回應。
他再次低頭吻住了她,這是最後的試探,給她留足了反抗的餘地。
氣息傾入的瞬間,她習慣性地閉眼,隻是一隻手抵在了他胸口,和他勉強拉開了一小段距離。
見她眼底充滿了矛盾和猶豫,但並沒有激烈反抗,他嘴角淺淺一勾,加深了這個吻,束於她腰間的手驟然收緊。
他的動作不再溫柔,帶著幾分霸道與強勢。
她大腦瞬間一片空白,根本來不及反應,就在他的帶動下,全身炙熱了起來。
很快,她被攔腰抱起,當被抱到臥室床上,全身被他覆蓋時,她雙手驟然攥緊。
“戴上。”
“還有......不許開燈。”
她要求。
“都這麼多年了,怎麼還這麼容易害羞。”他笑著打趣,舔了舔她的耳朵。
“賀炎生......”黑暗中,她咬牙切齒地喚著他的名字。
“好好好,小橙子說不開就不開。”他依她。
他認真地吻著她身體的每一寸,惹得她渾身戰栗。
“小橙子,放鬆一點。”喑啞的聲音帶著哄誘。
她雙手交叉護於身前,賀炎生輕輕將她護於胸前的手打開,雙手與她十指相扣至頭頂。緊接著,又是一個纏綿悱惻的濕吻。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程逝寒眼角沁出了生理性眼淚。賀炎生打開床頭櫃,將裡麵的東西取出,戴上。
動作熟練自然。
同時他發現,櫃子裡的套.子不剩幾個,與上次他來時相比,變少了。
他頓時眸色一暗,沉聲問她:“最近有人來過?”
程逝寒微微一愣,但很快就明白了他在說什麼。
她無所謂地笑了:“你還介意這個啊?我男朋友沒斷過,你不是一直都知道?”
“賀炎生,我們早就分手了,不用我再提醒你吧。”她聲音越來越冷,連裝都不想裝。
“是嗎?”他反問。
“乖,那我們現在是在乾嘛?”他聲音愈來愈低沉,有一種不易察覺的危險。他在她最脆弱的脖頸處輕輕一咬。
“各取所需啊......”她反將了他一軍。
房間內,瞬間一片寂靜,這更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他不再溫柔,疼得她將指甲嵌入,留下鮮紅抓痕。
他知道她哪裡最受不住,偏偏就往那裡欺負她。
他根本不給她任何反應的時間,她剛從浪尖跌落,正處於不應期,他就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征伐,無休無止。
直至天蒙蒙亮,房間才終於安靜了下來。在這期間,她無數次從昏睡中被迫清醒。最後賀炎生抱著她,走進浴室。
隨著溫熱的水蔓至全身,她緩緩睜開了眼,幽幽看了眼正認真為她清洗的賀炎生。此刻,浴室內燈光大亮,他與她坦誠相見,她意識出現片刻斷裂,隨後就紅了臉。
“賀炎生,我不是說了讓你關燈嗎!”她眼睛紅了,很委屈的樣子。
“小橙子,關上燈怎麼洗澡?”他柔聲問她。
她徹底沒了脾氣,就這樣懵懵地瞪著他。
這模樣實在可愛,賀炎生的心就像是被貓咪爪子撓了一下,忍不住又吻上了她。
吻著吻著,他又有了反應。
“賀炎生,你就是混蛋!”她快要崩潰,他這是人的體力嗎?
“嗯,我是。”他直白承認。
隻是看她一眼,他就能變得亢奮。由於他需求極大,程逝寒家的各個角落都放的有安全.套,以備不時之需。
浴室也不例外。
此刻,浴缸內的水不斷劇烈起伏,溢出。
折騰許久,賀炎生終於結束,為她換好乾淨的睡衣,將床和地板都清理乾淨,抱著早已累昏的人鑽進了被子裡。
程逝寒困得要命,渾身上下沒有半點力氣,頭沾枕頭的瞬間,她微微張開了眼睛。
“賀炎生,動物才有發.情期,你也有嗎?”她冷聲問。
聲音已然啞得不成樣子。
他將她擁入懷中,讓她枕了一個舒服的位置。
“對不起。”他湊至她耳畔低語。
程逝寒覺得荒謬,他真正該對不起的,是那件事。是因為那件事,他和她才會走到今天這地步。從那時開始的失之毫厘,到如今的謬以千裡。
在過度疲憊的狀態下,她做了夢。夢裡,她回到了十五歲,初三——和賀炎生認識的第三年。
那天雪下得特彆大,程逝寒剛出小區,就看到了一輛熟悉的黑色蘭博基尼。這輛車就停在小區門口,像是在等她出來。
果不其然,車門被打開,十五歲的賀炎生打著傘,從車上走了下來。
“你乾嘛呀?”她問。
“雪下大了,你這樣走到學校,鞋子會濕。”賀炎生說著,將傘打在了她頭頂。
她跟他上了車,一起坐在了後排。車輛緩緩行進,雪天路滑,儘管輪胎已經裝上了防滑鏈,但司機還是開得格外小心。
車內空間很大,程逝寒和賀炎生在後排卻挨得極近。
“黑眼圈這麼重,昨天晚上又熬夜了?”他問。
程逝寒點頭,打了個哈欠。
“馬上就要一模了,壓力好大,羅老師天天強調一模有多麼多麼重要,下學期估計會更緊張,正式中考前又有好幾場模擬考,啊啊啊!”
她覺得自己快要崩潰。
“彆太累了,你可是全班第一,怎麼可能會考不好!”他安慰她。
“你懂什麼!”她不以為然。“我可不像你,家裡什麼都給你安排好了,進一中沒什麼問題,我可是要憑自己的實力考進一中的,必須確保萬無一失,跟你可不一樣!”
話裡話外,有一種什麼都要靠自己的決心與驕傲。
“好好好,小橙子一定可以。”他鼓勵她。
突然,車猛一打滑,程逝寒微微傾斜,靠在了賀炎生身上。
四目相視,兩人都有些臉紅。
“反正到時候我肯定還和你一個學校。”他信誓旦旦。
“我知道。”她不自在地看向彆處,臉紅得更加厲害。
“那將來......上大學呢?”她抬眼問他,強行抑製住了內心的期待,讓自己儘可能平靜。
“和你去一個城市,你去哪裡,我就跟到哪裡。”他捏著她的臉頰,認真地看著她。
她的心不可抑製地微微一顫。
北方冬天常下雪,那個時候,賀炎生總會在下雪的日子裡將車停在她家小區門口,等她出來,為她打上傘,和她一起上車,坐到車的後排,一起去學校。
那時的他和她,真好。
人生若如初見。
睡夢中,程逝寒皺緊眉頭,條件反射般鑽進身側人懷中,喃喃自語。
“賀炎生,賀炎生......”
賀炎生睡眠很淺,幾聲模糊不清的囈語讓他睜眼。聽清懷裡人在喚他的名字,他下意識將她摟得更緊,心一暖,有種落淚的衝動。
她還是在意他的。
隻要她還在意他,就好。
今年冬天,他還是想和她一起過。
在雪天等她。
程逝寒睜眼時,已是正午十二點。醒來時身上乾淨清爽,但微微一動,就腰酸背痛,某處傳來熟悉的異樣感。
昨晚的一切都還曆曆在目,她是真的受不了賀炎生像發.情了般不加節製。
洗漱時,她雙腿打顫,有些站不穩。看著自己從脖頸到鎖骨鮮明的吻痕,她莫名感到煩躁,那些被遮蓋住的地方,類似的痕跡恐怕會更多。
都知道再也回不到從前,都是成年人,這種事,多一次少一次沒什麼區彆。
可她就是心口悶悶的,說不清是什麼情緒。
賀炎生這時從廚房走出,將做好的飯菜端到餐桌上。
“起來了?”他朝她走去,親昵自然地抱住她,隨之而來的吻卻被她側頭避過,落在了臉頰上。
他揉了揉她的頭發,她直接甩了他一巴掌,不留任何情麵。
感官先於大腦,他還沒反應過來,就感受到了火辣辣的疼痛。他挨這一巴掌不冤,昨晚他把她折騰得那樣狠都不肯放過她,就挨一巴掌,還算輕的。
他順勢扯住她的手,放於唇邊,在她掌心留下重重一吻。
這其實不是她第一次甩他巴掌。
“寶貝這麼喜歡打我啊?”他玩味地問她。
“還要再來一巴掌嗎?”他聲音低沉,充滿蠱惑,湊至她耳畔時,溫熱的呼吸惹得她癢癢的,如絲絲電流劃過,酥酥麻麻。
瘋子。
她冷冷地看著他,直言不諱:“賀炎生你知道嗎,我打你都怕給你打爽了。”
聽到她這麼說,他笑了,覺得她可愛。
他一把摟住她的腰,近在咫尺,直接吻上了她,強勢不容抗拒,吻得很凶,恨不得將人拆吃入腹似的。
頭暈目眩。
直至賀炎生攀至她腰間的手力度不斷加大,她猛地將他推開,一時間氣息不穩。
他卻不甘於淺嘗輒止,情難自禁地吮吻上她纖細白皙的脖頸。
程逝寒用力拽住他的頭發,猛地向後薅,毫不留情。
“嘶......”
頭皮傳來陣陣刺痛,賀炎生被迫仰頭。
“飯都要涼了,還吃不吃。”她冷聲嘲諷。
他淺笑,額頭輕輕抵了抵她的額頭。
“小獅子不要對我這麼凶。”
他拉開兩把椅子,牽著她來到了餐桌旁。
程逝寒不知道他什麼毛病,兩人一起吃飯的時候,他不愛坐對麵,偏偏要坐她身側。
從好久之前就這樣。
他的手藝沒得說,做的還都是她愛吃的菜,糖醋裡脊、粉絲裹蝦、鍋巴土豆、燒茄子,色香味俱全,搭配白米,很下飯。
他熟知她的口味,做出來的飯菜,不鹹不淡,完完全全合她的胃口。
吃飯時,賀炎生一直深深盯著她,眼睛恨不得黏在她身上。
程逝寒不自在地皺了皺眉:“你能不能不要總是這樣。”
“哪樣?”他反問。
她深吸一口氣,“像貓盯耗子洞那樣看著我。”
賀炎生沒忍住笑了,調侃:“你這樣子比喻,我是貓咪,你是小耗子啊......”
“才不是!你煩不煩!”她瞪著他,沒好氣。
餐後,賀炎生還為她準備了甜點,草莓蛋糕。她吃到最後,他直接吻了上去,將她唇上的奶油吃了個乾淨。
她正要將他推開,他卻湊至她耳畔:“一會要去逛街嗎?”
“......隨便。”
他和她在同一家公關公司上班,平日裡忙得要死,周末是彼此難得的空閒時間。
“如果一會要出去的話,我換下衣服。”說著,她起身就要往臥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