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賀炎生卻一把拉住了她,下一秒,程逝寒跌坐在了他腿上。
“賀炎生!”他肆無忌憚打量的目光讓她羞憤不已。
“你不是說要出去嗎?到底乾嘛!”
“餐後休息一下再出去。”他理直氣壯地說著,熟練自然地解開她一粒睡衣扣子。
她打掉他的手,氣惱:“這還是白天!”
他笑了,親了親她微紅的臉頰,再度將那粒扣子解開。
“嗯,我知道這是白天。”
!?
“你......”
他順著她的話說:“我喜歡你。”
這句話,賀炎生對她說過無數次。可此刻,她還是亂了心神。
他將她摟得更緊,兩人貼近。
他指間肆意遊走,在她身上處處點火,在她麵紅耳赤之際突兀地發問:“小橙子,咱們結婚好不好?”
?!
她立刻抓住他那隻不安分的手,目光帶著審視。
“賀炎生,你是不是有什麼毛病?”她聲音不受控地發顫,眼眶紅了。
他低頭,無奈地笑了笑。果然,她還是拒絕。他不再問這個問題,而是抬頭吻住了她,噬咬中,帶著幾分懲罰的意味。
他的心一抽一抽地在疼。
如果不是因為那件事,或許他們早就結婚了。
然而,然而。
不過他等得起。
畢竟這麼多年過去了,經曆那麼多事,一直陪在她身邊的,隻有他。
他呼吸.粗.重了幾分,情難自禁。兩人貼得很緊,程逝寒敏銳地察覺出他的反應,捧起他的頭,與他拉開了一段距離,想讓彼此都冷靜幾分。
白日.宣.淫,成何體統。
此刻,她坐在他身上,他抬頭看著她。四目相視,她從他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的映像,心微微一顫。他直勾勾地看著她,數不儘的深情俱在眼底。這樣的眼神,實在讓人受不住。
最終,反而是她先控製不住,低頭吻向了他。
手機鈴聲卻不合時宜地響起。
她渾身一顫,伸手就要去拿桌上的手機。他卻死死抱住她,不挪動分毫,像隻大狗狗,在她身上蹭來蹭去。
“喂,Amy,你說。”
電話是她秘書打來的,她警告地睨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出聲。他卻故意咬住她的耳朵,惹得她戰栗不已。她立刻將他推開,他順勢抓住她的手,放於唇間,深深一吻。
她徹底拿他沒辦法。
“什麼時候的事?”
賀炎生還在作亂,她毫不客氣地扇向他的頭。這一下打得極重,連她自己的掌心都痛了起來。
他悶哼一聲,立刻乖了起來,一動不動,低著頭耷拉起耳朵,像極了一隻垂頭喪氣的委屈大狗狗。
“好的,我知道了。”
電話剛掛斷,她猛地被他抱起。突然上升的高度讓她一驚,下意識抱緊了他。重心不穩,她雙腿夾緊他的腰部,整個人像樹袋熊一樣掛在他身上。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她就已經被他壓到了臥室的大床上。
“賀炎生!”
“怎麼了,寶貝?”
沒有人像他一樣能把這個愚蠢的稱呼叫得這麼甜。
“你他媽是吃藥了嗎?能不能不要整天發.情!”她是真的受不了他的毫無節製。
他眼睛一亮,玩味地看著她:“小獅子學會罵人了?”
程逝寒愣住,不明白他這是什麼腦回路,關注點會在這上麵。
“小獅子罵我的樣子,我也好喜歡。”
“以後小獅子隻罵我好不好?”
說完,他低頭吻住了她。她氣惱地想要起身,卻被他強勢摁住,牢牢禁錮。她感受到了他某處不安分的擠壓,臉紅到快要滴血。
隻有在麵對他時,她才會這樣,大腦一片空白,全身隨著他的動作變得炙熱。
直到最後,她昏昏欲睡,腦海中唯一閃過的念頭,就是不能和他再這樣下去了。
程逝寒再度睜眼時,天已經黑了。這一天,基本上都在床上度過,實在荒謬。她睡了好長時間,基本上把一周缺的覺都給補完了。
察覺到懷中人輕微的動作,賀炎生將床頭燈打開。
“小橙子醒了?”
她點了下頭,一個輕柔的吻隨之落至額頭。
燈光昏暗,房間靜得連根針掉地上的聲音都能聽到。兩人靜靜地看著對方,卻一句話都不說,氣氛曖昧旖旎。
“你醒多久了?”她率先打破了沉默。
賀炎生笑了,清淺的聲音十分好聽。
“我根本就沒睡。”
聽到他的回答,程逝寒一陣鬱悶。她真的不明白他體力為什麼會這麼好,明明一直都是他在出力,可到頭來,累得昏睡過去的人卻是她。
“愛哭的小貓。”他突然開口,輕輕咬了咬她的鼻子。
她大腦放空了好一會,才明白他說的人是她。
他和她之間的每一場情.事,大多以溫柔克製開始,以兵荒馬亂結束。越到最後,賀炎生越瘋得要命,猩紅的眼底填滿了欲望,恨不得將她吃掉。
她根本承受不住,被刺激到全身骨頭酥軟,沒有半點力氣,生理性流淚。
而她哭紅的眼睛,反而將他骨子裡的破壞欲放大到極致,動作愈發用力,她哭得也越來越厲害。她越哭他越興奮,像磕了藥般。
惡性循環。
看著她無精打采的樣子,他關切詢問:“剛剛,是不是弄痛你了?”他有些懊惱自己方才情難自禁下的粗暴。
他撫上她未褪去的淚痕,“有哪裡不舒服嗎?”
她不答,隻一味幽幽地盯著他,這樣的眼神,像極了在陰暗處伺機而動的貓咪。許久,她緩緩開口:“沒有。”
“那小橙子剛剛哭個不停,是因為爽的?”
“賀炎生你是不是有病!”
程逝寒有時候也不明白,平日在公司裡,賀炎生留給大家的印象永遠是工作一絲不苟,嚴肅冷臉的形象,是所有同事心中令人敬畏的賀總。
唯獨在麵對她時,他像變了一個人,葷話連篇,把不要臉發揮到了極致。
她伸手,發覺自己指甲尖上有淺淺的紅痕。
“賀炎生,你轉一下。
他聽話照做。
他後背上是鮮紅的抓痕,皮破流血。
果不其然。
方才繾綣至極的畫麵在她腦海中快速回放,正麵相貼的姿勢,曖昧的喘.息回蕩在耳畔,她腳背在過度刺激下繃緊。
可怖的失重感不斷襲來,她下意識抱住了他,他是她大腦混沌中唯一抓得住的東西,就像溺水之人拚命抓住岸邊的蘆葦。
纖長的指甲嵌入他的後背,留下一道道抓痕。
察覺到她在看什麼,他轉過身吻住了她,湊至她耳畔低聲耳語:“小獅子抓得我很舒服。”
程逝寒:??
“賀炎生,有時候真的覺得,你有m傾向。”她沒好氣地說。
罵他能讓他興奮,打他能把他打爽。
有病。
他一臉無賴地承認:“小橙子說我有那就有唄。”
隨即話鋒一轉:“畢竟你打我都能把我打硬了。”說著,他將她的手放至唇間,密密綿綿的吻纏繞指尖。
她呼吸一滯,不能再順著他的思路交談下去了,她將手抽回,及時轉移話題。
“剛剛吃飯的時候Amy給我打電話,說樓下萬恒有新官上任。”
程逝寒和賀炎生所在的公司是全球公關企業的頭部——羅蘭。
羅蘭的勢力遍布各地,跨國公司呈網狀分布,成功處理過不少起大企業的輿論危機,讓不少企業在輿論戰中轉危為安,股價回升。
兩人剛畢業就來到這家外企入職,如今身居高位,年薪高昂,自然事事都要為公司考慮。
羅蘭在本市的分公司位於最繁華地帶的寫字樓,規模龐大。
在羅蘭的輻射帶動下,周邊不少小型的公關企業如雨後春筍般湧現,其中最勢頭最猛最招搖的,就是位於羅蘭樓下的萬恒。
見賀炎生並不驚訝,程逝寒瞬間明白:“這件事你早知道了?”
他點頭:“在同一棟樓裡工作,哪有什麼隔夜的秘密。”
他情不自禁地捏起她的臉頰,繼續說道:“萬恒新加盟了一位合夥人,據說背景不簡單,剛回國,之前一直在國外從事公關領域的相關工作。”
“萬恒花高價把人挖過來,還很神秘,不肯透露太多風聲,目前我了解到的信息隻有這些。”
賀炎生簡要闡述。
“小橙子,兩眼不聞窗外事,一心隻埋頭工作,所以Amy告訴你你才知道。”
說罷,他閉上眼睛,捧起她的臉頰又是深深一吻。
程逝寒被他親得實在是沒脾氣,伸手將他推開。
“萬恒這幾年本來就勢頭猛,現在又空降新人......”
“小橙子,一點事都沒有。雖說要居安思危,可這些年羅蘭都是這麼過來的,把競爭對手一個一個熬破產,到頭來,羅蘭依舊是領頭羊。”
“更何況萬恒內部管理層糾紛嚴重,將大筆錢花在了宣傳和營銷上。”
“它如果真的想要在已經被瓜分得差不多的公關行業裡立住腳,就必須儘快做出實績,而不是隻有這些造噱頭的花架子本事。”
他認真向她分析,不想讓她太過焦慮。她事業心很重,升為合夥人之後,就更加以公司利益為重,他知道。
覺得他分析在理,程逝寒不再說話,內心卻感到疲憊。商場如戰場,不久的將來,估計又會是一場腥風血雨。
她不讓他親,他反而得寸進尺,含住她的發絲,整個人再度與她交纏在一起。
“賀炎生!”她狠狠瞪他。
他不敢再作亂,而是關心地為她按摩腰背。被他折騰了那麼久,她渾身酸酸的,賀炎生的力度恰到好處,沒一會,就讓她舒服得直哼哼,像極了一隻饜足的貓咪。
“晚飯小橙子想去外麵吃還是我在家給小橙子做?”
“去外麵。”
程逝寒不願一整個周末都荒廢在家裡。
他淺笑,吻了吻她的額頭,隨即打開衣櫃為她找衣服。
她換衣服時,他偏偏目不斜視。
“你出去你出去,賀炎生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好討厭你!”程逝寒紅著臉將他推至門外。
賀炎生用手抵著門,調笑:“是嗎?可是我好喜歡你。”聲音酥酥的,性感得要命。
-
一小時後,他和她來到超市,開始買東西。方才逛夜市的時候,兩人吃了不少小吃,肚子撐撐的。
一路上,他一直緊緊牽著她的手,沒有絲毫放下的意圖。
她掙了幾下,沒掙開,隻能作罷。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就好像他和她還如從前那般。曾經最純真的校園時光與他有關,後來長大,步入職場的那些日子也與他息息相關。
他在她的人生中留下了最濃墨重彩的一筆。
十三歲那年,初一,他和她第一次遇見。如今十五年過去了,早已物是人非,感情千瘡百孔,卻始終難以割舍。
那件事成了橫在程逝寒心頭的刺,時隔經年,每每想起,依舊會被刺得鮮血淋漓,傷口經久未愈。
“最近......有遇到心儀的對象嗎?”他突兀地開口,問她。
她微微一怔,腦海中快速閃過那晚程澈的樣子,與學生時代的賀炎生相似。
隻一瞬,她就立刻回過神來,冷冷回應:“我遇沒遇到心儀的對象,和你沒什麼關係吧。”
他以什麼立場問她這個問題。
同事?前男友?前未婚夫?
還是如今的炮.友?
賀炎生的眼神一瞬間黯淡,但很快回過神來,從身後抱住她,湊至她耳畔。
“小橙子還是喜歡我的,對不對?”聲音帶著哄誘。
他在乞求一個答案。
她不答。
他索性環起她的腰,下巴輕抵上她肩頭,像狗一樣蹭來蹭去,恨不得整個人都黏在她身上。
她難得紮起了馬尾辮,後脖頸處隱約顯現的鮮紅牙印讓他滿足。
她粉黛未施,素顏也好看得要命,充滿元氣。眼睛大而清亮,鼻梁高挺,嘴唇被他親得紅紅的,黑色T恤,黑色牛仔褲,簡約大方的打扮。
隻是盯著她,他心跳就能漏半拍,她怎麼能這麼好看,攝人心魄。他甚至想把她關起來,隻能他一個人看到。
今晚,他有意和她穿成一樣的色係,走在一起,像極了一對情侶。
他伸手拿起貨架上的兩盒安全.套,問她:“這兩盒是新款,小橙子要試試嗎?”笑得意味深長。
她羞紅著臉嗔怒,用力將他推開,猛一回頭,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麵孔。
是程澈。
四目相視,程澈也看到了她,以及她身旁正拿著盒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