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這種狀況,令程澈一陣頭疼,但他不可能放任她這樣子不管,於是打橫將她抱起。
突然上升的高度讓程逝寒有些不自在,她踢了踢腿,小聲嘟囔:“賀炎生我難受......”
程澈:......
“程逝寒,程逝寒......”他一遍又一遍喚她。
她被迫睜開了眼睛。
“你看清楚我到底是誰。”
“......程澈。”
“嗯。”他這才滿意。
今晚,他也喝了酒。他抱著她離開餐廳,去外麵打車。
上車後,他還是那樣抱著她。她埋頭在他鎖骨處,溫熱清淺的呼吸惹得他癢癢的。
他沒有避開,而是不停看手機上的路線,看還需要多久才能到醫院。
好在時間不長,他這才鬆了一口氣。
緊接著,車輛駛入崎嶇不平的路段。他用手護著她,生怕她會撞到哪。
她整個人沒什麼意識,隨著車的顛簸四處亂晃。他隻好緊緊環住她的腰,將她牢牢束縛在懷裡。
上次兩人不歡而散,此刻他在考慮她對他這樣親昵的舉動會不會介意。
突然,懷裡人動了動。他低頭,對上了她的視線。
昏暗車廂內,她麵色潮紅,渾身是汗,眼裡沁著水汽,像是剛回過神來,愣愣地看著他。
他不自在地看向彆處,將正環著她腰的手悄悄放下。
可她卻突然撞上他的脖子,問了個沒頭沒腦的問題:“你身上為什麼會這麼香?”
“嘶......”
她根本沒收住力氣,再加上車一直在顛簸,兩重衝擊下,他被她撞得下巴生疼。
他摸了摸下巴,又揉了揉她的頭,把她的頭往下摁了一點。
“因為我愛洗澡行了吧,你能不能彆這麼傻。”
不過她方才的反應完全在他意料之外,他本以為她醒來後場麵會很尷尬。
因為上次確實鬨得不愉快,他和她也將近一周沒有說話,在剛剛的飯局上,兩人隔著圓桌對視,氣氛也冷得要命。
可看她傻乎乎的樣子,像是把那檔事忘了。
不過也很有可能她是在“扮豬吃老虎”,撞他撞那麼狠是在借機報複。
他停頓了幾秒,不忘嘴賤逗她:“你突然這麼傻,是不是發燒把腦子燒壞了?”
她再度睜開眼睛,狠狠瞪了他一眼,翻了個白眼做個鬼臉,懶地理他。
程澈:???
上次雨天,他好心送她回家結果被羞辱一頓的事他沒有忘記,本想以後就和她當個陌生人,井水不犯河水。
然而......
之後很長一段時間他卻要和她在工作上協調合作,這簡直是孽緣。
今晚她發燒生病還被他撞到。
看她不省人事的樣子,他不可能不管不顧。
如今他好心送她去醫院,卻遭了一記白眼。
他越想越氣不過,伸手去捏她的臉,但顧忌著她生病,根本沒用力。
“程逝寒,你知不知道,有時候我真覺得,你就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她也來了脾氣,像隻被人踩到尾巴的貓咪:“你把你的臟手拿開,不許碰我!”
說著,她手撐著座椅就要從他身上起開。
他還真就不攔,饒有興趣地看著她。
突然,一個急刹車,她的手沒支住,身體傾斜,頭撞向了前排車座。
“疼!”她大叫一聲。
程澈立刻護住她的頭,將她拽回懷中。
“師傅,你小心一點!”
前排司機立刻表明了歉意:“抱歉,天太黑了,剛剛突然竄出個闖紅燈的電動車,我沒注意,差點撞到,急刹車了。”
司機都這樣說了,他也不好再追究什麼。他摸了摸她的後腦勺,借著昏暗的光線看了看,她後腦勺處被撞得紅紅的。
“你乖乖的,彆亂動了,馬上就到醫院了,好嗎?”他軟著聲音哄她,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
他知道她發著燒肯定難受,情緒也比往常敏感,他沒必要跟她較勁。
他和她之間,果然是冤家路窄,一見麵就吵架。現在其中一個人發著燒,他們還要像小學生那樣鬨彆扭,實在不像話。